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前。
“好了,既然是难得的闲暇,就不要来这么不斯雅的吃相。”
白炽望着驭空伸出玉指,为他抹去沾在嘴角的奶油。
一手撑起香腮。
幽幽递来的眸光暗藏情愫。
这其间的温柔好似凝固了时间。
“咳,咳咳。”
不由令你也生出了几分动容。
有道反差最是动人。
“好啦好啦,别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啦。”
“哦,只是觉得你在匹诺康尼玩得开心,所以我也很开心。”
驭空说,“还是说,我令你感到了压力?”
“啊,这倒没有。”
“和你待在一起我感到了宁静,宁静应是世界上最好的一种体验了。”
“就像是沐浴在临渊里一样,没有烦恼琐碎、更不用一直背负那样沉重的包袱。”
白炽摸着脑后,视野却盯着脚尖。
“但是有时,我认为还是需要一些超越平静的情绪的。”
“驭空……呃——真是佩服年轻时的勇气啊。”
“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现如今却什么都不敢说了,都是为了这该死的自尊。”
他一眨眼的功夫,闪现在了驭空的身后。
“哎呀,你的耳朵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呢。”
“有,有么?”
他诡测一笑。
一枚银闪闪小金属环亮然闪现,翡梦石散发的火彩好似封进了一颗星星。
“……原来是这种无聊的小玩意儿。”
她虽然是这么说,但强行压回的笑意却说明其心情不错。
“但相较于给我一个所谓的惊喜。”
“我更希望你能更在乎一些自己。”
这家伙两百年前的穿衣风格,难道真的要延续到天荒地老吗?
“其实,我也觉得这可能不是最好的礼物。”
白炽也说:“把一颗拟造星星的石头送给一个到过无数真星星的舵手,这很无聊,而且以天泊司的眼角估计脑袋大的宝石都可能见得数不清。”
“不过呢先别那么误会,我可没贫瘠到要用一颗百万块的石头来显尊讨贵。”
“匹诺康尼的急速变装大赛两百信用点就能参加,一万名参赛者里第一名的奖励就只有这个和一套入梦劵了。”
“你呢,喜欢就可以戴着,不喜欢的话,呃,虽然有点遗憾。”
“但那就不喜欢,因为没有谁,可以强迫驭空去接受什么!”
“你打了一万遍腹稿么?说这么煽情的话。”
驭空别着脸
“很煽情吗?”
他负胸收起被拒绝的礼物,“但蒲公英的自由是一定要保证的。”
“因为很多次选择,你给我了我充分的自由。”
“没有谁可以通过一纸姻缘、或者一枚戒指和别的什么来绑架任何人,奴役使其成为自己的附庸、失去勇气和独立光点的驭空也不是完整的驭空了,也许听着好像有些太过理想和幼稚。”
“但请见谅,爱这种东西总要是两个人都塞进理想和幼稚,才会无法抵抗。”
在太一的湮灭下不得已拆分魂灵自解的时刻。
尽管欢愉一遍遍的诱动他进入新的轮回。
但是他依旧相信有人将会找到自己散落的魂灵。
她果然做到了。
为此甚至亲历了一场死亡——引导白渡和镜渊的融合,按下了双魂拼图的关键。
虽然现在自己还有一些其他的分魂散落在匹诺康尼的附近。
但是相较于去找回那些跑疯了的【我】。
用一场精心准备的相聚犒劳【她】。
是白炽认为更重要的事。
来匹诺康尼的第27个系统时,飞翔时针号是很好的选择。
灰毛星屑归屑,不过轮对熟人足够阔绰这一点还是很值得被叫一声船长的。
“好啦好啦,这里酒气怪重的,我们去外头逛逛吧。”
正要转身。
她却拉住了白炽。
“我可没有拒绝这份礼物的理由。”
驭空伸出了抵掌。
龙裔少年心领神会。
于是他以一份龙族古礼抵近透露。
以令那只掌背轻触眉心,又将那藏自红尾狐心结中的戒指取出。
轻柔、但绝不犹疑的佩戴在那只无名指上。
不知觉中,喧闹的饮料广告牌停止了酒水推销。
往来的客人们也放慢了脚步。
聚光灯一致的照耀在了他们的身上,好像落下了雪白的圣光!
“杨叔——那是求婚吗?”
三月七惊呼。
而你眼角的余光则扫过二层楼梯的尽头,只见阿星摘下了礼帽。
好像在说,不必感谢本船长的大恩大德。
其实这种情况真的很尴尬。
白炽不知道驭空是怎么想的。
但自己真的没想过把事情闹那么大啊……
冷静,冷静白炽。
至少这里还没有起哄嫁给他、嫁给他的傻逼。
必须要把事态的进展掌握在手里。
他看向眼前的那只素手。
五指纤长、通白如玉,每一根指甲都修剪得体。
无需任何外在的装饰,这只手本就已经完美。
那枚戒指在她的指间成为了真正的附属,就像是一点羊脂白玉上留存的点翠。
你竭力想要装出从容淡然的样子。
但此刻僵在原地的样子活像是一尊石膏像。
“驭空……我——诶,咱俩谁跟谁,不说也罢。”
正要起身。
却见她留海下浮起了一层阴影,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捉弄的弧度。
“说粗来,不说就是不爱我。”
“啊?”反转来的过快以至于白炽都懵逼了。
空空,你不是个比较保守羞涩的人吗?
但眼下糗都已经出到一半了,那也没有抽身的可能了。
可恶啊。
先低头者果然就等于大意到胶托出了自己所有的硬气。
于是只能低头。
“我喜欢你……嗯,”
“没别的意思,
他鼻尖和脸颊很痒,挠个不停,就是,感谢。”
“hui——~”
于是一众路人大嘘所望。
“还以为能看到求婚现场观摩观摩经验呢。”
三月七失望的放下赵相机:“结尾只来了句感谢?白炽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吧。”
阿星也连连点头。
“就是就是?我趴门缝里看你扒列车长衣服都比这激情!”
丹恒和流萤则是行动派,一个默默记录笔记,一个默默拍照。
咔咔咔!
没有什么是比这,要更为刺激的啦。
白炽则表示你们都看着搞得我都不敢了好吧。
“你们能不能别一下子围上来看,陌生人之间也要有点距离感好吧。”
“群众演员老老实实从旁边走过去,当背景板他不行吗?”
“哼!”
白炽也没了意境。
要是没人,自己指定成了!
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驭空”似乎有些问题。
这只手……嘶。
什么时候小了一号?
而在他抬头间。
全场哗然!
因为眼前的哪还有驭空?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红衣少女正翘着脚丫,带着阴谋得逞的喜悦和欠揍的弯眉捂嘴俯望。
笑得恣意,活像只诡计得逞的恶魔。
“既然你都跪下了。”
“那这定情信物,人家好像只能收下喽!”
“诶呀呀,夫人也在啊。”
她故作惊诧,望向在第一时间赶到的驭空。
生怕白炽死的不够彻底,丢出了致命的一句:
“不过作为您的意中人居然连这点伪装都没能发现。”
“看来,他也不是那么了解你呢,咯咯。”
任何一个牛头人仿佛都会在完事后期待于苦主的表情。
以此来换取比炸了都爽的凌驾欲望。
“乐子神在上,我不陪了啊,走了啊哈!”
白炽红温。
“把东西留下!”
可她能主动暴露,就说明有了充足的准备。
其本体早已离去。
反倒是白炽情急伸手,反而拉响了残留的花火娃娃。
被崩的灰头土脸。
欢愉命途最为擅长的便是出其不意的欺骗,也许杀戮不是他们的强项。
但搞人心态是一流的。
小白龙与花斯卡的二番战。
花斯卡导演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