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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席,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过来吗?就是担心你们有这种想法。”

“大帅,都这样了,还忍?咱要兵有兵,要钱有钱,咱差啥?”

张牧冲席君买摆摆手,示意其稍安勿躁。

“不是忍,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也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打仗,我靠的是你们,跟陛下相比,提鞋都不配。治国,我更是白扯,连陛下的影子都追不到。如果我坐那位子,那是一场灾难,炎黄子孙的灾难。”

“大帅,如果你坐那位置,百姓的生活会更好。”

“这可不一定,我带着你们,可以横扫天下。可带着你们,治不了天下。到时候必须用大量的人,一样的窝窝头养八百样人。什么人都有,我哪里有本事压制所有人?”

“可是大帅……”

“没有可是,我意已决,我准备走了。”

张牧的意思很明显,不想玩了。

既然不玩,那只有跑路。

对于这个,众人没有一丝一毫惊讶之色。

“大帅,没有你,我们连饭都吃不上。我们跟你一起走,你去哪,我们跟着去哪。”

“不,你们不能跟我走,陛下也不会允许你们跟我走。这些年兄弟们都有军功在身,再加上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陛下会妥善安置你们。”

张牧说完,再次扫视众人一圈。

“我过来就是叮嘱你们,一切听陛下的旨意,他把你们调到哪,你们就去哪。当然,也是过来跟你们道个别,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道别?大帅,你的意思是你今天就走?”听到张牧这话,纵然一向沉得住气的王玄策也是大吃一惊。

“不是我走,是你们走。如果我猜的没错,陛下很快就会给你们下圣旨,你们今天连夜就会出发。”

“这……这……”

“什么这这的?大家九死一生从战场上走出来,现在都还活着,这不比什么都强?”张牧说完,转头冲王人言说道:

“小王,去,把程处默的营房门给砸了,搬酒过来。”

王人言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一股火气,快要压不住,却又必须压住的火气。听到张牧这话,立马快速跑出去。

没一会,王人言带着几个兵痞搬了大量酒水过来。

两圈酒喝过,张牧放下酒坛。众人知道,该说正事了。

“这四万虎贲军兄弟跟着我们南征北战数年,不容易,你们了得照顾好了。”

“大帅,你就说怎么干。”席君买猛灌一口酒,刚想把酒坛摔了,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上。

“老席,这就对了,男人嘛,就应该拿的起放的下。陛下会把你们调走,天南地北的调。当然,会让你们带兵前去,毕竟四万虎贲军聚在一起,他不放心。不过,不会给你们太多的兵。你们记住了,兄弟是安家立命的根本。”

张牧说到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出门在外,能忍则忍。圣人不是常说嘛,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我再叮嘱你们一句:忍无可忍就不要再忍了。你们到地方去,如果一切安好,地方官员给面子,就得过且过。如果地方官员不给面子,处处找你们麻烦,就干他娘的。凭你们的本事,就算没有官职,只要手下还有五千兄弟,也不至于饿死。”

看着众人不说话,张牧站起身。

“我会去流球,如果你们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可以到流球找我。”

“大帅,这种分别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这个要看柴邵他们,陛下很快就会对西突厥用兵。他费尽心机让柴邵训练那么多玄甲军,不可能只是为了防我。陛下是有雄心大略的君主,不会安于现状,这个毋庸置疑。”

“大帅,你的意思是如果柴邵打的顺利,咱们就没有出头之日了?”薛万彻说出了众人的担忧。

“不,不管柴邵打的怎么样,你们都会被陛下启用。如果柴邵前方失利,陛下会即刻启用你们。如果柴邵打的很好,你们蛰伏的时间要长一点。陛下年纪大了,柴邵那帮老将的年纪也大了。等新皇登基,新皇会即刻启用你们。”

“大帅,你觉得谁会成为新皇?”对于王玄策这话,张牧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无奈摇了摇头。

“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了。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张牧径直走到营地外,薛仁贵他们几个跟着出来。

张牧翻身上马,刚想策马奔腾,薛仁贵大喊一声:

“大哥,我舍不得你。”

听到这,张牧再次翻身下马,走到薛仁贵面前,紧紧的抱着薛仁贵。

“老薛,不是生离死别,我们会见面的。就算刚刚我的推算都不成立,等过几年,陛下忘记了我,你们可以到流球来,我带你们到海里游泳。”

张牧说完,又分别拥抱了王玄策,席君买,薛万彻,王人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走了。”张牧再次翻身上马,这次没有停留,策马奔腾消失在远方。

张牧知道,自己必须下定决心赶紧离开,再纠缠下去,自己很可能压制不住内心冲动,犯下大错。

薛仁贵他们也没阻拦张牧,他们知道,这是分别,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张牧看到自己不舍而泪流满面的表情。

张牧回到城里,已经夕阳西下。

不出意外,张牧刚到家没一会,王全带着圣旨而来。

“王老哥,别费那事了,走,进宫陪陛下喝酒。”

看着张牧已经带着长乐,豫章,还有孩子等候在正堂,王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张老弟,说真的,哥哥我是由衷的佩服你。拿的起放的下,不服都不行。”

“佩服啥,再拿的起放的下,不还是一日三餐?多吃一顿都撑得慌,有啥好佩服的?”

看着张牧笑呵呵带着家人出门往宫里赶去,王全情不自禁扇了自己一耳光。

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