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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安定心神,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这才在直播间中回道:“乔姑娘的意思,莫非是朕之皇子不存,皆为奉圣夫人所害?”

“据野史记载,当年怀冲太子,也就是天启陛下的长子,自出生起便是死胎,这背后,便是这位奉圣夫人搞得鬼。”

魏大中:乔姑娘所言有误,单凭一介妇人,如何能在后宫如此嚣张?若无人在背后为其周旋,只凭她,也敢向皇后伸手?

杨涟:此言不错,暗害太子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单凭客氏一人,绝无可能如此了无痕迹。

左光斗:此间事,不寻常!

魏忠贤:……..

大明朱由校:……..

魏忠贤死死攥着扶尘,指尖抠进掌心,你们这群伪君子,在这里阴阳怪气,胡言乱语,还不如直接报老子名号得了。

魏忠贤面色阴沉,随即将目光投向那个大门关得严实的宫殿之中,只希望,只希望陛下莫要相信这等胡言乱语才好。

乔安看着直播间中一众东林党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在这挑拨,也知道他们这是在借此事在直播间中展开所谓的党争。

誓要将此事按死在魏忠贤头上,虽然魏忠贤确实也不无辜,但乔安不打算掺和其中,随后接着道:“野史记载,这位奉圣夫人在宫里的地位,可是非比寻常。”

“她是天启陛下的乳母,抚育天启陛下长大,按理来说,皇子断奶之后,乳母就该离宫,可天启陛下对其依恋极深,根本不许其离宫,甚至刚一登基就尊这位乳母为奉圣夫人。”

“在天启陛下大婚之后,立皇后,纳妃嫔,每日忙于前朝后宫之中,无暇顾及奉圣夫人的感受,这让奉圣夫人感到了不悦。”

“为了弥补奉圣夫人,天启陛下便重赏加恩,将她的儿子提升为锦衣卫指挥使,恩宠更甚。”

“靠着皇帝这独一无二的信任与恩宠,奉圣夫人可以说是以乳母之身,凌驾于皇后妃嫔之上。”

“她出门要用八抬大轿,仆从无数,若是在路上遇见不肯避让的行人,马上就会有狗腿子上前效命,将挡路的行人一顿毒打,气焰嚣张至极。”

“每逢客氏过生日,天启陛下还要亲自到场祝贺,为其赚足了颜面,升座劝酒,加恩厚赏。”

大明朱由校:……..

万朝中的所有人:……..

东汉曹操:敢问乔姑娘,这位大明皇帝如此爱重自己的乳母,那这位奉圣夫人,一定长得美貌无双吧!

“漂亮,据说是非常漂亮,她比天启陛下大了十八岁,天启陛下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迷恋。”

“最严重的一次,诸朝臣上书弹劾,要求客氏离宫,客氏与魏忠贤因为弹劾而无奈离宫。”

“可天启陛下在二人离宫之后,茶不思饭不想,每日郁郁寡欢,于是没过多久,又将二人给迎了回来。”

“哦,对了,这位奉圣夫人还拥有能够自由出入皇帝寝宫的特权,这可是连皇后娘娘都没有的特殊待遇,她倒是极为享受。”

万朝中的所有人:……..

一个女人,能自由出入皇帝寝宫。

这要是两者之间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谁信呢?

她能自由出入皇帝寖宫,自然就能侍寝。

万朝中所有人都面色微变,这明朝皇帝的口味,果然是与众不同,家学渊源啊!

朱由校听到这里,已经是面色爆红,有一种被人揭开遮羞布的耻辱感,他为何离不开客巴巴他自己当然知道,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别人对这种事来指指点点。

朱由校强忍着心中的羞耻与怒火,随即在直播间中问道:

“乔姑娘说这些,究竟为何意?这与朕的皇子又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乔安说道。

“客氏身为乳母,却狗仗人势,在后宫嚣张至极,连皇后妃嫔都不放在眼里,张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自然对于客氏的专横跋扈非常不满。”

“客氏怀恨在心,与魏忠贤联手,在天启三年,张皇后怀孕之际,将张皇后宫殿中的人全部调换,等待时机,下手除掉皇后的孩子。”

“据说,在某一天,怀孕辛苦的张皇后觉得腰酸背痛,召来宫女为她捶背。”

“宫女按照魏忠贤与客氏的意思在给皇后捶背的过程中用力过甚,并暗自按压一些穴位,这直接导致了皇后的早产,孩子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客巴巴不会这么做的,乔姑娘在说笑,她是看不惯朕身为皇帝居然如此恩重一个乳母,所以才这般说。”朱由校后退三步,手足无措,不断地给自己洗脑。

“对,没错,就是这样,是乔姑娘在撒谎,是她在撒谎,客巴巴是何等温柔大方之人,她曾那样保护朕,守护朕,视朕为一生依靠,她又怎么会忍心伤害朕的孩子。”

大明朱由校:乔姑娘请慎言,朕绝不相信客巴巴会做此等恶事。乔姑娘所言必是野史记载,既是野史,如何能够当真,这必然是有心人故意误导。

“不是野史哦!”

“《明史》《卷一百十四·列传第二》之中有明确记载,懿安皇后张嫣在天启三年有娠,因客氏和魏忠贤联手迫害,竟损元子。”

“天启陛下以为怀冲太子一生下来便是死胎,便不以为意,可知他原本是可以健康活下来的,是你的私心非要将一个乳母留在宫中,留就留吧,还给予那么大的恩宠。”

“一个乳母,有幸抚育皇子,被尊为奉圣夫人,好好享受她的荣华富贵不行吗?”

“可她居然敢自恃身份凌驾于皇后妃嫔之上,甚至因为皇后对她不敬,暗自下手陷害,若非天启陛下恩宠过甚,她又哪来的底气敢做这种事?”

“我说这是天启陛下自找的,有错吗?”

朱由校沉默了。

他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之上,脑海之中全是当年奉圣夫人对他的关照之恩。

为何会如此?

她为何要如此?

朱由校想不通,他想不通。

他对她,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