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寝殿的明黄帷幕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蜷缩在软榻上的身影。赵受益攥着密函的手指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函上 “禁军三千覆没”“商队连遭劫” 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他猛地将密函掷在案上,青瓷笔洗被震得翻倒,墨汁泼洒在明黄圣旨上,晕开一片乌黑。
“传郑居中!传韩赣叟!传龙卫统领!” 赵受益的声音穿透帷幕,带着歇斯底里的急促。贴身太监秦瀚不敢怠慢,踩着碎步匆匆离去,袍角扫过满地狼藉,却连头都不敢抬 —— 他知道,陛下这是真的急了,京畿乱成这样,再压不住,怕是要动摇国本。
不过一个时辰,学宫大弟子郑居中便身着月白儒衫,手持镶玉笏板,缓步踏入寝殿。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周身萦绕着淡淡的 “浩然之气”,连脚步落在青砖上,都透着儒家特有的沉稳。身后跟着的两位学宫长老,皆着青布长衫,腰间悬着木剑,虽白发苍苍,眼神却锐利如鹰,周身隐隐有金光流转 —— 那是道境高手的 “浩然剑气” 已臻化境的征兆。
“臣郑居中,叩见陛下。” 郑居中屈膝跪地,声音平稳无波,“闻京畿魔教作乱,劫商队、害官员,臣已备妥学宫弟子,只待陛下旨意,便清剿邪魔。”
帷幕内沉默片刻,赵受益的声音才缓缓传出:“郑先生可知,张亦凝的人杀了大理寺卿,伤了锦衣卫副指挥使,如今更是断了开封的粮道!学宫乃儒家圣宗,掌天下教化,若连这等邪魔歪道都治不住,朕还能信谁?”
“陛下息怒。” 郑居中起身,目光扫过案上泼墨的圣旨,语气依旧从容,“魔教逆天背理,违孔孟之教,悖人伦之常,本就是学宫诛伐之敌。臣已传令学宫在京弟子,联合开封府通判、祥符县令等学宫出身官员,明日便对魔教据点展开围剿 —— 臣向陛下保证,三日内,必让开封府内再无魔教踪迹。”
次日清晨,开封府城南的 “和顺当铺” 刚卸下门板,便被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包围。郑居中站在当铺前的青石板上,手持木剑,朗声道:“魔教妖人,速速出来受降!若负隅顽抗,便是与天下儒家为敌!”
当铺内鸦雀无声,片刻后,一道黑色身影破窗而出,手中弯刀直劈郑居中面门。“不过是些酸儒,也敢来管爷爷的事!” 那魔教弟子嘶吼着,刀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 —— 那是魔教特有的 “阴煞内力”,专克寻常武者的真气。
郑居中却不闪不避,手中木剑轻轻一挑,淡金色的 “浩然剑气” 瞬间凝聚在剑尖,“铛” 的一声脆响,弯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插进旁边的砖墙,剑身嗡嗡作响。那魔教弟子只觉一股沛然之力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五脏六腑都像被震碎一般,“噗” 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重重摔在地上。
“拿下!” 郑居中一声令下,身后的学宫弟子立刻上前,用浸过 “浩然水” 的绳索将魔教弟子捆住 —— 这 “浩然水” 乃学宫秘法炼制,能压制魔教的阴煞内力,一旦沾染,便如常人般无力反抗。
当铺内的魔教弟子见同伴被俘,纷纷持械冲出,有的挥刀,有的掷镖,有的甚至催动阴煞内力,化作黑雾笼罩周身,试图突围。可学宫弟子早已布下 “九宫儒阵”,三十人一组,木剑交错,浩然剑气交织成一张金色大网,将黑雾层层包裹。黑雾遇金光,便如冰雪消融般消散,魔教弟子暴露在剑气之下,无不惨叫着被擒。
郑居中缓步走入当铺,目光扫过柜台后的暗门,抬手一剑劈出。金色剑气如利刃般切开暗门,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粮食和绸缎 —— 正是前几日被劫的商队货物。“将这些物资登记入册,送往开封府粮仓,分发给百姓。” 郑居中下令,又指着地窖方向,“再去查查,里面定还有魔教余孽。”
果不其然,地窖内藏着五名魔教精锐,皆是绝顶境高手。他们见暗门被破,立刻催动阴煞内力,化作五道黑影扑向学宫弟子。学宫长老见状,纵身跃起,木剑挥舞间,金色剑气如暴雨般落下:“尔等邪魔,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一名魔教弟子挥刀格挡,却被剑气劈得刀断人亡;另一名试图用毒针偷袭,却被剑气震碎毒囊,毒雾反将自己熏倒。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五名精锐便尽数被擒,地窖内只留下满地血迹和破碎的阴煞黑雾。
与此同时,城西的 “锦绣布庄” 和城北的 “聚贤客栈” 也展开了围剿。布庄内的魔教弟子试图用染了阴毒的绸缎缠缚学宫弟子,却被浩然剑气斩断绸缎,毒汁溅落在地,只留下滋滋的腐蚀声;客栈内的魔教弟子躲在房梁上投掷瓦片,却被学宫弟子用剑气扫落,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不到一个时辰,开封府内的三家魔教据点便被彻底清剿,二十余名魔教弟子或擒或杀,无一漏网。
最棘手的是城外三十里的 “黑风谷” 分舵。这里藏着百余名魔教弟子,其中不乏道境高手,且山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郑居中亲自带队,联合郑州知州和祥符县令,调动了两千地方兵卒,将山谷团团围住。
“谷内的魔教妖人听着!” 郑居中站在谷口的高台上,声音透过浩然剑气传遍山谷,“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大军攻入,鸡犬不留!”
山谷内传来一阵冷笑,一道黑色身影飞至谷口,正是魔教分舵主黑煞。他周身萦绕着浓如墨汁的阴煞内力,手中长鞭上还缠着倒钩,“郑居中,别以为凭着几个酸儒和一群饭桶兵卒就能拿下黑风谷!有本事,就进来一战!”
郑居中眉头微皱,对身边的学宫长老低语:“长老,你带三百弟子从左侧山道绕后,切断他们的退路;我带两百弟子从正面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兵卒则在谷口架设弓弩,防止他们突围。”
长老点头,纵身跃入左侧山林,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郑居中手持木剑,率先冲入山谷,金色剑气如一道长虹,直劈黑煞面门。黑煞挥鞭格挡,长鞭与木剑相撞,阴煞内力与浩然剑气剧烈碰撞,震得周围的树木簌簌作响,落叶纷飞。
“来得好!” 黑煞嘶吼一声,长鞭如毒蛇般缠绕木剑,试图将其夺下。郑居中却不慌不忙,催动浩然剑气,剑身瞬间爆发出耀眼金光,长鞭被震得寸寸断裂,黑煞也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谷内的魔教弟子见状,纷纷冲了上来,与学宫弟子战作一团。阴煞黑雾与金色剑气交织,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有的学宫弟子被阴煞内力所伤,脸色发黑,却依旧咬紧牙关,挥舞木剑;有的魔教弟子被剑气斩断手臂,却仍抱着学宫弟子滚下山坡,同归于尽。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左侧山道突然传来喊杀声 —— 学宫长老已绕至谷后,切断了魔教的退路。黑煞见状,心中一慌,想要突围,却被郑居中的剑气缠住。“哪里走!” 郑居中一声大喝,木剑直刺黑煞心口,金色剑气穿透阴煞黑雾,狠狠刺入其胸膛。
黑煞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阴煞内力瞬间消散。失去首领的魔教弟子顿时大乱,有的试图投降,有的仍在顽抗,却被学宫弟子和兵卒一一制服。此战,魔教损失惨重,百余名弟子仅余二十余人被俘,黑风谷分舵彻底覆灭。
张亦凝在府中接到消息时,正摩挲着一枚黑色玉佩 —— 这是他与李星群拜把子时交换的信物。听到分舵覆灭、弟子伤亡过半的消息,他猛地将玉佩摔在地上,玉佩碎裂的瞬间,周身的阴煞内力剧烈波动,房间内的桌椅竟被震得悬浮起来。
“郑居中!” 张亦凝咬牙切齿,眼底满是戾气,“你敢毁我据点,杀我弟子,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他立刻召集府中仅存的五十余名魔教精锐,亲自带队驰援黑风谷 —— 他知道,若不夺回分舵,魔教在开封府的根基便会彻底断绝。
可刚行至半路,两道青衫身影便拦在了路中央。正是学宫的两位长老,他们手持木剑,金色剑气在剑尖凝聚,“张教主,此路不通。”
“让开!” 张亦凝怒吼一声,周身阴煞内力化作一条黑龙,直扑长老。左侧长老挥剑迎上,金色剑气与黑龙碰撞,震得地面裂开一道深沟;右侧长老则绕至张亦凝身后,木剑直刺其背心。
张亦凝侧身闪避,阴煞内力化作盾牌挡住剑气,却被震得气血翻涌。他知道,两位长老皆是道境高手,且浩然剑气专克阴煞内力,自己若强行硬拼,怕是讨不到好处。更重要的是,他看到远处的官道上,一队队学宫弟子正朝着这边赶来,旗帜鲜明,步伐整齐 —— 郑居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撤!” 张亦凝咬着牙下令,看着身后的精锐,心疼得滴血。这些弟子,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如今却要为了避开围剿而仓皇逃窜。他深深看了一眼黑风谷的方向,转身跃入山林,阴煞内力化作黑雾,将众人的身影笼罩,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自此,张亦凝只能带着残部蛰伏在开封府外的深山里,连府门都不敢轻易迈出 —— 学宫的弟子遍布朝野,地方官更是接到了郑居中的命令,一旦发现魔教踪迹,便立刻通报,他若再敢现身,怕是连藏身之处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韩赣叟正站在开封府城外的烽火台上,俯瞰着下方的防御工事。他刚接了 “禁军临时指挥” 的任命,便立刻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在通往开封府的六条官道上,每十里设一个哨点,每个哨点用夯土筑起三尺高的土墙,墙外挖着五尺深的陷马坑,坑内布满尖刺;土墙后架着强弩,弩箭上涂着见血封喉的毒药;哨点之间每隔三里便设一座烽火台,台上备着硫磺和硝石,一旦发现异常,便点燃烽火,周边哨点的禁军可在半个时辰内驰援。
汴河的三个渡口更是重中之重。韩赣叟调来了十艘战船,船上架着连弩和投石机,投石机内装填的不是石头,而是裹着燃油的棉团,一旦点燃,便能在水面形成一片火海;岸边则埋着地雷,引线连接着哨点,只要有商船靠近,便拉动引线,将其炸沉。
“大人,所有哨点都已布置完毕。” 副将周泰躬身禀报,手里拿着一份名册,“每个哨点都派了五十名老兵,其中十名弓弩手,三十名长枪兵,十名刀盾兵,皆配备了信号弹和烽火石。”
韩赣叟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官道,语气凝重:“李助的骑兵虽只有八百人,却是李星群亲手训练的精锐,战马皆是太原府培育的良种,速度快,耐力强。我们若想拦住他们,就不能有丝毫松懈 —— 他们最擅长快攻快撤,一旦让他们突破一个哨点,整个防御网便会被撕开缺口。”
周泰躬身应道:“大人放心,末将已下令,每个哨点的老兵都要轮流值守,日夜不停。只要李助的人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三日后,祥符县外的官道上,李助正带着一百名骑兵,隐蔽在树林中。他穿着黑色劲装,腰间悬着弯刀,目光紧盯着远处的粮车 —— 那是朝廷从山东调运的粮草,足足有五十辆,若能劫下,不仅能断开封府的粮道,还能给山里的弟兄们补充给养。
“头领,前面就是哨点了,只有五十个禁军。” 一名斥候低声禀报,手指指向远处的土墙,“看起来防备不紧,我们只要冲过去,杀了那些禁军,就能劫走粮车。”
李助眉头微皱,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他跟着李星群打了多年仗,最擅长的就是侦查和突袭,可这次,朝廷的哨点似乎太 “显眼” 了 —— 土墙筑得不高,禁军也只是随意地站在墙后,连弓弩都没架起来。
“再等等。” 李助按住斥候的肩膀,目光扫过哨点周围的树林,“不对劲,太安静了,连鸟叫声都没有。”
可没等他细想,远处的粮车已缓缓靠近哨点。为首的粮官骑着马,高声喊道:“禁军弟兄,快开门!这是给开封府运的粮草,耽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吗?”
墙后的禁军犹豫了片刻,缓缓推开了侧门。粮车刚要进入,李助猛地抽出弯刀:“冲!” 一百名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树林,战马的蹄声震得地面发颤,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墙后的禁军见状,立刻点燃了烽火。“咻” 的一声,红色信号弹升空,远处的烽火台瞬间燃起浓烟,滚滚黑烟在天空中形成一道显眼的信号。
“不好!有埋伏!” 李助心里一沉,刚要下令撤退,远处的官道上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 密密麻麻的禁军从树林中冲出,手持长枪,组成方阵,朝着骑兵冲来;左侧的山坡上,弓弩手已搭好箭,箭雨如蝗虫般袭来。
“快撤!” 李助嘶吼一声,转身朝着树林方向冲去。可禁军的方阵已将退路挡住,长枪如林,密密麻麻地刺向战马。一名骑兵躲闪不及,战马被长枪刺穿,摔在地上,骑兵刚要起身,便被箭雨射中,当场身亡。
“跟我冲!” 李助双眼赤红,催动战马,弯刀挥舞间,将迎面而来的长枪砍断。他知道,想要突围,只能从方阵的薄弱处 —— 右侧的弓弩手阵地突破。他一马当先,战马纵身跃起,越过陷马坑,弯刀直劈弓弩手。
弓弩手见状,纷纷弃弓拔刀,却哪里是骑兵的对手。李助的弯刀如旋风般挥舞,转眼间便斩杀了十余名弓弩手,撕开了一道缺口。“快跟上来!” 他回头喊道,身后的骑兵立刻跟着冲了出去。
可禁军的追击并未停止。周泰骑着马,带着一千名禁军,紧追不舍。“李助,你跑不掉了!” 周泰高声喊道,“陛下有令,生擒你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
李助不敢回头,只能催动战马拼命奔跑。他知道,自己的战马虽快,但禁军的人数太多,若被缠住,迟早会被擒。就在这时,前方的树林中突然冲出一队黑衣人马,为首的正是张亦凝的手下。“头领,快跟我们走!” 黑衣人道。
李助大喜,跟着黑衣人冲进树林。树林中早已备好马匹和干粮,众人换乘战马,朝着深山方向疾驰而去。等周泰带着禁军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的马蹄印,却连人影都没找到。
“可恶!” 周泰一拳砸在树上,脸色铁青,“让他们跑了!” 他知道,这次没能擒住李助,日后想要再拦住他,怕是难上加难。可他不知道,李助此时正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劲装 —— 若不是张亦凝的人及时接应,他这次怕是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头领,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名骑兵问道,语气里满是疲惫。
李助看着远处的烽火台,眼神复杂:“韩赣叟的防御太严,我们再也没办法劫粮了。传令下去,所有人都撤进深山,暂时蛰伏,等李大人的消息。”
夜幕降临,开封府内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锦衣卫据点的灯笼还亮着。据点外的小巷里,一道黑色身影正悄然潜伏 —— 正是云莘兰。她穿着紧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手中长剑上缠着黑布,遮住了剑身的寒光。
今晚,她的目标是据点内的千户王虎。王虎为人残暴,曾多次折磨天牢里的囚犯,更是在李星群被关押期间,故意克扣其饭食,让他拉肚子拉了整整一周。云莘兰早就想除掉他,如今正好借着黑市悬赏的机会,为民除害。
她轻轻一跃,落在据点的屋顶上,瓦片在她脚下无声无息。透过天窗,她看到王虎正坐在堂上,喝着酒,身边还搂着两名女子,神色得意。“大人,您真是厉害,那李星群在牢里,还不是被您折腾得像条狗?” 一名女子娇声说道。
王虎大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是!一个阶下囚,还敢跟本官作对?等陛下下令斩了他,本官还要去刑场上看看,他的人头落地时,是什么模样!”
云莘兰眼神一冷,指尖凝聚起淡青色的真气,轻轻推开天窗。她纵身跃下,长剑如闪电般刺向王虎心口。“谁?!” 王虎大惊,猛地推开身边的女子,抽出腰间的佩刀格挡。
“铛” 的一声脆响,佩刀被长剑斩断,王虎只觉一股寒气顺着剑身袭来,吓得魂飞魄散。他刚要呼救,云莘兰的剑尖已抵住他的喉咙。“王千户,你折磨李大人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云莘兰的声音冰冷,带着杀意。
可就在这时,据点的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道玄铁身影走了进来。那人穿着厚重的玄铁铠甲,铠甲上刻着狰狞的龙纹,腰间悬着一柄长枪,枪身漆黑,隐隐有龙鸣之声传出。他身高八尺,面容刚毅,眼神冷得像冰,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色真气 —— 那是皇家秘传的 “龙气”,专克江湖武学。
“百草谷云莘兰,好大的胆子。” 男子开口,声音没有半分温度,“陛下有令,锦衣卫的人,你动不得。”
云莘兰心里一凛 —— 此人正是龙卫统领之一,龙三。龙卫是朝廷最隐秘的力量,成员皆从皇家禁军中挑选,修炼的是皇家秘传武学,实力深不可测,寻常道境高手都不是其对手。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龙三。
“我杀的是贪官污吏,与朝廷无关。” 云莘兰缓缓后退,长剑横在身前,淡青色真气在剑尖凝聚,形成一道细如发丝的剑气,“龙统领若要阻拦,便是与天下正义为敌。”
龙三冷笑一声,抬手握住长枪,枪身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正义?在陛下眼中,你便是邪魔歪道。今日,我便替陛下除了你!” 他猛地挥枪,金色枪气如一道长虹,直刺云莘兰心口。
云莘兰不敢大意,纵身跃起,踩着墙壁避开枪气。枪气落在地上,“轰” 的一声,青砖裂开一道深沟,碎石飞溅。她借着墙壁的反弹力,长剑直刺龙三的咽喉,剑尖的青色剑气带着剧毒 —— 那是百草谷特有的 “幽蓝草” 炼制的毒素,一旦沾染,便会瞬间麻痹经脉。
龙三却不闪不避,玄铁铠甲上爆发出金色真气,形成一道护盾。长剑刺在护盾上,发出 “叮” 的一声脆响,青色剑气瞬间消散。“你的剑法,不错。” 龙三语气平淡,手中长枪横扫,金色枪气如圆盘般扩散,朝着云莘兰袭来。
云莘兰在空中翻身,避开枪气,同时从怀中摸出三枚银针,注入真气,朝着龙三的穴位射去。银针速度极快,带着淡淡的青色真气,直取龙三的眉心、心口、丹田三大要害。
龙三眉头微皱,长枪在身前快速旋转,形成一道金色屏障。银针撞在屏障上,瞬间被震碎。他趁机上前一步,长枪直刺云莘兰的丹田,枪身带着龙鸣之声,威势惊人。
云莘兰瞳孔骤缩,只能将真气尽数灌注在长剑上,与长枪硬碰硬。“铛 ——” 的一声巨响,青色真气与金色龙气剧烈碰撞,冲击波将周围的桌椅震得粉碎,两名女子早已吓得昏死过去。云莘兰只觉一股沛然之力顺着长剑涌入体内,五脏六腑都像被震碎一般,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后退数步,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龙三也被震得后退一步,玄铁铠甲上的金色真气黯淡了几分。他看着云莘兰,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赏:“没想到,百草谷的武学竟有这般威力。不过,你若只有这点本事,今日便要殒命于此。”
云莘兰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愈发坚定:“龙统领,你若想杀我,也得付出代价。” 她双手握住长剑,淡青色真气在剑身凝聚,形成一道三尺长的剑气,剑气周围隐隐有花瓣状的真气流转 —— 这是百草谷的独门绝学,“百花剑法” 的最后一式,“花谢人亡”,威力无穷,却也会消耗自身大半真气。
龙三见状,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他将长枪竖在身前,金色龙气在枪身凝聚,形成一条金色巨龙,龙首狰狞,龙爪锋利,仿佛随时都会扑出来。“既然你要拼命,那我便成全你!” 龙三一声大喝,金色巨龙朝着云莘兰扑去。
云莘兰也挥剑斩出,青色剑气化作一朵巨大的莲花,与金色巨龙碰撞在一起。“轰 ——” 的一声巨响,整个据点的屋顶都被震塌,碎石和瓦片如雨般落下。金色龙气与青色剑气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将周围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烟尘散去,云莘兰和龙三皆站在废墟中,浑身是伤。云莘兰的黑衣已被鲜血染红,握着剑的手不住地颤抖,真气也消耗殆尽;龙三的玄铁铠甲裂开数道缝隙,嘴角溢出鲜血,金色龙气也黯淡了许多。
“你赢不了我。” 龙三喘着气,手中长枪依旧指着云莘兰,“再打下去,你必死无疑。”
云莘兰看着龙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的真气已尽,若再硬拼,怕是真的要殒命于此。她冷哼一声,纵身跃起,落在屋顶上:“今日之事,我记下了。下次再遇,我定要取你性命!” 说完,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龙三看着云莘兰的背影,没有追击。他知道,自己也已重伤,若强行追击,怕是会得不偿失。他收起长枪,对着赶来的龙卫下令:“清理现场,加强锦衣卫据点的防御。从今日起,日夜巡逻,绝不能再让云莘兰等人靠近。”
皇宫寝殿内,赵受益看着手中的奏报,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学宫清剿了魔教据点,张亦凝被迫蛰伏;韩赣叟布下铁桶般的防御,李助的骑兵无法再劫粮;龙三击退云莘兰,锦衣卫的危机得以解除 —— 京畿的动荡,总算是暂时稳住了。
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李星群还在天牢里,张亦凝、云莘兰、柳珏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他必须尽快斩了李星群,绝了那些人的念想。
“传旨,三司即刻定李星群的罪,三日后,在开封府菜市场行刑,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赵受益对着帷幕外的秦瀚下令,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另外,让龙三加强天牢的防御,绝不能让任何人劫狱!”
秦瀚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他转身离去,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 陛下此举,怕是会彻底激怒张亦凝等人,到时候,京畿怕是会陷入更大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