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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画嘿嘿笑,“想好了,顶天才六品,我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就行了。”她没好意思说,就算是七品武官的俸禄,也够自己养活家人了,挺好的。

“我是说你的婚事。”姜子琴努力的纠正聊天的方向。

“这事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回去问问我娘再说。”苏如画全不在意,何必寻那烦恼。

姜子琴恨恨的看苏如画一眼,恨其不争,“又打岔,明明说的是你女儿身,你真是……”讲得口干舌燥,端起旁边茶盏。

苏如画眨眨眼睛,笑嘻嘻,“那就——说我有婚约可好?”

姜子琴才抿了一口茶,听苏如画这句话把茶盏蹲了回去,“你那是欺君。”

苏如画又开始嘿嘿笑,当真看出了琴姐姐镇不住后宅的样子,这反应是有点慢,“姐姐别气,六品都不够上朝,我不哪有机会当着圣上的面说?”

姜子琴扶额苦笑,自己果然是白操心,“我巴巴的跑来,白操心。让妹妹看笑话了。”

苏如画忙摆手,“哪有,姐姐若得空我多去听姐姐讲讲朝中的事,妹妹真是一点不懂,可是官职在身,总是得明白一二的。”

她说的是真心话,自己别说要在这朝堂立足,就是带兵出征,都得把朝中的人际关系弄明白了。若是不明白,到时候是谁掣肘都搞不清楚。

“行,有空你便来寻我吧,你心中有数就好,姐姐这便回去了。”姜子琴也没等小四回来便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

苏如画看得出这琴姐姐是真心关心自己,处处为自己考虑,有这么个姐姐还真是挺好。

再说姜遥岑休沐回到定国公府。

给祖母请了安又去母亲院子给母亲请安。

“回来了,十六那天带着你长姐去范府了。”

范府?姜遥岑想了一下,没听说有什么事,便大约猜出是为什么去了,听母亲继续说。

“看着了范家大姑娘,倒是个不错的好姑娘,她几个兄长都是行武的,你可认得?”

“大多见过,范家有一个长得格外高大的,之前在我那一队,后来进了永安公主的亲卫队,驻守在咱们府外。”

姜母听了干咳一声,感觉好不尴尬。哪不好去,非得在咱们府外?

“咳,娘知道你平素不喜欢胆子太小的姑娘,这个范大姑娘胆子可是真大,听说武艺也不逊于她几个哥哥。”

“女中豪杰!”姜遥岑赞了一句,又不说话了。

“娘是在跟你说你的亲事,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意思?”

“世家大族中的女儿,自是都照着掌家理事教导出来的,好不好的不说,总归也差不到哪去。”

姜遥岑一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的样子。

“说的也是,嫁你是要掌家的,为娘的再扫听扫听她掌家的能力。”

姜遥岑说了声,“全凭母亲做主。”然后便道:“孩儿告退。”就退了出来,如此便算完事,好像不是他的婚事,而是别人的一般。

姜遥岑走到门口,姜母才想起来还有一事,“你二舅明天过来。”

姜遥岑应了一声,“省得了。”

别酒才打理了外面的事回来,知道主子今天休沐,特意替了流年,好有空与主子报备事务。

在院外立着无事,正好听到丫鬟说夫人去了范府,一直替主子在外奔走,这事一想便猜到是与主子婚事有关,就突然来了兴趣。

见主子出来,别酒看了看主子神色,丝毫没有羞色,正常的有点过份,有点怀疑刚才是在谈主子婚事吗?

于是试探问道:“大公子现在是驸马,主子已是稳袭爵了。不知主子可否想过定国公府下一任主母的事?”

“你是刚听到了什么?”姜遥岑看别酒一眼,“娘和长姐正在替你家主子相看。”语气中带着不耐。

“不是,我说主子……您自己没有中意的姑娘吗?”别酒心里说,主子你对苏姑娘没意思吗?不可能吧?只是不好这么说出来,感觉好憋屈。

虽然他没见过那苏姑娘几次,却也能感觉到那份不一样。

“中意的姑娘?”姜遥岑挑着眉打量别酒:“你看上谁了?莫不是我娘房里的丫鬟?”

哪有的事,主子这是想到哪去了,别酒解释:“别酒关心的是主子心中可有主母人选。主子也不小了,没有看中的?”

“看中?”姜遥岑不屑道:“女人除了会在后宅斗法,还能干什么?”

别酒心中暗叹口气,好吧,自家主子还没开窍,说也是白说,正想不提这事了,便听姜遥岑道:“不过这定国公府下一任主母总是要有的。”

说到这,姜遥岑扁了扁嘴又皱起眉头,看到了什么令人生厌的事物一般。

别酒知道主子向来不喜身娇体弱的女子,这是想到日后身边要跟着个那样的女子,便心烦的不行吗?

主子那嫌恶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明显,别酒想了想道:“主子这事也不只是夫人与大姑娘帮您相看就行的。京中各大家有资格做定国公府下一任主母之人本就不多,再想找个主子看得上眼的,实属不易。

女子好年华毕竟不长,到了年岁便要议亲,主子别那天看上个定了亲的就不好了。还是早点订下吧。”

姜遥岑道:“女子……都太过娇弱。”他用手比了比,自己这一下能不能捏死一个?嗯,非常有可能。

怎么还“女子都”……您不喜欢娇弱的,庄子上的都壮实的很,也没见您瞅上一眼啊!

别酒很是发愁自己不开窍的主子,长叹一声,“主子倒是说说,同哪些女子打过交道?”

“后宅里那些,”姜遥岑很认真的想了想,“别说,还挺多。”说话间也全不在意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把谁放在心上过。

别酒就不明白了,主子一直对苏姑娘是不同的,这事难道流年没向主子禀报吗?

脑中突兀的出现一个画面,自己站在主子身后,“主子这样对苏姑娘逾矩了。主子这是对苏姑娘有意。主子……”别酒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