地表废墟簌簌而动。
“芜呼!”
六辆辆流翼型暗影机车在废墟中如履平地。
每次一个拐弯漂移时,尾翼都会喷出炙热气流。
伴随着这些气流一起出现的,是地底冲出的一道道火龙。
流翼暗影在废墟中围绕结界围圈打转,火龙撕扯着如意结界想将它拖拽下来。
“吓我一跳,还以为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我说五行发生的事儿怎么这么奇怪。”舒铭晨松了口气:
“原来是山上那群修仙的。”
“oi,”他招呼着:“上面那群修仙的,你们是从不周山来的?我只在政治课上听过你们这个族。”
“仙脉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下来比划比划啊。 ”
他恐吓:“再躲着,我就炸死你们。”
“呜呜呜,联邦军校的人好凶残啊。”结界内的少年少女害怕得抱成一团:
“家主说得没错,军校生都是一群肌肉发达的野蛮人。”
“可恶啊竟敢威胁我们,”邵宁颤抖着手就要拉弓:“我射他们。”
“邵宁不可,”如意阻止他:“别惹怒他们。”
“他们并不敢追来交战,是试探,也是激将法,他们想引我们去地面。”
这群人也就如意和邵宁修了一点攻伐手段,战斗力弱的可怜。
如意也不知道这群军校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她不想惹怒对方,更不想引起他们的战意。
家主说过,这群人是饥肠辘辘的饿狼,不好惹。
一旦盯上了猎物,不死不罢休。
“这群人很危险。”如意严肃警告:“大家别玩了,快点祭出防御法宝回到船上去。”
“他们想跑,”禹址眼尖,看见那圆形防御罩多了几层光芒守护,猛地上窜了一截儿,“他们畏惧我们。”
“那么问题来了,”炎天烬问:
“我第一次和修仙的打交道,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是该趁热打铁,还是穷寇莫追?”
“趁火打劫。”一道黑影倏的窜出,一个猛抬头,车身机械化为液体融落,丝滑重组成一架小型战舰。
“跑那么快,”舒铭晨:“她干啥去?”
“不知道。”危少宁秒跟:“但我相信她。”
“我一直认为,云喃音这个人最无耻的地方就在于——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在一群不好惹的人里挑出最好拿捏的那一个。”
“然后使劲坑。”
聂然:“——?”
“啊啊啊啊——”结界里的仙脉们吓出超高音:“这是什么东西,是机关兽吗?他们冲过来了!”
“怎么办啊,他们修为好弱,害得我们的灵宝品阶也跌落了,抵挡不了多久的。”
“这些人修为又低,法宝又少,肯定不会跟我们斗宝的,他们该不会是想找我们肉搏吧?”
“不要啊,他们气血那么充沛,根骨那么坚硬,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
“我没修过体术,会不会被他们打死啊。”
“大家别怕,”邵宁勇敢的站了出来,“我保护你们。”
“轰——”
一计高温射线,结界破碎一层。
“这么不经打?”炎天烬吓一跳:“书上不是说弥天仙脉是仙人后裔,强得举世无敌么。”
舒铭晨疑惑:“桑家研发的这种多功能战舰,压缩射线威力有这么大?”
“不应该啊,”他对这方面有点研究:“能耗系统并不支持。”
“或许,这些攻击都是假的。”云喃音问他:“你们之前经常参加赛级秀,有没有遇到过类似这种的赛图?”
“为了追求公平,实力相差太大的选手会被均衡数值,达到某种微妙的平衡。”
“又来了,”舒铭晨扶额:“你还是觉得这是一场比赛?”
云喃音:“准确来说,是赤云漠的下半场,黑袍团长有过提醒。”
禹址:“怎么可能为了公平就平衡数值的?军部从不当人,军级比赛从来没有公平的说法,大不了弱军参赛人数多一些,强军参赛人数少一些,这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公平赛制了。”
就像赤云漠上半场。
炎天烬语气充满担忧:“好兄弟,我知道你因为五行的事心里乱乱,但你先别乱好吗。”
“我有点担心你的精神状态,你好像是有点疯了。”
云喃音:“……”
“这次我站阿耻这边,”危少宁无比认真:
“她的每一步推测都没错,除了我们和飞影,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至少还有两股敌我不明的势力。”
“我们听从她的建议假败,闭气后藏进地下,化明为暗,不正如她猜测这样钓出了一条大鱼?”
“而且五行这事来得又快又怪,五行明明是风烈的一言堂,他大可以继续隐匿,更稳妥的孵化血茧,为什么突然想不开,说自爆就自爆了?”
“而且还是在我们在场的时候,”危少宁划重点:“我们、所有、拥有赤云漠下半场参赛名额的人。”
“并且我压制修为时齐轻轻也很弱,我拿出全部实力,齐轻轻也跟着变强,智商也跟着拔高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这一番话很有逻辑,有理有据,无法反驳,没有破绽。
众人沉默。
见危少宁也有所察觉,云喃音跟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有八大世家和飞影的袭击,这场战斗来得太快太容易,死伤也太多,显得生命很没有重量,联邦军部再乱也不该允许军校之间发生这样大规模的死斗。”
“军校生都是各军部未来的中坚力量。”
“还有我的理智,从审判台开始我的理智就时有时无,不知道谁给我做了局,我的理智就像被迷雾覆盖,偶尔有点不清醒。”云喃音再度分析:
“有没有可能我们一直生活在虚假的世界?”
“十分假的东西很容易被看破,但七分真三分假就可以缓慢的麻痹我们,等到我们放下戒心,世界就从三分假变成五分假,最后变为完全的虚假。”
“这个虚假的世界,就是军部和校方给我们准备的赛图。”
“这一切,其实我在仲星香被害后就产生了怀疑,来,大家一起分析分析,我实在有点搞不明白这场比赛的核心是……”
“够了,”炎天烬低声打断云喃音,嗓音沉痛:“好兄弟,真的够了,你别说了。”
“ 你放心,无论五行如何,我们永远是兄弟,不管你什么打算,不管你要做什么,不管……反正我什么都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所以别再想五行的事了,你病情严重了你知道吗?”
“你且等在此处,愚兄这就去拿下那群修仙的,你开心点嗷。”
炎天烬的战舰像只窜天猴,杵的一下窜了出去。
云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