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太傅挺身而出,朗声道:“陛下,微臣心中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知太傅所推举的是何人?”皇帝沉声询问。
太傅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缓声道:
“陛下,微臣认为丞相大人颇为合适。毕竟,丞相大人一向以高风亮节自诩,如此清正廉明之人,想必定能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圆满成功。”
哼!云丞相的嫡女在府上打伤荣王,害他被赵家记恨,此时不给他穿小鞋,都对不住自己这份官职。
见皇帝还在思考,太傅乘胜追击说道:“陛下,蕴州赈灾刻不容缓,多一刻的迟疑,说不定就会多一条人命。
此事交给品德高尚的丞相大人来负责,必定会事半功倍。”
史部尚书站了出来,附和道:“陛下,微臣也觉得丞相大人是个不错的人选。”
虽然荣王对那个云京雪情有独钟,但这并不影响他让皇帝将这份有风险的差事交给丞相。
而作为宰相的赵承昆却一言不发,由着自己儿子发言。
许多与赵家有关联的官员臣子听到他的提议后,纷纷表示赞同。
“陛下,微臣附议。”
“臣附议。”
“微臣也附议。”
一时间,朝堂之上,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皇帝看着眼前众多官员如此一致支持赵家,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丞相确实是前往蕴州赈灾的合适人选。
这赈灾之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赈灾款就有可能被贪墨,到时候不仅灾民得不到救助,朝廷的声誉也会受损。
如今有丞相这样品德高尚的人去负责,皇帝心中的担忧也能稍稍减轻一些。
蕴州赈灾的事情算是有了着落,皇帝心情也稍微好了不少,但当他想起今早后宫发生的事情时,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觉得今天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处理差不多了,便宣布退朝。
众位朝臣纷纷行礼,然后鱼贯而出。
他们一路走到宫门口,快要出宫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今天宫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是,由于后宫的事情向来复杂,他们也不好过多猜测,便没有太在意。
就在他们刚走了没几步时,就看到大批禁卫军如潮水般涌来,朝着皇宫的各个方向疾驰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朝臣都有些惊愕,他们不禁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吏部尚书见状,连忙快步走到宫门口,向看守大门的禁卫军首领问道:“宫中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这么多禁卫军涌入皇宫?”
看守大门的首领向吏部尚书行了一礼,才压低声音说道:
“听说太后的慈宁宫和皇后的凤仪宫在昨晚被贼人给盗光了。所以督公九千岁命令禁卫军宫里宫外的寻找贼人。”
吏部尚书闻言,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就只有慈宁宫和凤仪宫被盗吗?”
看门首领点头,“目前为止,没听见其它宫殿被盗的消息。”
吏部尚书走到宰相身边,将后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都阴沉着脸走出皇宫,他们心中着急,可此时也不能急匆匆就往后宫走。
皇帝到了慈宁宫,见太后还没醒过来,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语,又朝着凤仪宫走去。
见到谢宴辞后,他才知道,不仅慈宁宫和凤仪宫被盗得一干二净,连荣王也被阉了。
虽说他对荣王的宠爱有水分,可不管如何说,他也是他的儿子。
贼人如此猖狂,是不把他这一国之君放在眼里吗?
皇帝道:“除了慈宁宫和凤仪宫被盗,其它地方可有被盗?”比如他的私库。
谢宴辞自然知晓他的意思,“陛下安心,仅是慈宁宫和凤仪宫被盗而已,其他地方安然无恙。”
皇帝松了一口气,这贼人来无影去无踪,他就担忧自己的私库和国库被盗了。
蕴州赈灾刻不容缓,国库是半点也不能出差错。
皇帝面沉似水的走进偏殿,来到榻前,凝视着荣王那毫无生气的面容,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
他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愠怒。
皇帝猛的转过头,目光如炬的落在谢宴辞身上,厉声道:“可有寻到贼人的蛛丝马迹?”
谢宴辞连忙躬身回答道:“启禀陛下,贼人实在太过狡诈,其身手更是不凡。昨夜除了皇后与荣王昏睡不醒、浑然不知外,负责值夜的所有人都未能察觉到丝毫异常。”
皇帝脸色愈发阴沉,他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你怎知他们所言皆是真话?”
谢宴辞解释道:“陛下,奴才对慈宁宫和凤仪宫里的所有宫女太监都进行了严格盘问,可不管如何逼问,他们都说昨夜未曾发现过任何异样。
皇宫里巡逻值夜的所有禁卫军也都逐一询问过,他们也同样未曾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那么多财物想要弄出皇宫,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偏偏寻遍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寻到那些财物的踪迹,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
之前因为担心云悠冉留下痕迹,他特地让人四处巡查,一旦有痕迹没扫干净的地方,他就让人赶紧处理掉。
可显然他的担忧是多余的,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才放心大胆的让禁卫军肆意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