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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何怜怜欲支援,一双手搭上她的肩,她下意识的想要反击被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

“安静。”

是厉啸英的声音,何怜怜浑身一僵。

显而易见,她惧厉啸英,她都敢跟豪吞仙尊抢人却不敢跟厉啸英呛声。

俞涵忍收起武器,一派温吞模样,两头傀兽,死就死了,本来就是消耗品活不长。

只要三水活不了就好。

他从始就没想过亲自杀掉三水,一个差点绞杀豪吞仙尊的异族若死在自己这小辈手下,打的就是豪吞仙尊的脸。

本只想追踪到人,向豪吞仙尊卖个好。

真追踪到人又觉比想象中的弱上太多,出手试探,实在不像能绞杀豪吞仙尊,可也确实透着怪异,但是何怜怜,斩首傀兽的亦是何怜怜。

要是厉啸英没跟来,俞涵忍真想推何怜怜一把,让她一并被豪吞仙尊的怒气搅碎去。

从天际而来的豪吞仙尊带着雷霆之怒一击直奔水淼淼心口。他醒来时是说了点胡话,但他心里清明,他自知水淼淼不是差点绞杀他的人,可他的威严不能有损。

气温骤降,雪一瞬大如鹅毛,迷了众人眼。

有光如闪电裂空而来,是一把布满冰霜的剑鞘挡在水淼淼身前。剑鞘于豪吞仙尊手下崩碎,声震耳发聩宛若炸雷落在耳边,碎片裹着寒气四处飞溅,杀气凌然可洞石穿铁。

俞涵忍退却速度之快犹似在声响前,真是如野兽般对危险的本能规避,快得让人咋舌。

厉啸英不屑移动,他压制着何怜怜也护着何怜怜,袭来的碎片尚未近身就被碾为粉末。

何怜怜依旧感到了避无可避的痛楚。

厉啸英皱眉,忽而望向天上的鹅毛大雪,寒似钢刀,落身仿佛刮肉,他抓起何怜怜,身影瞬时飘出数尺。

这时节下雪本就有异,鹅毛大雪外,小雪如柳絮,微凉。

放下何怜怜的厉啸英叮嘱一句,“不要靠近。”

他声未尽,原地身影便已散尽,独留地上一道浅痕。

豪吞仙尊一心只有扭断水淼淼的颈项,突然的剑鞘,碎片,大雪,于他而言皆如无物,不屑入眼。他攻势未减,速度未缓,仍然凌厉危殆,但在厉啸英的眼里,豪吞仙尊的动作像被拉迟拖慢,每一寸的移动都带着凝滞。

厉啸英心焦却不知异常源头,只能提醒,“豪吞仙尊!”

豪吞仙尊骤然惊觉太阳穴处的寒凉,一柄长剑裹着风雪悄无声息的刺破雪幕,森冷气息已经侵入了他的护体,头皮阵阵发麻似能清晰感觉到剑刃即将从太阳穴刺入颅骨的冰凉。

就差一点,豪吞仙尊后仰堪堪躲开被洞穿的命运,而剑气凛冽,有冰痕从豪吞仙尊太阳穴蔓延布上瞳孔。

“谁人敢伤我徒!”穿透雷声与风雪的声音,带着极低的气压,似从渊底攀岩而出,透着冰冷的狠绝。

已然有些陌生的声音,没能让水淼淼第一时间想起。

跌入的怀抱,从寒气刺骨坚硬到温暖和煦温软不过一瞬。

水淼淼困惑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怒气一瞬更盛,被困雪原不满十年,他竟已经被遗忘了吗?

水淼淼眼中的困惑被紫雾拉长到勾人的境界,仿佛一朵沾着晨露的玫瑰,懵懂间透着蚀骨的吸引力。她无力的歪头靠向那滚烫的胸膛,又竭力抬眸再看男人一眼,嘴角勾起浅笑,是心放回肚子里的踏实被紫韵软化为依恋缱绻。

心尖一颤,不自觉就抱紧了些。

垂落在肩的青丝,随着水淼淼放松的身躯滑落至背后,露出褴褛的衣衫下白皙的肩头,不敢多看一眼,那怒气瞬间化为滔天的杀心,低吼道:“找死!”

天上的雪又大了一重寒了一度。

厉啸英刚搀扶住差点从天上摔落一跤的豪吞仙尊,耳边便炸响剑的嗡鸣,带着誓穿透骨血的危险。

悬在眼前三尺处的剑身在风雪里泛着渗人的寒光,厉啸英浑身汗毛倒竖,怵惕的寒意从脊背蔓延到脖颈,几乎是同时,一个基于求生欲产生的念头,不受控的冒出——真想扔下豪吞仙尊,拔腿就跑,越快越好。

披风裹住水淼淼,将她安置好……

“哟!喝茶呢?真有闲心逸致。”柳靥大家神出鬼没从身后而出,肘撑上贤彦仙尊的肩,另一手轻抬起贤彦仙尊的手腕。

杯中茶水顺着倾斜的弧度泼向正脸,在途中被贤彦仙尊驱散的一干二净,他叹息一声,放下杯子,转头看了眼柳靥大家。

柳靥大家故作惊讶道:“你是白了眼奴家吗?奴家可要伤心了,奴家决定不邀请你了。”

“有事?”贤彦仙尊无心玩笑。

“奴家真要伤心了。”柳靥大家觉得无趣,索性往他肩头偎去,将全身重量压上,不紧不慢道:“看来我徒孙的洗尘宴,邀不请邀请你还得再斟酌斟酌。”

“徒孙?”贤彦仙尊岿然不动,只是微拧了拧眉头。

“是啊,我那深陷雪原的可怜徒孙,今日方回,这会儿哑仙子应该已经接到她了。他们必当归心似箭,若是无牵绊,你现在应该也能见到一人,可这归路上处处是仙盟捕捉异族的封锁区,多看一眼都有可能被绊住……”

柳靥大家的话还没有说完,贤彦仙尊的身影猝然消失,陡然失了倚靠,柳靥大家差点栽进空座椅里。

柳靥大家啐了一声,站直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微沉,幽幽望向大门外。

说你在乎水淼淼,却只在此干坐,喝着冷茶。

说你不在乎水淼淼,你却心烦到难理水淼淼以外的一切消息,以至不知人已归来。

“这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柳靥大家失笑一声,那笑声轻飘飘的没有暖意,“这要是真在乎,我徒弟和徒孙要怎么办?不然趁没落定今日死了干脆!”她抬手理了理耳边碎发,咬上唇瓣忽生了几分话后的悔意,悲悯的长叹一声,她追寻那消失的人影而去……

“雪?”

“是啊,听说是雪原的雪被吹了过来。”

洁白的细雪,无声无息的在夜色中铺洒,配乐是轰鸣的雷电,柔与刚实在割裂,又实在奇异。往前,雪忽而大如鹅毛,寒意刺骨,肃杀难进;再往前,雪花染着红意,坚如钢刃,杀伐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