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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你真的是塔露拉么?”

周金儒面色苍白,但握着枪的手却非常稳定,他确信这把枪对某些诡异的存在有特效,以至于对方看到就会感到害怕。

“你为什么会有这把枪?!”

龙女咆哮道,奋力向前一刺,刺穿了周金儒的衣服,被里衬的一块钢板挡住了。

临走之前,砾让他把一块钢板挡在身前,没想到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周金儒发现自己无法扣动扳机,他的手指就按在扳机上,怎么都不听使唤,两个人一时间僵持住了。

握着剑刃的左手一阵钻心的剧痛,血液染红了一片衣物,周金儒喘息着,惊愕地发现自己之所以无法开枪,是因为潜意识阻止他这么做。

“你在害怕,你害怕这把枪!”

周金儒感觉到剑锋顶在胸前的钢板,似乎还在进一步向前刺,情知如果不开枪,根本阻止不了塔露拉疯狂的举动。

塔露拉死死的盯着周金儒,以及他手中的枪,愤然道:“这不是你的东西!你不是人间之神!”

“你看这是什么?!”

周金儒情急之下,点亮灯塔,头顶一道强光闪过,照亮了两公里之内的区域,而塔露拉被灯塔照射到的瞬间,身后缠绕在一起的影子骤然分开,其中一个翻滚出去几十米远,然后又扑了上来,缠上塔露拉的影子。

“一分三十秒。”

龙女的双眸恢复一丝清明,看向周金儒的眼神里,极为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汇聚成了这一眼,以及一句话。

“又见到你了,我还记得你。”

“什么?”

这回轮到周金儒意外了,奈何龙女的力量将他压在墙上动不了,连反抗都做不到。

“还有三十秒,再说一句话。”

塔露拉的双眸逐渐浑浊:“平时多抬头看看天。”

龙女的双臂忽然发力,长剑刺穿了钢板,刺穿周金儒的胸膛,甚至连他身后的墙体都轰然倒塌,将人埋在里面。

“博士?!!!!”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砾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艰难从地上爬起来,而干员们也陆续绕过火墙,听到这一声叫喊,全都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剑身的血液被雨水冲刷殆尽,塔露拉冷着一张脸,将剑横在手中,挡在干员们前面。

“她刺了博士一剑,只有一剑!”

砾抓着塞雷娅的手喊了起来,眼中尽是祈求。

塞雷娅抿着双唇,推开砾,大步向前,三步后,周身遍布鳞片。

“只是一剑而已,问题不大,就算刺穿心脏也有存活的机会。”

微风此时心乱如麻,一边给砾治疗,一边默念着医学常识,恨不得自己就是战斗干员,赶紧冲过去查看情况。

塞雷娅一跃而起,像炮弹一样冲向塔露拉,抬手一拳打过去。

塔露拉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剑身挡在身前,硬吃了塞雷娅含怒一拳。

这一拳打的剑身嗡嗡直响,打的两人脚下的积水四散横飞,更是将龙女打的后退了一步半。

然而塞雷娅这一拳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攻击,她在创造越过塔露拉的条件!

但塔露拉的动作更快,就在塞雷娅一步跨过她时,右脚一转,又挡在了塞雷娅的面前。

“让开!”

塞雷娅的面对塔露拉砍过来的剑刃不躲不闪,抬起左手,只听见一阵金属撞击的声响,她的左臂外侧的鳞片表面留下一道白印,隐约有殷红的血液渗透出来。

但也由此换取了攻击到塔露拉身体的机会,塞雷娅一拳打在龙女肩头,将她打的一个踉跄。

……

……

胸口的剧痛让周金儒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被埋在倒塌的墙体里,爬出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理智怎么掉得这么快?!”

眼睁睁地看着理智从四十点出头,几秒内下滑到了个位数,随之而来的头疼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人拿着凿子在头顶敲击。

但理智的下滑并没有就此终止,很快,数值变成了零。

周金儒大口大口喘息着,甚至能听见血管里血液流淌的声音,哪怕零理智,他也依然能感觉到理智还是在不断地下降,零的字符也逐渐染上了一层血污。

上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时,莫斯提马用了她得到一件神奇物品才恢复正常,这次在他来圣亚拉尔之前,莫斯提马就因为企鹅物流碰到麻烦而返回龙门,他有种预感,一旦理智下滑到零一下,恐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的手里是什么东西?”

忽然间,一个莫名的声音浮现在他的耳边。

什么?!

周金儒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但是左手里摸到了一件黏黏糊糊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在手里的。

似乎是一根小指,沾着他的血,只不过这根小指的构造成分并不是血肉,而是源石结晶。

“吃掉。”

吃掉……

周金儒直勾勾的盯着这根小指,对他似乎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他顾不上许多,将小指塞进嘴里,牙齿咬着坚硬的源石结晶,崩得牙齿生疼。

“噗,我让你吃,你还真吃啊。”

那个莫名的声音仿佛是在嘲讽他的无知,周金儒此时已然神志不清,被这一句话气到后,直接昏了过去。

他的意识不断下沉,朦朦胧胧间,似乎落在了一张床上。

睁开眼睛,周金儒看到的是贴在床头柜上的乔丹海报,以及挂在钉子上的一双袜子。

“这是我的大学宿舍?!”

周金儒甚至摸着脸,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制式装备,左臂的盾牌破了一道大口子,右手握着左轮枪,左手握着那根小指。

他很快冷静下来,从床上跳下来,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支口香糖,随手撕开包装抽出一片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我在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

宿舍门忽然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头顶着肯德基全家桶的高大男人,身高与他相仿,体格也类似,但说话的语气与音调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