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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间内,周金儒放下行李箱,走到窗户边,向外面看去,阳台的采光度很好,正对着街道,轻而易举就能看见行走在路上的人。

他伸手将窗帘拉好,回过神,正看见床边坐着银狐,小姑娘正晃悠着两条小短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

周金儒抿着嘴唇,他的潜台词是你应该出去,而后者全然没有这种想法。

银狐歪着头:“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现在还没有。”

“那就是以后有,我有点好奇,你究竟来自哪里。”

难道像凯尔希这一类人,对时空穿梭都有研究?

周金儒觉得他们都有自己难以想象的底蕴,他只不过暂时失去了这些而已。

银狐的手指轻轻在床单上点了点,认真道:“我们已经活了很久,该见过的基本都见过了,但凯尔希那只老猫是个例外,她的存在可能比我们都要久远,不过像你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在过去的漫长岁月的探险中,我们找到一些特殊的情况,后来也证明这片大地不止有我们在追寻真正的秘密,你听说过阿尔卑斯基地吗?”

周金儒只知道阿尔卑斯山,他没去过,更不清楚所谓的基地是什么。

“看来出了一点意外,你现在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内容全是后来填写上去的。”

银狐捂着额头,似乎对周金儒现在的状态非常不满。

她叹了口气,又说道:“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对你负责的人是凯尔希,她什么都没做的话,我就不能越线。”

咚、咚、咚。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门口传来之前那位门房的声音。

“考特曼先生,这里有一份小礼物,请问现在就送来吗?”

银狐从床边跳下来,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她的出现吓了门房一跳,没过几分钟,两盒奶油蛋糕摆在他们的面前。

“哦,我知道这是什么,酒店和一家蛋糕房有合作,会为新入住的客人送上一份蛋糕。”

“为什么有两份?”

银狐咬着勺子,恨恨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很明显,还有一份是我的啊,我看起来很像吃独食的人吗?”

周金儒坐在她的对面,看着缺了一块奶油的蛋糕,心中想着,听银狐的口气,她似乎刚到高谭,和自己碰面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蛋糕什么的,女孩子都喜欢,在罗德岛时,他的那份基本都是给阿米娅,在平磐时,絮雨会毫不客气地替他解决问题,到了现在,他仍然不喜欢甜口。

“我忘了,你不喜欢吃甜的。”

“嗯,你都拿走吧。”

银狐停住手中的勺子,疑惑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得这么安静了?”

周金儒更加不解:“什么意思?”

“在我记忆中的你,你是一个对什么都不在乎,仿佛一切在你的眼中就是虚幻的,就像在玩角色扮演类游戏时,死亡对于主角来说不过是从起点再来那么简单,脾气也很差,就连凯尔希都很难忍受你。”

有这么恶劣吗?

周金儒摇头:“你现在看到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银狐将信将疑。

看凯尔希当年的态度,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毫无怀疑,她凭什么就能肯定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不是一个魔鬼?

不知不觉间,银狐又吃了一口蛋糕,奶油基本都被刮干净了。

“别着急,都是你的。”

周金儒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

银狐嘟囔着嘴:“你现在这样我真的不习惯……”

半个小时后,蛋糕盒子一片狼藉,吃饱后的银狐眯起眼睛,有点腻了。

“这么说,你来高谭才一天时间?”

“准确地说是一天半,啊,好饱,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金儒向后一靠,双手交叠在腹部,脸上看不出表情:“想问问现在的高谭打算怎么处理那些萨卡兹人。”

“你不知道吗?”

“我到这里来才三个小时,起初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银狐掩着嘴,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毫无形象可言,不过她全然不在乎。

“这件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起因简单到你无法想象,只是因为两位市民在吵架,其中有一个是萨卡兹人,他们引来了巡警,而巡警简单教育了另外一个人,将萨卡兹人带回警署,引起了其他萨卡兹的不满。”

周金儒听到这里时,基本就明白了,甚至还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高谭看似文明,自由,实则对萨卡兹和感染者充满了歧视和压迫,普通市民和萨卡兹人之间的区别对待只是一个导火索,引燃了双方之间由来已久的矛盾。

银狐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如果真的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高谭就不会下令驱逐萨卡兹,并且他们集中关押在隔离区。”

周金儒淡淡道:“建立集中营的统治者都应该被吊死。”

“你听我接着说,那名被关进警署的萨卡兹人得到了同胞们的支援,因为当时的高谭还要保持明面上的自由和包容,那些萨卡兹人以为这是公平的体现,于是积极声援,试图用自身的影响力来改变不公的判决,没想到碰上了更大的反击。

高谭虽然号称自由城邦,但它有自己的议会,议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议员们为这座城市制定了规则,他们拥有最终解释权。”

完了。

这是周金儒心中的想法,银狐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了,萨卡兹人没想到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不公的判决,还有来自统治者的致命打击。

“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周,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背后的人是谁?”

“维多利亚。”

周金儒闭上眼睛:“维多利亚打算吃掉萨卡兹人留下的市场空白。”

比如他脚下的这家酒店,前任老板被剥夺的一切财产,甚至连生命安全都受到威胁,而嗅到血腥味的豺狼们正在掠夺新鲜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