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顺着灵儿所指的方向,目光犹如实质般缓缓落在了叶玄身上。
那眼神里瞬间就填满了疑惑与探究之色,两道浓眉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浅浅的褶皱,仿佛是在他那冷峻的面容上刻画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质问的口吻,缓缓开口问道:“灵儿,这话可不能乱说的,你是如何觉得他能救治你阿娘呢?”
灵儿眨了眨她那如同一汪清泉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清澈而又纯真,透着孩童独有的那份认真劲儿。
旋即,她便一脸认真地说道:“阿爹,方才在禁地里,那被封印的魔物释放出的邪恶力量可强大了呢!”
“好几次,那邪恶的力量眼看着就要冲破我们的防御,直接伤到我们了,当时的情况可真是危险极了。”
灵儿一边说着,一边还不自觉地微微缩了缩脖子,仿佛又重新感受到了当时那令人胆寒的危险气息,小脸上满是心有余悸的神色。
不过,她很快又抬起头,继续说道:“可这位大哥哥每次施展神力,都能巧妙又神奇地将那些邪恶的力量抵挡住。”
“阿爹,灵儿能感觉到,大哥哥的神力和咱们这儿的不太一样。”
“咱们这儿的力量虽然也很强大,可大哥哥的神力里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
“那种气息,暖暖的,就好像冬日里的暖阳照在身上一样,让人感觉特别舒服,又特别安心。”
“同时,它还特别纯净,纯净得让灵儿生出一种直觉,觉得那或许就是能救治阿娘的关键。”
说着话,灵儿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探入怀中,从里面取出了那块先前驱散黑雾的石头。
那石头刚一现身,便隐隐散发出了一层柔和的青色光晕。
光晕流转间,仿佛有着神秘的符文在其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
灵儿把石头捧在手心,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举到男子面前,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期待地说道:“阿爹,你看这个石头,它里面的力量能驱散那魔物的黑雾,很厉害吧。”
“大哥哥的神力,和这个里面的虽然不太一样,但是灵儿能感觉到,它们好像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呢,所以灵儿觉得大哥哥的神力应该能够救治阿娘!”
男子听了灵儿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只见他嘴唇微微抿着,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仿佛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
他心中对叶玄等外来者本就心存极大的成见,老一辈对他所讲述的关于那些外来者的种种,就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一般,长久地笼罩在他心头,让他始终难以轻易放下对这些外来者的戒备之心。
所以,眼下看到外来者的身影,他心中的厌恶与警惕就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然而,此刻想到妻子那日益憔悴的面容,想着妻子这些年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样子,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一般,疼得厉害。
为了救治妻子,他几乎想尽办法去尝试了,可结果却始终是一无所获。
每次看着妻子的身体越来越差,他都感觉自己的希望在一点点地破灭。
那种无力感和绝望感,几乎快要将他淹没了。
如今,听到灵儿这么说,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可却如同在那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一般,他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希望的涟漪。
尽管这丝希望或许很是脆弱,随时都有可能被他那长久以来的成见和对外来者的不信任给扑灭,但它还是顽强地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了。
叶玄此时也是一脸诧异,他着实没想到灵儿会突然这么说。
他微微张着嘴,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一时间竟有些愣在了原地,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灵儿这番话的缘由。
不过,很快他便捕捉到了男子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期待。
尽管那期待中还夹杂着浓浓的警惕,就像在那渴望的眼神外面包裹了一层冰冷的外壳一般。
但叶玄还是赶忙说道:“道友,我确实掌握一种名为创世神力的力量。”
“但我也不确定是否真能对尊夫人的情况有所帮助,毕竟尊夫人是何情况,在下也并不清楚”
“不过,若是道友信得过我们,我可以试着查看一下,看看能否发现些什么线索,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咱们也不妨一试。”
男子看着叶玄,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警惕。
那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时刻防备着叶玄可能出现的不轨举动。
仿佛只要叶玄稍有异动,他就能立刻出手,将其制服一般。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紧绷的肌肉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与戒备。
但犹豫了一下后,或许是对妻子的担忧和那一丝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占了上风,他还是缓缓开口道:“哼,那你便随我去看看吧!”
“不过我可警告你,若是你等敢有什么不轨之举,我定叫你等后悔踏入这混沌神山!”
“不知道友可方便将尊夫人的情况先与在下简单描述一番?”
听到对方这一番话,叶玄心头顿时一喜。
不管能不能成,但至少这绝对是一个与这混沌神山土着结交的好机会。
一旦成功了,那接下来无论是他寻找混沌本源之气,亦或是凤清萱、龙无名等人寻找各自纪元,恐怕都将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面对叶玄之言,男子沉默了下来。
所幸,怀中的灵儿却一个劲的摇着他的脖颈,催促着他快些开口。
最终,男子缓缓说道:“我妻子多年前在抵御一次混沌魔物的侵袭时,不慎被魔物的邪力侵入体内。”
“等战斗结束后,我们才发现,那邪力就像一颗邪恶的种子一样,在她体内扎了根。”
男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中满是痛苦之色,继续说道:“虽当时用尽全力压制住了,可那邪力却极为顽固,就像那附骨之疽一般,怎么都处理不掉,一直残留在她体内,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生机。”
“这些年来,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阻止那股邪力对她生机带来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