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都。
萧府。
“娘,祖母用过晚膳,与儿子闲谈了几句,兰儿表妹陪祖母回屋安寝了。”
萧逸峖抬手作揖,微弯着腰,朝着主座上的萧昀岐和萧夫人浅浅的鞠了一躬。
萧父闻言,放心的点了点头,他抿了下唇,咽了咽口水,润着嗓子开口说道:“你祖母那有小兰陪着,她老人家今日应当是能睡个好觉了,为父也能放心的。”
萧老夫人自王馨兰偷偷离府那日开始,她就一直寝食难安。
本身她现在上了年纪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老人家常有的毛病也日渐显现了出来。
本来大病一场过后的老人,身体各方面都是虚的。
萧老太太又因为担心着出门在外的王馨兰,一直吃不下,睡不好,身体根本就没法恢复。
作为孝子的萧昀岐,着自己的老母亲每日这样,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可是劝说的话,他早就在老太太面前都说烂了。
无奈萧老夫人固执的很。
她没亲眼见到外孙女平安无事,任何人的劝说都没有办法让她真正的心安。
现在老太太心中挂念的人回来了,她总算是能放心了。
萧昀岐听到萧老夫人吃得下,睡得着,他也不需要每日悬着一颗心,生怕老太太的身体扛不住。
萧夫人抬眸看了眼萧昀岐,她眨了眨眸子,看着他开口说道:“老爷,这些天你为了母亲的事情,都没怎么休息好,现下母亲去安寝了,老爷也早点回房歇下吧。”
她张着嘴,催促萧昀岐早些回房。
“夫人这架势可是有意支开为夫?”萧昀岐挑了挑眉,“夫人若想要为夫离开,直说便是了,何必要拐弯抹角的寻个理由。”
他看破了萧夫人的意图,舔着唇开口说道。
“老爷既然知道,妾身也就无需隐瞒了。老爷,妾身有话要与峖儿单独说,老爷不便在场,你就索性回屋歇着去吧。”
萧夫人抿了抿唇,张着嘴,直截了当的说道。
她本来是想委婉一点的。
他自己让她直接的,那就不要怪她了。
“你们母子俩有什么话是需要背着为夫讲的?”萧昀岐听到萧夫人的回答,他拧了下眉,张了张嘴,开口说道:“莫不是为夫这些日子有何事做的不如夫人的意了?”
他还以为媳妇儿特意支开他,是为了当着他们儿子的面说他坏话的。
萧昀岐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他实在也没想出自己哪日惹媳妇儿不痛快了。
萧夫人转眸白了萧昀岐一眼,“老爷,你且放心,妾身还没有闲到此地,你回屋去吧,妾身保证绝不在峖儿面前讲你一个字的坏话。”
她舔了下唇,抬了抬眼皮道。
“行吧,那为夫就先行回房了,逸峖舟车劳顿,夫人也莫要与他交谈久了,明日天亮也可以说,早点让逸峖回房间休息去。”
萧昀岐听到萧夫人的保证,他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
萧夫人点了点头道:“妾身自有分寸,老爷放心便可。”
她眨着眼眸,张了张嘴。
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儿,这点事情还需要他叮嘱。
若不是看在他是一家之主的份上,当着他们儿子的面,给他留一些面子,她早就要出口反驳他了。
他们成婚多年,这些年,一直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
自己将府上打理的有条有序,府上事宜半点都未让他操过心。
像这样的话压根就不需要他多嘴。
她自己自然知晓。
萧昀岐看着自家夫人脸色虽未变化,但她的语气已然透着些许的不耐烦。
他缓解尴尬的抬起手,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行了,为夫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母子二人了。”
萧昀岐舔了舔唇,咽着口水说道。
自己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再待下去恐怕真要把媳妇儿惹着急了。
届时自己就得睡地上了。
到时自己这一家之主的面子可就没地放了。
萧昀岐眨着眼眸,悻悻的转身离去。
“娘,你要与儿子说什么?”萧逸峖见萧府转身出门后,他眨了眨眸子,开口问道。
娘神神秘秘的,还要背着爹。
他们之间有何事还需瞒着爹?
萧逸峖微微皱了皱眉,他心中不解,垂眸望着萧夫人,等待她的解释。
萧夫人并未急着解答萧逸峖的疑惑,她抬起手,朝他招了招手,“峖儿,你到娘身边来。”
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抬眸看向萧逸峖,对着他开口说道。
萧逸峖闻言,他迈着步子,走上了前。
“娘,究竟是何事?”他再次张嘴追问:“如果是关于儿子个人情感私事,儿子不想回答,也请娘无需多问。”
萧逸峖绞尽脑汁,他想遍了所有可能,觉得娘应该是想问那件事。
他并不想在此事上多言。
尽管他刚入家门,娘便想着旁敲侧击。
萧夫人抿了抿唇,张着嘴道:“既然你与那位黎医女的事,你不想与娘说太多,娘也自是不会多问。娘要与你说的,也不是此事。”
她见儿子误会了,舔了舔唇,随即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道。
“既不是此事,那是何事?”萧逸峖拧着眉心道:“娘,这里也没有旁人了,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有什么事情你直言便好。”
娘平日里也不是这种扭捏性子的人。
今日是怎么了?
不仅神神秘秘的,还总是说一句留一句的卖关子。
自己本不是好事之人,却因她的举止让他忍不住的胡乱猜想。
“峖儿,稍安勿躁,在娘与你说事之前,你且先做一番准备。”
萧夫人担心萧逸峖听到自己所言后太过震惊了,她张了张嘴,开口说道。
她越是如此,萧逸峖心中的疑云更甚了。
饶是他想破脑袋,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娘这么神叨叨的?
虽然萧逸峖并不理解萧夫人的说法,但为了快一点解除自己的疑惑,他还是按照她所说的照做了。
“娘,儿子准备好了,你可以说了。”萧逸峖舔了舔唇,他张着嘴,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