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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丰仓与钱六两人正僵持着,霍六找了来,说是牟家晚上要对马帮动手,赵丰仓带路霍六和钱六跟去了马帮落脚的地方看看,又回去给苏如画报信。

苏如画带众人用了晚食,也和一众人说了自己的打算,大家都不同意。

苏如画劝解大家,“牟家二爷说的是‘今晚就点了他们’,这是江湖黑话,牟家身份应该不止是个商户,今天不玩票大的,咱们走了他们还是要祸害一方。”

青豆先不干了,“不管怎么说,小将军也不能送去给人打,要不送青豆去挨打吧!”

“送你去干什么?挨打也不好用。我是有五品官职在身,他打我要重罚,才要送到他眼前去,还要激怒他。”

霍十三来了一句:“早知道把云天带上了。”他的意思是,云天也是官,可以送给别人打。

霍六气得又给十三一巴掌,“云天又怎么你了,人家一直对你不薄,你怎么恩将仇报?”

霍十三完全不把霍六打在身上的一下当事,“没仇,是报恩,给他个机会。”

大家这才算听明白了霍十三的初衷,又不免哈哈笑了一阵。

直等到天一黑透,苏如画带着一众人唯独没带马材出了府衙大门。

到得马帮住的客栈,与马帮众人嘻嘻哈哈,直吵着要一起吃个酒去。

几人走出两个街口找到下午打听到名字的酒楼,坐在窗边热热闹闹吃起来。

牟二爷派出的人探明了情况,回去禀报,“二爷,今晚上人可齐了,十多人,都在四方客吃酒呢!”

“在哪?四方客?”牟二爷冷笑一声,“还真会挑地方。”

那四方客可是牟家的产业,这不是送上门的吗?

过了一个时辰,又有人来报,说人都喝得开始说胡话了,其他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牟二爷点头,让许荣给四方客的掌柜传个话,把余下的客人都请出酒楼,并不让人再进了。

牟二这才带着人到了四方客酒楼。

其实喝多的只有马帮的人,想着他们太清醒怕捣乱,不如灌趴下省事。

苏如画已经喝了两酒壶白水,向店小二打听去了趟茅房回来,还没等她走回座位被人从后面猛得推了一把,那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嚷着:“闪开!闪开!!好狗不挡道!”

霍十三脑子快过手,虽然苏如画下午说过要怎样,可是看到有人动手,他想都没想抬手就把撞人的人给打飞出去。要不是霍六拦了他一把,他差点把人从开着的窗口扔出去。

差点儿把脸拍在地上的苏如画还没说什么呢,被霍十三打的人从地上爬起来先不干了,开口叫骂,“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牟家二爷来了,还不给我家二爷让路?”说着话上下打量霍十三和苏如画,“这是哪来的泥腿子?!这四方客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苏如画回头看这嘴里啥都往外喷的人,长得丑也就算了,额头还有一处里翻外卷的刀疤,看着可不是个安善良民,怕不是什么山匪。

这人身后之人神情极为阴鸷,虽然没什么疤,却更不像善类,不是牟家二爷又是哪个?

只听牟二爷极不耐的道:“行了,别跟一个小厮废话,快些赶走,把那些人收拾了是正事儿。”

牟二爷现下里的心情很是暴躁,自家的大总管能被这么群穷鬼给弄牢里去了。过午自己想去把人弄出来,连主簿都说不能够,知府大人已经判了。

他现在就想把眼前这伙人挨个给弄残了,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那刀疤客满脸横肉乱窜,挥拳就朝看起来喝得歪七倒八的人砸去。

可他拳头没到,霍十三从侧面一手接了,把那人给震向另一侧退出几步,正退到钱六身边,钱六拿起手边茶水泼在刀疤客脸上,顺势又给了他一个手刀。

刀疤客彻底倒在地上,而他让出的位置,又有人过来,并且呼啦围上了一群人,把吃酒的一桌人围在了中间。

苏如画带的人也不装醉了,战场上群殴见过血的兵卒,原本以为会轻易打趴下这群人,却不想个个出手狠厉,招招式式奔着要害而去。

刀疤客能一下被打趴下也只是因他没有防备,再战起来也着实够钱六吃一壶的。

除了霍十三大家打得都不轻松。霍十三拍趴下眼前的一个,一拳打在正与钱六缠斗在一起的刀疤客后心处,刀疤客向前踉跄,哇的一口血喷了钱六一头一脸。

“都是些什么人?”阴鸷的牟家二爷见自己带的人处在了下风,大喝道:“敢在我四方客闹事?莫不是土匪进城了?!快去报官,快把他们抓起来!”

苏如画大声喝道:“你是谁,就问你算老几啊你?你说老子是土匪老子就是土匪了?爷爷不是土匪,是你老子!”

苏如画一直保持着低调,从开始还一下没动手,一上来还让人差点推倒,再这么叫嚣,一看就是个手上没有功夫,嘴功厉害的。

听着自家二爷喊的又是报官又是抓起来的,连四方客的后厨都拿着菜刀跑出来了。

后面还冲出来几个小二,正好把苏如画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个小二看在座几人怎么眼熟,昨天他被掌柜派出去办事,正好看到知府的队伍从街上去,知府走过时他当然只能在道边等着,知府在官轿里看不到,他就多看了两眼一旁骑马的人。

小二连忙跑到牟二爷身边,小声道:“二爷,这里有好几个人在知府的仪仗中,小的见过。”

“好啊!!”牟二爷一听马上火气更大了,冷笑着拨开围着苏如画的几个小二,“真行,爷当是些什么人物呢?不过是知府的仪仗!?就敢这么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爷说怎么知府那么快就把我牟家的人给判了,只不过是知府眼前的狗,多在知府眼前晃了两次尾巴,还真把自己当人了?爷今天就亲自动手教训教训你这狗!”

才报了信的小二忙想拦着,他说:“二爷,您冷静,这几个不是一般的仪仗,是骑着马的,看上去很是威风。”

酒楼掌柜也说:“二爷,已经派人去府衙了,人很快就到。”

骑着马的?牟二爷心里画了个魂,知府的仪仗里有骑马的吗?不都是走路的吗?莫不真是知府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