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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对我的朋友一见钟情了么?”

周金儒摇摇头:“我只是有点冷,一见钟情?你别开玩笑了。”

他坐在旁边的桌子前,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看着后厨里源源不断送出的冰淇淋,心想霜叶怎么会在这里做冰淇淋呢。

而坚雷自称是霜叶的老朋友,其实在游戏档案里,因为双方立场的缘故,坚雷曾经是霜叶的敌人,难道现在已经化敌为友了?

不多时,坚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两支冰淇淋,只是另外一支与旁人略有不同,配料是淡绿色的。

沃尔珀女士的表情带着几分古怪,坐在了周金儒的对面,将那只淡绿色的冰淇淋递给了他,好奇的问道:“朋友,你以前和霜叶是不是认识?她说请你吃这支芥末口味的……”

岂止是认识,我以前还是她的老板呢!

周金儒将一块羊羔肉塞进嘴里,缓慢的咀嚼着,接过芥末冰淇淋,一脸便秘的表情,坚雷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有过一点不算愉快的经历。”

他的在心底哀嚎一声自作孽不可活,要是当初肯雨露均沾,至少将干员们都提到精一,也不至于现在被处处为难了,他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理亏在先。

霜叶作为前期很容易获得的法术远位,地位非常尴尬,上有拉普兰德,下有月见夜,光靠那点减速不能支撑起她的地位,因此周金儒一直都将她闲置在一边,比诗怀雅还要惨,小脑斧好歹还能靠着基建技能去控制中枢上班,霜叶只能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仔细回想一番,好像不是不愉快那么简单了,惨。

周金儒考虑着要不要换一家店,而坚雷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座位,悄然走进后厨,看到了正在冰淇淋制造机前忙碌的霜叶。

少女穿着厨师的白色装束,认真的搅拌着配料,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坚雷,淡淡道:“这里是厨房,无关人士请出去。”

坚雷靠在门框边,笑着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她想了半天,好像也不知道他的称呼,只好用“那个人”来代替。

“不认识。”

只得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回答,但坚雷并不气馁,分析道:“我发现他看到你来鹰巢时,整个人都傻掉了,然后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大概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刚才我把芥末冰淇淋给他,他一点都没怀疑就接了下来,你们之间肯定有故事!”

“八婆。”

霜叶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干脆错过身不理她。

坚雷继续说道:“我真的挺好奇的,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我看很有可能嘛,毕竟他那么帅,俘虏一名少女脆弱幼小的心灵也不是不可能。”

霜叶正在做冰淇淋的手听了下来,她的手指沾着一点原料,随后抹在抹布上,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坚雷:“我跟你的关系还没好到什么都要分享的地步吧?”

“说呗,如果你的动作再慢一点,他很可能就要跑了,应该是没脸面对你吧,负心汉内心的愧疚,啧啧啧,想不到霜叶小姐竟然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再去回忆那段尴尬的岁月?

虽然只有短短半年时间,霜叶仍旧感到了阵阵的难堪,但眼下不打发了坚雷,她会一直缠着自己。

一个擅长进攻的近卫放下武器成为重装,霜叶已经在坚雷一次醉酒后知道了她的过往,现在就算是秘密之间的交换吧。

也不对,能说出口的秘密都不是真正的秘密。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罗德岛生活过的那段日子么?”

那是一段既温馨也难受的日子,自从入职罗德岛,霜叶得到了优良的治疗,源石病也被控制住,她重新将生命握在手中,一切都要归功于医疗组的不懈努力。

不再是哥伦比亚少年兵,尚未成年的少女脱离了战斗,她表现的极为不适应,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后,重新踏上战场,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

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走上过战场,这是一件好事,但对于自幼年就在佣兵团里长大的霜叶来说,她离开了唯一熟知的领域,开始了漫无止境的假期。

每天都在学习文化知识,因为她没有系统性的学习过,进入罗德岛前识字也不多,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突然有一天,她看着两名外出作战归来的干员得到了晋升,心底隐约有了朦胧的渴望。

她也想晋升。

但是晋升除了必要的知识积累外,还要有足够的作战经验,她之前的作战经验并不能被记入罗德岛的审核标准,而现在排班时,不但没有她出战的名额,连平时加班都不被要求参加。

我是罗德岛的一名闲人?

忽然意识到了问题,霜叶慌了,她去控制中枢找那个男人,希望能得到证明自己的机会,既然罗德岛给了她一切,那么她也要履行义务啊。

“霜叶,我理解你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外面的作战非常激烈,我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那个男人这样说着。

她在罗德岛陆行舰的甲板上,看着一队又一队作战干员外出,几乎没有休息时间,轮番作战,有一位干员已经累的快拿不起武器了,还要继续战斗。

那是先锋干员红豆。

即便是护盾值被击溃了,稍作休息后,也必须重新投入战场,可什么地方有如此激烈的战斗,值得罗德岛将之前积攒的物资一箱又一箱的搬出仓库呢?

直到名为斯卡蒂的女人背着比她还要高的大剑踏上罗德岛的甲板,霜叶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这位高级资深干员干员。

即便没有了激烈的作战,她依旧没有出战的机会,再后来,那个男人突然消失不见了,罗德岛的干员也各奔东西。

霜叶留一笔存下的工资后独自离开,她认为那笔钱足以还清欠下的医疗费。

回到哥伦比亚后,在感染者社区居住了一段时间,凭借着跟古米学习的烹饪手艺,又存了一点钱,来到圣马丁,一边求学一边打工养活自己,她独特的源石技艺让做出来的冷饮更加美味,甚至被邀请到了蔷薇区工作。

坚雷听到这里,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外面那个男人,他就是你以前的老板?”

“嗯。”

“他还是罗德岛制药公司的博士?”

“是啊。”

坚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她指着外面,狐疑道:“你对他的描述是不是加了很多夸张的描述?”

霜叶瞪起眼睛,不满道:“才见了一面,你就向着他了?”

坚雷摇摇头,将鹰巢酒吧内外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再三确认霜叶有没有认错人,得到肯定答案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她认真的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他,也许是他离开的一年多里发生了一些什么,他现在的样子跟你描述的简直天差地别,如果他是一贪婪的人,那么根本就不会拒绝我为他买单的请求。”

“我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了,你这样的人竟然会想在他身上花钱。”

坚雷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他给我的第一感觉挺好的,之后也表现的很有礼貌、幽默与克制,如果我不了解你,我应该会认为你在污蔑他。”

霜叶敏锐的发现了一个很隐晦的词,她摘下手套,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彩:“你说你了解我?”

“冷静点霜叶,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你很清楚这点吧?遥远的炎国有句话叫只有了解对手才能打败对手,我了解你,正因为我们曾经是敌人,但现在我们是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

坚雷熟练的安抚着霜叶,她太清楚这位沃尔珀小姐的脾性了,有时候需要顺着毛摸,否则会咬人的。

“或许你该见见他?”

……

周金儒吃掉了两份食物才填饱肚子,一个人在圣马丁的日子比较舒坦,不像在罗德岛,每天都有一个班的医生关心他的营养摄入情况,甚至精确到了微克的程度,那是一种病态的保护,他完全可以理解,因为他们不像再一次失去他。

“好日子不长久,等回去了,芙蓉他们发现我的体重略有增加,肯定又是各种体能训练吗,唉,我太难了。”

从桌面抽出一张纸巾抹抹嘴巴,他拿着那支芥末冰淇淋走出了鹰巢酒吧,他不能在这里休息,这里有坚雷和霜叶,估计哪个都不会轻易放过他,至少现在还不是与她们直接接触的时候。

刚出了门就看到路边站着一名青年,正是此前在鹰巢酒吧里做吧台服务员的冈特,他是个萨卡兹人,也是一名感染者。

感染者能在蔷薇区生活,还真是不容易。

心里想着,他走过去打了一声招呼:“冈特。”

冈特猛然回头,一看是此前在吧台喝牛奶的顾客,微笑着点头,回应道:“您好先生,就餐愉快么?”

“挺好的,食物可口,牛奶也不错。”

周金儒注意到萨卡兹青年的手里捧着一只盒子,似乎是要送到什么地方去。

“我现在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冈特的脸上依然是带着微笑,但心里却一直在犯嘀咕,明明身后就是鹰巢酒吧,提供住宿等服务,为什么这个人还要舍近求远呢?

想归想,他还是介绍道:“我知道另一个地方,住宿的价格也算公道,就是稍微有些远,您需要乘坐公交车。”

“没问题,我正想逛一逛蔷薇区,你知道像蔷薇区这样的中环城区一共有多少么,是不是每个都差不多?”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么?它的中环城区一共有十一个,其中八个多种族多国人口混居,一个炎国人街区,一个乌萨斯人街区,一个叙拉古人街区。”

周金儒点点头,咬了一口芥末冰淇淋,顿时表情僵硬,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的,慕名而来,”他就跟吞了黄连的哑巴似的,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呼呼呼……美丽新世界此前在叙拉古的感染者社区发放了许多的海报,宣称这座城市是感染者的天堂,自由和公平,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梦想。”

他是照着刚才扔在酒吧垃圾篓里的地图上的宣传标语念的,这段话并未引起冈特的任何反应。

“是的先生,每个人都能在圣马丁找到自己的位置。”

冈特指着即将到来的公交车,又说道:“我们顺路,但是会在不同的站点下车,我会提醒您的。”

周金儒点点头,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龙门币塞进冈特的衣服口袋里,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解释道:“在这座城市,有付出就会有收获,你做了十分钟解说员,我为你的即兴演出付账,这很公平。”

“先生!”

“我们该上车了。”

公交车平稳的停在了两人的面前,周金儒抬腿上车,他看车上空位还有许多,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随手将一枚硬币递给售票员,回过头时却没有看到冈特。

正当他想窗外张望,寻找萨卡兹青年的身影时,身后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先生,我在这里。”

周金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转过头,看着站在最后面一节车厢里的冈特,他们隔了五米远,隔了三排空座,隔了两个世界。

冈特一个人站在后面,拉着扶手,在这辆车上没有属于他的位置。

周金儒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而冈特却微笑着说道:“您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对它还不够了解,您如果想在这里生存下去,那就要适应它的一切,一切合理与不合理。”

“谢谢。”

上一次与银狐坐车时,根本没有这样的体验,但是现在却有了些不同的感触,他想着如果罗德岛的干员来到这座城市,身为感染者的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被歧视呢?

冈特的情绪里没有愤怒,一丁点都没有,他已经适应了这座城市,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的位置。

但是它说着充满希望的话语,却做着将感染者与正常人区分开的举动,并且用温和的手段让感染者觉得这是合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