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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二郎人都傻了,呆怔在原地道:“呃……蛋黄芝麻糕?红豆馅的?”

秀姐儿眼泪汪汪地点头,满眼的希冀,显然是特别想吃了,最好是立刻马上就能吃到。

田二郎心口发苦了,皱着眉说道:“秀儿,咱干粮里没有蛋黄芝麻糕呀,给你吃红豆糕好不好?等下了船,我马上就去买蛋黄芝麻糕。”

可能因为刚刚才哭了一场,秀姐儿虽然依旧瘪着嘴,可好歹没有继续掉眼泪了,这让田二郎松了一口气,立刻起身又去拿了两块红豆糕。

秀姐儿吃了半块儿就没再继续了,她拿过田二郎手里的棉帕,轻轻擦了眼睛,又才问道:“你给宝宝取名字了吗?”

田二郎是个粗人,他做生意也全靠脑子灵活,还是后来李介丘告诉他,这做生意不认字不行,他这才逼着自己苦认了几个字,一手大字写得奇丑无比。

要他取名字,那可难了。

只见田二郎皱了皱眉,小声说道:“娃娃是春天来的,我想着小名就叫春生。等回了镇子,再请人取个大名。”

秀姐儿又不高兴了,瘪着嘴就嘟囔道:“你是当爹的,取个名儿还要外人取……而且春生这名儿一听就是男孩儿的,这样是个女孩儿怎么办,你是不是不想要女孩儿!”

这罪过可就大了,田二郎哪敢承认,连忙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这……我这不会取名儿啊!女儿……女儿就叫,叫……春、春,春花!”

秀姐儿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立刻就捂着帕子哭开了,嘴里还嚷道:“什么花儿草儿的,难听死了!你根本就没有用心取!你就是不想要女孩儿!”

“别别别!别哭!别哭!”田二郎都要急得跟着一块儿哭的,眼睛都急得红了一圈儿,他又连忙把人抱住,绞尽脑汁想,“想要!想要的!女孩儿我也喜欢!女儿和你一样漂亮伶俐,我怎么会不喜欢?我真是不会取名儿啊。你别哭,别急,我再取,我再取就是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包袱里翻出两本诗词,那是他之前认字时看的书。不过田二郎不喜欢看书,瞅见了大字就脑袋痛,所以这两本书还是崭新崭新的,他也才翻过几页而已。

“我取!我照着书取!”田二郎把书翻了出来,一页一页细细看,“女孩儿……我看看啊。”

或许是为了给孩子取名,秀姐儿也顾不上哭了,也擦了眼泪靠过来细细看。不过田二郎是为了做生意,才强逼着自己认了一箩筐的字,秀姐儿比他还不如了,也不过是认得几个简单的字,会写自己和田二郎的名字,这书看着像天书一样,她瞅了就犯难。

田二郎:“云汉昭昭,降且为露。昭昭怎么样?”

秀姐儿:“啥意思啊?”

田二郎:“我也不晓得……再看看,再看看。”

田二郎:“玥之玥兮,璧之璧兮。不然叫小玥?”

秀姐儿:“小月?月哥儿?”

田二郎:“呃……我再看看,再看看。”

……

秀姐儿突然指着其中一句问道,“这是啥?这儿有个水字的是啥?”

水字简单,秀姐儿能认,但这一整句她就不知道怎么念了。

不过这话也问倒田二郎了,这其中有个字他也不认识,可又不好意思告诉秀姐儿,毕竟他最近几年可是很努力地认字的,结果还是有字不认识,这也太丢脸了。

但媳妇问了,他也不敢不答啊,这要是又惹哭了可怎么办!

田二郎支支吾吾说道:“河水清且……猗。

秀姐儿:“???”

秀姐儿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六个字吗?你怎么好像只念了五个?河水?清清河水那个河水吗?”

田二郎匆匆地点头,含糊说道:“这句应该就是写河水的。”

秀姐儿也点头,下意识侧脸望向了窗外,是一片碧波盈盈。

他们坐在大船上,外头正是清清河水。

而田二郎正挤眉皱眼地用力瞪着那几个字,总觉得有些眼熟,又联系前后,可算被他想起来了!

他立刻惊喜叫道:“是河水清且涟猗。应该是说河水清清还有小波浪,涟猗就是微波的意思。”

秀姐儿点头,似有些惊喜,“那还是挺巧的!正好我们就在河上,外头吹风也吹起一圈细浪呢,不然就叫这个,也很应景!听起来也温温柔柔的。”

那自然是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田二郎连连点头,忙说道:“好好好!要是个闺女儿就叫小河!”

秀姐儿:“???”

秀姐儿:“……叫什么?”

田二郎嘿嘿一阵傻笑,似乎已经想象到闺女儿可爱又软绵绵的模样了,“小河啊!不是你说就叫这个嘛!还是蛮可爱的!”

秀姐儿板着脸,面无表情把田二郎手里的书抢了过来,又反扣到他脸上。

“我是说清猗,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像个会读书的姑娘,到时候得请先生教她读书……可不能像你这样,明明认字,取的名字却……”

田二郎又是一阵傻笑:“哦……不是小河啊。那也行,清猗也行,好听!”

秀姐儿被他那傻样儿逗乐了,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没有散去的泪光,嘴角却已经笑开了,像是一朵飞扬的花。

她一边笑,一边抬手戳田二郎的脑门,没好气地嘟囔道:“傻不傻啊!”

田二郎没说话,还是抱住秀姐儿一通傻笑。

大船游在宽阔的河面上,一路转进安澄县的河道,夫妻俩在安澄县的码头下了船,又转道换了马车回镇。

赵田氏一早就接到秀姐儿怀孕的消息,激动地很。她自个儿是抱不到孙子了,这外甥的孩子可不得抓紧抱一抱!妇人着急地等在镇口,手里一个劲搓着赵安月的手背。

赵安月还在嘟囔呢,“娘……之前让你来镇上住,你住两天就像身上长钉子似的非闹着要回家。现在田二郎一说,你就来了,住几个月都说好!我让你住几天都不行!”

赵田氏戳他脑门儿,没好气地说道:“什么田二郎,那是你表哥,没大没小的。”

赵安月撅了撅嘴,不高兴地跺脚。

而这时,夫妻俩的马车也慢悠悠驶进了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