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为令人意外的惊喜。
莫过于是在一场远门假期里看到了自己的老姐正带着男友赏花看月。
以至于被大摇大摆的撞见。
而在接受这份惊喜之外。
随后就是惊吓了。
眼见白珩和驭空同为车技奇高的技术达人,话题从罗浮的星槎一路聊到匹诺康尼的飞轮竞技。
正要透一口气。
就听到了极为恐怖的开端:
“驭空我跟你讲昂,白渡这家伙小时候可好玩了,第一次在星槎海吃琼恃鸟串的时候差点被呛死。”
“还好是我及时出马,一巴掌拍在他的后心,这才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
“你猜怎么着,那琼恃鸟果……竟然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哈哈哈哈!”
驭空便一脸我有在认真听的八卦模样:
“原来他还有这段过往,真难杀啊。”
“当然,还记得我刚回罗浮那会儿……”
白炽默默捂住耳朵。
远离。
只要听不到,我就没有黑历史!
论为什么姐弟兄妹们的关系很不好。
大概便是如上吧。
人家觉得很温馨的事情往往在当事人的视角是要必须掩埋的黑历史。
而这件事情当事人若是试图阻拦,就更会激起讲述者的欲望,甚至非得添油加醋的向着第三方渠道传播。
——
美好假期第三天。
飞翔时针号。
医务室。
“诶诶,你往哪儿看呢!”
“只是正常的病变诊断而已。”
“诶诶,你往哪儿捏呢,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受得了你这大手劲儿!”
“只是正常的神经反应测试而已。”
“诶——!”
星一把起身,“拿这么长的一根刺是要干啥?”
正在给流萤诊断失熵情况的白炽怜悯的转身,亮了亮手里三十厘米长的无敌神针。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不要干扰医士的判断好嘛!”
“再一惊一乍,我先扎你了啊!”
“你继续,咳,我的意思是下手轻点,我看着疼。”
阿星挠头,嘟囔。
“毕竟有点担心嘛,这要是熟人治坏了我麻烦都没处找。”
“不用担心,我相信白炽医生的本领。”
流萤倒是显得从容,“来匹诺康尼之前白炽先生就已经给我开过药方了,在这之前还没见过更有效的方子呢。”
白炽心说我特么都自取持明髓给姑奶奶你续命了。
能没用吗?
“情况还算良好,虽然因为使用燃烧状态加速了一些熵化。”
“不过恶化蔓延的速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除了是上回的方子给你这个漏水的浴缸补了点水之外。”
“应该也和匹诺康尼的特殊忆质环境有关,我总感觉如果想要活得久一点,其实待在匹诺康尼也是个法子。”
“那可不行,我们家流萤可是星核猎手呢,怎么能这么着急就退休养老。”
流萤:
“请见谅,白炽先生。”
“我答应交给卡芙卡的答案还没有兑现,如果在这个时刻停止飞翔,就是食言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恐怕就很难有办法了。”
白炽。
“熵火是毁灭的化身,也许除了纳努克之外没有谁能够真正强大到可以逆转与停止毁灭的进程。”
“这就像是魔阴身作为长生夹带的顽疾,也许恰恰是药师那家伙刻意为之的后手罢。”
“作为随星神诞生而产生的顽疾,也许只能找星神才能帮忙了吧。”
“彻底根治,很难。”
——气氛有些沉重。
“你不是号称什么病有钱就能治嘛?”
星妹心情不好。
因为他知道白炽不对病人开玩笑。
连他都说很难,基本就是其他医生嘴里的无药可医了。
“不过呢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至少在上次的紧急治疗之后,我想到了一个也许可以一试的法子。”
白炽伸出食指。
戳在流萤的眉心。
“也许一瓶苏乐达灌醉之后,我用利剑打开她的脑袋。”
“就能从解剖出的大脑中得到答案!”
星:
“妙啊,切开阿莹的脑子就能弄清楚病因了!”
其画风骤然冰冷,附上一层肌肉男风:
“汝要试吾球棒否!”
“但这的确是个法子。”
白炽:“头颅隐藏着一个人自诞生以来的一切秘密,既然格拉默帝国已经覆灭。”
“那么作为他们生物技术发展至巅峰的人造兵器,失熵症最初的原理也有可能隐藏在那段更为深处的记忆里。”
“只是可能因为被当初的制造者洗去、或者单纯的遗忘而难以找寻。”
“但记忆这种东西就像是纸片上的铅笔。”
“擦得再干净,只要观察手段足够细致,还是能够找回原来的路线的。”
上求纳努克解决失熵是不可能的。
星神无法触及,甚至自己根本给不出与他交易的筹码。
而相较之下已经完全覆灭。
但,也许还存活在她记忆深处的格拉默帝国,会给出一个答案。
而且这个治疗方法甚至只能在匹诺康尼。
出了这里。
别处根本不具备如此浓厚的忆质条件来浇灌记忆,强化那些模糊到只剩下感觉的记忆。
“当然,想起一些遗忘的事情也未必全是好事。”
“因为我们忘掉的往往还有很多丑陋、不值得被铭记的灾难、痛苦。”
望见星妹沉默。
白炽又看向了流萤,收起渡厄羽针和其余医具。
“我还会在匹诺康尼多待一些时间,两位可以在这个时间内好好考虑。”
“虽然我也很好奇流萤姑娘的过往,但不会强求。”
“如果真有那么一丝可能的话。”
“我想要尝试一下这个方法。”
流萤握紧拳,“有些好意思的成人,因为我不愿放弃的不止有自己的生命。”
——她(他)们的记忆也是我所不愿放弃的。
尽管她知道。
那记忆的真相非但毫无骑士的荣光。
反而充斥着阴谋与黑暗的脏污。
但只要自己记得他,记得他们,他们在这片宇宙的痕迹就不至于彻底磨灭。
“既然病人同意了。”
他点点下巴。
“那家属的意思呢?”
阿星收起球棒,关门:“那就治吧!”
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梦泡,依据匹诺康尼的记忆疗法布置好收拢记忆的条件。
然后。
一掌拍在了她的额头。
一同刺入的……还有一根并无形制的银针。
——隐约之间。
那女孩绑起发丝的头绳。
在一片血幕中扩散为黑色的旗帜。
——
【那是格拉默的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