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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两仪殿是李渊住在这里,李渊搬走了之后,李世民入主太极宫,两仪殿便成了李世民与手底下的人私底下商议政事的地方了。

李复才从两仪殿离开没多久,又折返回来了。

见到李复火急火燎的来了,李世民也惊讶。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问到什么线索了吗?

李复环视四周,见坐在殿中的,无非便是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都是老熟人了。

“陛下。”李复走进殿中,拱手行礼。

“这么快回来了,可是问出什么了?”李世民看着李复,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时候,李五也跟着来到了殿外,只是他站在两仪殿门口,并没有进殿。

李世民见李复不吱声,便让殿内候着的内侍宫女先退下。

“说吧。”李世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李复的身上。

“二哥,燕郡王李艺,他要反。”李复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什么?”李世民瞪着眼睛看着李复:“你再说一遍。”

“燕郡王李艺,要造反。”李复再次重复了一遍。

“李五,你进来。”李世民对着两仪殿外喊了一嗓子。

站在外面的李五听到声音,连忙走进了殿中。

“你们两个,到底问出什么了?怎么扯到燕郡王身上去了,怎么,那些刺客,跟燕郡王有关系?”李世民问道。

就算是跟燕郡王李艺有关系,又怎么能够证明,李艺要反?

“回陛下,方才在牢房里,殿下让小的去检查那两人身上是否有什么标记之类的东西,小的和狱卒仔细的查过了,在他们的身上发现了一处刺青,那刺青,小的依稀见过,当年跟随陛下在军中,在北方打仗的时候,见过一次。”

“那,这跟燕郡王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当初见到的,是燕郡王的从属?”李世民问道。

“是,的确是燕郡王的属下,那时候,那人好像受了伤,军中的医者正在给他治疗,小的就打眼看了一眼,发现那人身上有一处刺青,之前并未留意,但是近日看到,才又想起来这回事。”李五说道。

李世民陷入了沉思。

“但是即便这样,也不能确定,那人便是燕郡王手底下的刺客吧?若是如此就认定的话,是否有些草率。”房玄龄小心翼翼的说道。

“而且,燕郡王造反,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长孙无忌看向李复:“泾阳郡王,你为何因此推测,燕郡王会造反呢?”

李世民也疑惑这个问题。

“这就牵扯到,年前,腊八节的时候,咱们出城打猎,在路上我与赵郡王聊的一个话题了。”李复解释着。

他将他和李孝恭之间的聊天内容又说了一遍,而后推测出宫中千牛卫当中,有李艺的人。

现在虽然是贞观年间了,宫中的人员变动有,可是千牛卫中的人员,跟武德年间还是一样的,有变化的,也只是几个在朝堂上有名姓的将领罢了。

千牛卫当中,原先有不少是李建成的人,但是随着李建成的死,还有李世民做了太子之后,三番五次的下达和解的旨意,这些人,李世民也就没怎么动他们了。

登基之后,这段时间,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至于千牛卫当中,一些小人物的调动,李世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李世民在宫中教导千牛卫的一些人射箭,房玄龄站出来反对的原因。

毕竟,现在千牛卫当中的人员,相对来说,成分还是有些复杂的。

李世民听完李复的话,也在认真思索这个可能性。

尤其是,改元这么重要的一年,李艺没有回长安。

再加上李艺此人的脾性,李世民是非常了解的,当初李世民还是秦王的时候,两人就有诸多不愉快。

如此想来,李复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可是,咱们也不能仅仅因为一个推测,就认定燕郡王真的要谋反啊。”杜如晦也觉得,这样臆断,恐怕是不妥当的。

“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长孙无忌思索着:“李艺此人脾性如何,想必大家都知道......”

“但是,陛下一登基,便给予他高官厚禄,授予其开府仪同三司,食邑更是有一千两百户,如此,已经表明了陛下过往不究的态度了,那燕郡王,难道意会不到吗?”

房玄龄觉得,陛下已经给予如此厚待了,李艺不应当再因为以前的事情,而心有畏惧才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啊。

“我没有打算追究以前的事情。”李世民说道:“要是李艺真的因为以前的事情,要造反的话,那朕无话可说了。”

李世民能做到的,已经都做到了。

他跟李艺之间的恩怨,也并非是一天两天了。

当初李艺和李世民一同合作打仗,平定北方,原本两人有这样一段经历,关系应该不会太差劲才是。

但是最终导致李艺转投李建成,是因为武德五年的时候,攻灭刘黑闼,洺水之战。

这一战中,李艺带着幽州精锐,与李世民协同作战,唐军在于刘黑闼数次大战之后,双方便开始对峙。

这场对峙持续了两个月之久,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后勤补给就成了决胜的关键因素,李世民对于刘黑闼的挑战置之不理,反而派人截断了刘黑闼的粮草。

刘黑闼被逼到需要在粮草耗尽之前与唐军决战。

李世民见时机成熟,便在洺水上游筑堤堵截洺水,在洺水上游形成一个巨大的堰塞湖,让守卫堤坝的人趁着唐军与刘黑闼交战之时候,决堤防水,一举淹掉刘黑闼的主力。

这一决堤,淹死的不仅仅是刘黑闼的主力,还有不少唐军在内,毕竟当初双方是正在交战的情况下。

这当中,就有李艺的队伍。

李艺带的,都是手底下的精锐,他的家底就这么多,结果被李世民淹死了不少,李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此战之后,李艺便于李建成之间关系紧密起来,后续刘黑闼卷土重来,李建成带兵讨伐,李艺在中间处了大力气,帮着李建成彻底攻灭了刘黑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