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听春花这么说,心想,阿姨肯定有她不愿意说出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直言不讳的说出了,“阿姨,海涛现在给你说过想当兵的事吗?”
春花不假思索地说道:“他没有说过呀!”
陈静心里好像有了底气,便直接问道:“阿姨,假如他现在想去当兵,你同意吗?”
春花听陈静这么问,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停顿了一会,便说道。
“陈静,我认为海涛刚刚有了自己的事业,他不可能选择去当兵这条路。”
春花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陈静也是琢磨不透。
主要还是想通过春花来阻止海涛参军。
“阿姨,海涛假如真的选择了当兵这条路。你舍得他去吗?”
别看春花上了年纪,在村里可是有名的能说会道的家庭妇女,特别是她的思想很敏捷,反应能力很强,陈静在社会经验和阅历方面,她可不敢和春花相提并论,可以说两个人的思维和能力水平,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春花听出了陈静问话的目的是什么。
不得不承认春花的说话就是有水平,既认可了自己儿子的能力,又给陈静留下了极大的空间。
春花笑着说道:“陈静,我认为海涛已经成熟走向社会了,他有自己的思想,他做出的选择,你们两个人商量办就行了。”
陈静听了春花这么说,没有说出他想听的话,心里当然是不爽快。
海涛在旁边听了心里却高兴了。
春花的一句话,激起了两个人心中的各自浪花。
陈静认为,这句话就是母亲对海涛的默认,而海涛则认为,当前就是如何做好陈静的思想转化工作。
海涛凑到陈静跟前问道:“陈静,妈妈是怎么说的?”
陈静对春花刚才说的话,心里本身就不能接受,心想,她简直就是一个“狐狸精”,“看油条”。
既然海涛这么问话,陈静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她可不敢说出口。
“海涛,阿姨说让咱们两个人商量。”
“妈妈也没有给出什么建议呀?”
母子两个人的观点,在陈静心里就像一块明镜。
陈静不耐烦的说道:“海涛,阿姨那么大年纪了,她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陈静,你别看我妈那么大年纪,但是她的阅历和文化,我们村里的家庭妇女,没有人能和我妈相比。”
没有想到海涛竟然还把他妈妈看得如此高尚。
“海涛,难怪阿姨能说出那么有水平的话!阿姨说的话,既表扬了你,又认可你这个儿子的能力和水平。”
海涛听了笑着说道:“陈静,全天下所有的母亲没有不认可自己儿子的,哪怕她的儿子是残疾或者是弱智,也同样会得到母亲的溺爱,这就是母亲的伟大之处!”
“海涛,你别在这里给我再讲理论了。我可没有那么高的文化水平。你说的话我不能理解。”
“好,咱们不说这些了,我就想知道我妈是怎么说的?”
“她说让咱们两个人商量着办!”
海涛一把拉住了陈静的手,高兴地说道:“陈静,这事就好办了!”
陈静瞪着眼睛说道:“这事有什么好办的?”
海涛又把手搭在了陈静的肩膀上,温柔地说道:“宝贝,你是了解我,相信也会支持我的想法啊!”
在旁边的黄波听到了两个人的一番辩论,看到两个人都没有生气的样子,他也随声说道:海涛,陈静,这件事你们两个找个恰当的时间,好好商量就行了。”
陈静听了黄波的话,那真是满脸的惆怅。
“黄哥,你也知道海涛这怪脾气,如果商量不成怎么办呀?”
黄波看了看陈静,知道这句话就有认可的意思。
笑着说道:“如果商量不成,你们两个用猜硬币的方法来决定。”
海涛坐在旁边也听明白了陈静的意思。
“陈静,今天黄哥在这里,咱们就不讨论这个问题了,难得我们聚在一起,黄哥给你也帮了这么大的忙,你也借这个机会好好敬一下黄哥呀!”
“海涛,我们兄弟之间,你就不要再说那些客套话了,我不过是给陈静提供了一个信息,主要工作还是她来完成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提示,还值得敬我吗?我看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黄哥,我明白了!”
海涛说完话,连忙端起酒杯,伸手轻轻覆在陈静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过去:“陈静,这事咱们听黄哥的,回去好好商量,以后有什么事儿,我都会提前跟你说,这样可以吧!”
陈静吸了吸鼻子,慢慢端起果汁杯,杯沿碰到两人的酒杯时,发出一声轻响。
她看着海涛,声音带着哭腔却软了下来:“那你…… 那你得每天给我发消息,要是敢不发,我就…… 我就去……。”
海涛似乎还没有听懂陈静的意思,坐在那里发呆。
“海涛,你坐在那里想什么呢?难道你还没有听明白陈静的话吗?”
海涛摸着脑袋看着陈静,傻傻的说道:“陈静,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海涛的问话,让黄波实在是着急了。
“陈静,不要告诉他,让他自己去考虑。看着他是一个很精明的小伙子,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大傻瓜蛋。我真不明白,陈静这么聪明善良又有能力的女孩,怎么能和你走到一起?”
不知道陈静的意见怎么突然转到了海涛这边。
“黄哥,你别再说了,你再说下去他就更懵了。”
此时的海涛鼓足勇气,用力点头,眼眶发热。
难道陈静既然这么说,就是同意了,还有什么工作好做的呢!
“陈静,我明白了,你发短信我一定回,每条都回。”
黄波笑着举起杯,将酒一饮而尽:“海涛,这就对了!来,吃菜,菜都要凉了,这可是小静的心意呀。”
餐桌上的热气重新漫上来,刚才的紧绷与酸涩,渐渐被一种带着期待的温柔悄悄取代。
此时海涛的心情是多么得意,脑海里幻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
当年解放军在村里驻训演练,每当街角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他总会扒着门框向外望,那时军人叔叔们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线绷得笔直,每一步都踩得铿锵有力。
阳光落在他们的领章上,晃得眼睛发亮,一个念头也在心里悄悄扎了根:“我也要穿这样的军装。”
后来上学了,课本里的军人故事、电视里的阅兵画面,总让那个当兵的想法反复冒出来。
我在和小伙伴们谈谈是当兵的事情时,有人说“当什么兵多艰苦呀。”
我总是给小伙伴们说,等长大后,即使艰苦我也要去当兵,有的伙伴笑我“想法太遥远”,可我从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时间一年年过去了,现在我已经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青年,对军装的向往,从来没淡过半分。
那抹橄榄绿,早已不是儿时模糊的憧憬,而是刻在心里的信念,我都想亲手接过那身军装,把小时候的梦,活成实实在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