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给县令控了水,又将早前通过系统学得的人工呼吸在县令身上施了一通。
秦景阳偶尔回头查看这边的情况,看见这一遭的时侯,脑子都懵了一下。
也是那县令命不该绝,文舒又操作得当,没过多会,便悠悠转醒了。
见着面前这些陌生人,陈县令神色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拉了拉胸前的衣襟。
突然,一件外袍从右手边飞来,落在她身上。
“岸边风大,大人刚落水,把衣服披上吧,小心着凉。”
县令看了眼背对着她的秦景阳,也没推辞,道了声谢后,二话不说,抓过外袍就系上了。
“大人啊,你可算醒了!”师爷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一脸的着急。
陈县令眉头微微一皱,波澜不惊的起身,朝师爷道:“马车呢?”
“就在一旁候着呢,我这就扶您过去。”
“不用,我好的很。”县令拂开师爷伸过来的手,朝众人躬身施礼,感谢方才相救之情。
旁边百姓连连摆手,“我们只是搭了把手没帮到什么,倒是这两位,着实出了大力。“
“是啊,方才那浪头可大着呢,一个不好.......”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述方才的过程。
闻言,陈县令十分感动,朝着秦景阳和文舒又是一礼,“多谢两位舍命相救,还请两位同我回县衙,好让我略备薄礼”
“举手之劳而已.......”秦景阳本想高风亮节的摆手拒绝。
却不料,旁边的文舒已经开口,“也好。”
秦景阳先是一楞,随即便明白过来,这丫头多半是见钱眼开了。
文舒却看见,她答应后陈县令明显的松了口气,朝马车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身如修竹,眉目锐利,若不是已知她是女儿身,当真是个俊俏风流的美男子。
“那个.......我自己骑了马来,要不兄长你与大人同乘,我骑马在旁边跟随。”
秦景阳觉得不太好,毕竟这县令可是个女子,这同乘一厢多不好,不由得朝文舒挤眉弄眼。
文舒岂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心里翻了个白眼,低头解释,“他现在是男子,无需避讳。”
而且还有那个师爷同乘呢,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
一刻钟后,马车晃悠悠的驶上了官道。
陈县令大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有些拘谨的秦景阳,拉起了家常:“郎君不是本地人吧?”
“嗯,不是,我们是从汴京来的?”
“汴京?那可是天子脚下,我就说嘛,郎君看上去就气度不凡,定是出自书香门第,家学渊远。”
一听这话,秦景阳瞬间来劲了,身子坐得更板正了,自得道:“那当然,小爷......”
窗外文舒突然咳了一声,秦景阳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半天也哼哧道:“也就一般的家底,在京城吃得上一口饭。”
陈县令看看他,再看看外头骑着高头大马的文舒,心下心然。
只怕外头那个才是能做主的。
接下来的,路程,陈县令没有再开过口,文舒也一直安安静静的在外面骑马跟着。
回到县衙后,陈县令去后院换衣服,文舒和秦景阳在前厅等侯。
侯茶的功夫,文舒揪住秦景阳到旁边询问,“你怎么会在堤坝,你跟踪我?”
“哪能啊。”秦景阳拿开她的手,施施然往椅子上一坐,吊儿郎当道:“我是听说城外祝家庄今日有人搭台唱戏,来的是南方有名的戏班子云家班,就想去凑个热闹。”
“看戏班子怎么看到堤坝去了,那里可没有戏台子。”
文舒眼睛微眯,心道:也不知道这家伙看到了多少。
有没有看见她从置物篮里凭空变出闪电?
“这不没说完吗?”秦景阳十分淡定。“我找人打听了许久,才知道祝家庄在南城门外,就叫了辆车去城去了,哪知道出城门不久就看见你跟着一辆马车后面,我就好奇呀......“
“然后你就跟踪我?”
“什么呀,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我怕你被拍花子给迷了,只能跟着了。”说着,秦景阳得意起来,“哎呀,说来要不是我,你方才可就危险了,还不赶紧谢谢我的救命之恩。”
文舒翻了白眼,心里是不太信的。
只不过,这时恰好陈县令出来了,她也不好继续追问,只道回去再慢慢计量。
“今日多谢两位施以援手,这点薄礼,不成敬意。”陈县令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六个10两的银锭。
六十两!
要得,要得,秦景阳双眼放光。
文舒也不客气,立马接过,口中却道:“也是大人福在命大,才能死里逃生。”
眼见着文舒把银子都装进自己的腰包,秦景阳急了,小声嘀咕:“这事我可是出了大力的,这些银子怎么着也要分我一半吧。”
“分分分,回去少不了你的。”
陈县令在旁听着,只觉得颇有趣味。
不过,原以为这位应该是富家子弟,可富家子弟又岂会在意这十几二十两银子?
“不知两位是哪里人士?此次来浮梁是路过,还是办事?”
文舒刚将银子揣好,闻言随意道:“我们是京城人士,此次是回乡探亲,正好路过浮梁城。”
“探亲?“陈县令语气一顿,随即笃定道:“昨日城里的流言就是二位的手笔吧。”
“流言,什么流言?”秦景阳一脸茫然。
“何以见得?”
文舒没有作声,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其实早在她出去救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了。
这位县令既能在百姓中有如此威望和名声,怎么会是庸才,看穿她引蛇出洞的计策不过是迟早的事。”
“今日得二位相救,有些话我便也直言了,浮梁将发大水的言论,是哪里的消息?”
虽然最近确实多雨,也恰逢汛期,但也正因如此,她对此事也十分重视,前不久才让人加固加高了堤坝,他们又是从何断定会发大水的?
“既然大人诚心发问,小女便也直说了。”文舒诚恳道:“也没什么确定的消息,只不过家中有亲朋会观天象,闲聊中听他提起过,今年夏季南方诸城恐有水灾,浮梁也在此间。”
“原本这等事情,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只是昨日一进城,便听得县尊大人是个为民着想,办实事的好官,便想着不管真假总要知会大人一声,是真是假,如何做全凭大人决断,要是消息有误,也请大人海涵。”
“原是如此。”陈县令捏着茶杯,沉思了片刻道:“有劳二位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会去查证,不知二位现在何处落脚,待此间事了,我再去拜会。”
文舒脚步一顿,犹豫着该不该说.....
半刻钟后,县衙门外,秦景阳看着走得飞快的文舒,忍不住赶上去道::“那县令究竟和你说什么,和我说说呗。”
刚刚寒暄完,他们都要走了,临出门前,那县令突然又喊住文舒,二人偷偷说了许久的话。
最重要的是,竟然还让他回避了!
“没说什么。”文舒脚步不停。
“我才不信,她是不是告诉你,她是女的了,然后让你帮她保守身份.....”
文舒脚步一顿,回头定定的看着秦景阳。
秦景阳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闭嘴!再嚷嚷,别想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