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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都是假的!

她已经离开海洋,踏上陆地,怎么会还留在阿戈尔人的舰队里?!

“滚开!”

斯卡蒂挥舞着手里的大剑,可她的周围偏偏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就像喝醉后的乱舞。

“不,斯卡蒂,我们是同胞,永远都是,你不可能躲开的,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们中间。”

深海之下,一个巨大的阴影浮现,它的出现令不断下潜的深海猎人队伍开始紊乱,陆续有猎人沉底,甚至来不及发出呼救。

“斯卡蒂,你在做什么?!”

歌蕾蒂娅的声音在斯卡蒂的耳边炸响,将她的心神唤醒。

提着长槊的二队长滑行到同胞身边,尾杆轻轻打在她的后背。

“当心那些幻觉,不要让敌人迷惑你的心灵。”

斯卡蒂随着一起游动,水流非但不是阻碍,反而成了助力,只是她的目光一直放在旁边的歌蕾蒂娅身上。

真的有如此真实的幻觉吗?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二队长和鲨鱼也是她的想象?

从猎人们下潜开始,他们就像离弦的箭,没有回头路,只能一往无前。

接近了,接近了,更近了。

嗡。

斯卡蒂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的眼睛明明看见了那巨大的阴影,可是思维中却没有半点印象,海底的景象一片模糊,在阳光都无法抵达的地方,主宰着海域的神静静的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比起神庞大的身躯,深海猎人们跟蚂蚁没什么区别。

猎人们抵抗着精神冲击,凭借直觉,向不可名状地存在发起进攻,他们的人数比来时减少了将近一半,可是仍然像鱼群一样密集,外面的猎人用血肉之躯和精神意志保护里面的同胞。

他们每前进一米,都有人死去,席卷而来的触手,可怕的旋齿口器,还有陷入疯狂后身体出现畸形变化的可怜虫。

歌蕾蒂娅抛出自己的长槊,深海猎人的特制武器破开沉重的海水,带着她向前滑行。

“跟上队长!”

深海猎人迅速改变队形,以箭鱼为矛头,继续冲锋。

斯卡蒂被裹挟在中间,记忆中闪过无数次类似的画面,他们的进攻在神的面前微不足道,就在死伤惨重之际……

虎鲸忽然意识到什么,紧闭着双眼也能感觉到神的存在,猎人们面对的攻击只是神沉睡时的自动防卫,它根本没有醒来。

为什么那些阿戈尔人没有来呢,只有深海猎人发起自杀式攻击?

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斯卡蒂的心里,因为深海舰队的那些阿戈尔人无法接近神,所以传闻中一百年前重创了神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他们说谎。

“你来了。”

谁?

谁在她耳边说话?

“我的血脉,你总有一天会回到我的身边。”

磅礴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她的心底,虎鲸心头一丝明悟,她大概猜到是谁在说话了。

“你……”

“你本来就属于我们。”

“她属于谁?”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温暖的光芒穿透了斯卡蒂的眼皮,她睁不开眼睛,但是皮肤的触觉告诉她,这是阳光的气息。

为什么阳光能深入到海底?

明明这里是连光都到不了的地方啊!

一只手抓紧了斯卡蒂的肩头,倏忽,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快速上浮,身体越来越轻,要不了多久就能浮出水面。

“只有你们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翻起巨浪的汹涌海面,像是被一个巨人摇晃着,倾斜的海平面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世界彻底淹没。

无数条水柱向天空盘旋,更远处,乌云密布,雷声隐隐在云层中炸响,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

斯卡蒂破开水面的刹那,呼吸到潮湿的海水,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压抑的让人近乎疯狂。

“我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画面,在叙拉古的荒野里,在圣亚拉尔,在伊比利亚,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

斯卡蒂仰起头,慢慢睁开眼睛,海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看到一个浑身散发出金色光芒的背影,在深沉的漆黑雨夜中,就像太阳一样耀眼。

“从海底看见光是什么感觉?”

金色的光飞向天空,无尽的海水也倒流回天空,那里才是真正的汪洋,黑色的大海,所有死去的人都如同鱼儿一般游动,游向天空深处。

巨大的阴影正悬在空中,点点星光是它的眼睛,注视着随着海浪沉浮的虎鲸,以及不断接近的金光。

嗡。

斯卡蒂的耳朵一阵耳鸣,什么也听不见,眼前的画面更是支离破碎,碎成了一块一块,随着她的意识飘散。

那束金光是什么?

倒悬在天空的海洋又是什么?

一直在呼唤她的不可知存在呢?

不重要了。

莱塔尼亚小旅馆的房间里,安睡在床榻之上的姑娘翻了个身,嘴角微微上翘,睡得正香。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姑娘毫无品相的舒展着手脚,呈现出大字型。

没过多久,金光乍现,满头大汗的男人轻轻落地,凝视着可爱的小虎鲸,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随后拎起自己的行李,打开房门出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从睡梦中醒来的斯卡蒂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茫然地看着房间里的东西。

她昨天好像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自己还睡的这么死,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那个人呢?

属于那个人的东西不见了。

床边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走了?”

斯卡蒂坐在床上愣了几秒,换了衣服,背起大剑走出房间。

“请问昨天跟我一起来的……”

“您是说那位先生吧,他凌晨两点多就走了,房钱也已经付过,对了,他还有一封信留给你。”

虎鲸小姐疑惑的拿着折叠起来的一张信纸,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她看过之后,慢慢走出了旅店。

“罗德岛制药公司吗?”

……

1094年9月末,天气渐渐转凉,炎热的气候终于要散去了,最先感觉到凉意的是接近乌萨斯的卡西米尔,哪怕身强体健的库兰塔们,也早早的穿上长袖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