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前一周,柒云卿的腹部已明显隆起,双胞胎带来的负担让她行动愈发不便。
姜钰寒提前办好住院手续,亲自检查产房的消毒设备和急救用品,甚至在病房里摆上了柒云卿偏爱的洋桔梗花。
“姜医生,你比我这个产妇还紧张呢。”柒云卿靠在病床上,看着姜钰寒一遍遍核对产检报告,忍不住轻笑。
姜钰寒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毕竟是两个宝宝,小心为上。”他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本孕期笔记,“我把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列了清单,你看……”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柒宏宸提着保温桶探进头:“姐!我炖了老母鸡汤,你待会儿多喝几口!”姜钰苑拎着个果篮紧随其后,“嫂子,我给你削个苹果,等会儿喝鸡完汤了好解腻。”
董韵和姜维也一起走了进来,董韵温柔地看着柒云卿,关切地问:“云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柒云卿笑意温柔:“妈,我好着呢,阿寒把我照顾得滴水不漏。”
一家人的笑语声在病房里回荡,姜钰寒看着妻子舒展的眉眼,紧绷多日的肩膀终于松弛了些。
——
“云卿啊,你这指甲留得有点长了,生产时不方便,妈帮你剪短些。”董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从她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把消过毒的剪指甲刀。
柒云卿点点头,乖乖的把手伸给她:“谢谢妈。”
姜维从包里拿出个红色的小布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柒云卿枕边:“这是你妈和苑苑去庙里求的平安符,你带着,爸妈心里踏实。”他顿了顿,又看向姜钰寒,“阿寒,你也别总绷着神经,医生说云卿身体好,肯定能顺顺利利的。”
董韵接过话茬:“是啊,你看云卿怀双胞胎到现在都没怎么受罪,这就是福气。”
姜钰寒低头看着柒云卿,眼中满是温柔:“嗯,我们都在呢,什么都不用怕。”
——预产期第五天
凌晨三点,柒云卿突然醒了皱紧眉头,握住姜钰寒的手猛地收紧:“老公……我肚子疼……”
姜钰寒立刻俯身检查,指尖触到她后腰的宫缩频率,眼神瞬间变得专注:“别怕,是规律宫缩,准备生了。”他一边按响呼叫铃,一边用温水巾帮她擦拭额头的冷汗,“跟着我呼吸,吸气……呼气……”
当护士推着产床缓缓进入产房时,他附在柒云卿耳边轻声道:“我已经跟院方申请了陪产,会一直陪着你。”
产房外,柒宏宸急得在走廊来回踱步,姜钰苑手里一张自己特意去山上求的平安符喃喃祈祷。
董韵和姜维也守在产房门口,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扇紧闭的房门。董韵的手紧紧地抓着姜维的手,由于过度紧张,她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
产房中,姜钰寒穿上无菌服,站在柒云卜卿身侧,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拿着记录板。
当产科医生询问是否需要无痛分娩时,他握住柒云卿的手,转头看向医生,语速飞快却清晰,“产妇无腰椎病史,凝血功能正常,符合无痛指征,准备麻醉。” 随即又低头对妻子柔声道:“很快就不疼了,相信我。”
助产医生调试着无影灯,忍不住笑道:“姜医生对流程的熟悉程度,比我们这些产科大夫还专业呢。”
然而,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柒云卿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助产医生的玩笑。
他的目光紧锁着柒云卿那因宫缩而变得苍白的嘴唇,心中充满了心疼:“在这张产床上,她是我的病人,是我发过誓要守护一生的妻子,更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他转向柒云卿,语气又软下来,“云卿,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历经三小时五十分的产程,两声此起彼伏的啼哭如破茧之音划破沉寂。护士将裹在粉色与蓝色襁褓中的婴儿抱至产床前:“恭喜!龙凤胎,哥哥5斤8两,妹妹5斤6两!”
柒云卿虚弱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姜钰寒俯身在柒云卿额上印下一个带着汗意的吻:“老婆,你辛苦了。”他转身接过女儿,指尖轻轻触碰她皱巴巴的小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产房外,听到婴儿啼哭的众人瞬间红了眼眶。当产房门打开时,柒宏宸第一个冲上前,焦急地问护士:“我姐姐怎么样?她还好吗?”董韵则紧紧抓着姜维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儿媳妇和孩子们都平安吧……”
护士递过襁褓,笑着点头:“放心吧,母子三人平安,产妇只是体力透支,休息后就好。”
“阿寒,”柒云卿醒过来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你看,我们的宝宝……”
姜钰寒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轻声道:“嗯,他们在好多好多爱里,来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落在绿色洋桔梗的花瓣上,落在婴儿柔软的胎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