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心中暗想:倘若翼王真的因为自己在救灾粮食中触犯了禁忌,致使其封地凉州蓉城受灾之地的贪官无法将朝廷特拨的救灾粮食偷梁换柱,变成凉州蓉城受灾地官府粮仓中的粮食,从而对自己心怀不满,伺机报复。
那自己必定会以牙还牙,予以还击,到那时,翼王必将更加倒霉。
此时,时茜在棋盘上又轻轻落下一子,瞬间形成四子相连的局势,她微微一笑,说道:“沐泽,你又输了。
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也该回去了,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
两日之后,晨曦微露,皇帝在辰时一刻提早宣布退朝,然后走出勤政殿,紧接着用阵法令牌,开启了位于勤政殿前的,通往醉红尘主楼的传送阵法。
这传送阵法一经皇帝开启,尚未离开勤政殿的大臣们便如潮水围聚在传送阵法前。
皇帝朗声道:“诸位爱卿,此传送阵法乃是镇国公为朕精心布设的专属传送阵法。
此阵法独一无二,唯有朕能够开启,且仅供朕一人乘坐。
当然,若得朕之邀请,被邀请之人亦可通过此阵法与朕一同前往醉红尘。
不过,此阵法一次仅能传送二十人,故而,方才未获朕邀请的爱卿以及未参与狩猎阵法游戏测试的爱卿,可以先行退下了。”
那些未被皇帝邀请的大臣和未参加测试狩猎阵法游戏的大臣,听了皇帝这番话,只得一步三回头,缓缓朝着宫门走去。
皇帝见该走的人都已离去,便转头对时茜与常玉公主说道:“贞瑾,常玉,快快进入传送阵法。”
皇帝稍稍停顿,又对其他人言道:“其余众人,也随朕一同进入传送阵法。”
得皇帝邀请的靖王等王爷及大臣们赶忙齐声答道:“儿臣(微臣)遵命。”
皇帝与众人迈入传送阵法后,传送阵法瞬间迸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父皇,等等常欢,常欢也要去!”常欢公主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快速朝传送阵法飞去。
然而,还未等她飞到传送阵法前,刚才还站在传送阵法里的皇帝等人,便如幻影一般,随着光芒消失在原地。
皇帝等人的身影消失后,才气喘吁吁跑到传送阵法前的常欢公主,气得如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直跺脚。
跟在常欢公主身后赶到的宫女,急忙上前劝慰道:“公主,回去吧!您的禁足令还未解除呢。您现在这般跑出来,若是让太后娘娘知晓了,定然会重重责罚您的。”
常欢公主正因皇帝没等自己,不带自己去玩阵法游戏,却带常玉公主去玩而气恼不已,听到宫女的劝说,更是火冒三丈,抬手便给了宫女一巴掌,怒喝道:“住口,你这不知死活的奴婢!刚才你若是跑得再快些,拦住父皇,让父皇等等本宫,本宫便能与父皇一同去玩阵法游戏了。
你跑得如此之慢,难道是没吃饭吗?那你这双腿还有何用,不如砍了算了!”
宫女听了常欢公主这番话,吓得如筛糠一般,惊恐地跪下,磕头如捣蒜,哀求道:“公主饶命啊!饶了奴婢吧,下次奴婢一定跑得快些!”
“常欢,你为何在此处?哀家不是让你在宫里反省思过吗?是谁准许你离开的?”太后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常欢公主耳边响起。
正打宫女出气的常欢公主,听到太后的声音,抬头看到身着常服的太后,眼睛瞬间一亮,如见到救星一般,急忙朝太后跑去。
常欢公主跑到太后跟前,施礼后娇声说道:“皇祖母,您这是要去醉红尘玩耍吗?常欢也想去,您带常欢一起去吧!”
自从太后中了时茜的情绪符箓,心犹如明镜一般,能清楚洞察血脉至亲之人内心的感受和想法后,太后才惊觉常欢公主这个孙女的恶毒,其内心犹如毒蛇般阴险,表面上对自己恭恭敬敬,实则在心中不停地咒骂自己。
太后脸色一沉,仿若寒霜降临,对跟着自己的许嬷嬷道:“许嬷嬷,你亲自带人,将常欢公主送回她的寝宫,让她跪着将《孝经》背诵十遍,背完方可起身。”
太后的话语,犹如惊雷在常欢公主耳边炸响,让她脸色骤变。常欢公主茫然不解,昔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太后皇祖母,为何在这段时间变得如此厌恶自己?自己分明什么都未曾做过,却平白无故地遭受这般责罚。
自觉无辜的常欢公主,对太后的处罚充满了愤恨,在心中将太后又咒骂了十几遍,嘴上高呼:“我不要!我不服啊!皇祖母不公,我要找父皇评理去。”言罢,便如脱缰野马般朝宫门狂奔,妄图逃出宫去,到醉红尘找皇帝告状。
太后怒喝一声:“拦住她!把她给哀家带回去,让她背三十遍《孝经》,背完才准她起身,才准她用膳!”
……
另一边,皇帝在启动传送阵法前往醉红尘时,远远地便望见正朝传送阵法狂奔而来的常欢公主,那身影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同时也听到了常欢公主声嘶力竭呼喊的话语。然而,皇帝并没有停下阵法,去等待常欢公主。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母亲太后对常欢公主心存不满,皇帝虽不知女儿常欢公主究竟是如何惹怒了母亲太后,但一向以孝顺着称的他,还是决定顺从母亲的意愿。
反正母亲也并未对儿女常欢公主怎样,不过是罚她反省思过罢了。
而皇帝也觉得,常欢公主确实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
待皇帝一行人从传送阵法中鱼贯而出,一座巨大的传送门便赫然出现在眼前,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令人心生敬畏。
这时,兵部尚书魏保兴开口问道:“这是醉红尘的何处啊?”
刑部尚书李大人答道:“魏大人,你且看那门上的几个大字。”
在刑部尚书李大人的提醒下,魏保兴仰头望去,开口念出眼前巨大传送门上的几个大字:“狩猎阵法游戏”。
皇帝颔首道:“正是,朕方才在传送阵法中设定的传送地点,便是这狩猎阵法游戏的起点。”
皇帝言罢,目光如炬,凝视着时茜,缓声道:“贞瑾,此狩猎阵法游戏,似乎与往昔之阵法游戏大相径庭啊!”
时茜颔首应道:“圣上所言极是,这狩猎游戏确与以往的阵法游戏迥异。
往昔之阵法游戏,我等是以魂识之态参与其中。
然这狩猎阵法游戏,我等并非以魂识之态参与,而是以肉身凡胎进入阵法游戏。
故而,稍有危险。”
皇帝闻此言语,面色微变,心下暗自思忖,不是言阵法游戏绝无生命之虞吗?怎地此刻又言有一定之危险,究竟孰真孰假。
皇帝思及此处,便开口问道:“贞瑾,你昨日不是言玩此阵法游戏无生命之险吗?莫非,昨日你与朕所言那无生命危险之话,乃虚妄之辞,如此,你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时茜赶忙答道:“圣上,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即便给贞瑾十个胆子,贞瑾也绝不敢欺君罔上。
贞瑾昨日与圣上所言,乃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然这狩猎阵法游戏,是人进入阵法游戏去玩耍,非以魂识之态进入阵法游戏。
我等进入狩猎阵法游戏,狩猎阵法游戏之场景乃是真实之丛林,故,我等在游戏时,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那一些擦伤自是在所难免了。”
时茜朗声道:“故而,若想畅玩这狩猎阵法游戏,诸位须得深思熟虑。若是惧怕受伤,大可随时退出此游戏。”
此时,立于皇帝身侧的徐福,躬身向皇帝言道:“圣上,东莞的唐王来了。”
皇帝闻得徐福所言,抬头远眺,果见东莞的唐王领着几位东莞使臣,正朝着自己所在之方向徐徐而来。
东莞的唐王等人行至皇帝跟前,赶忙向皇帝施礼,皇帝道:“唐王及诸位东莞使臣,快快免礼。”
唐王等东莞使臣闻得皇帝之言,遂直起身来,皇帝又道:“唐王此番亦是为参与测试狩猎阵法游戏而来。”
唐王道:“回西周陛下,小王与同僚们在东莞之时,便对这阵法游戏饶有兴致。
故而,得知今日有狩猎阵法游戏可供免费体验,便不揣冒昧,不请自来,还望西周陛下勿怪小王与同僚们此番不请自来之罪。”
皇帝道:“今日乃是狩猎阵法游戏之测试,但凡对阵法游戏心生兴趣者,皆可前来。
对吧,贞瑾。”
时茜应道:“圣上所言甚是。参与游戏之人愈多,场面便愈发热闹,如此方能测试出此阵法游戏是否有趣,亦更能达成推行狩猎阵法游戏之效。”
皇帝环顾四周,见众人皆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之态,皇帝便道:“那便莫要耽搁时间了,咱们速速进入狩猎阵法游戏之阵法吧!”
皇帝的话音刚落,时茜等西周的大臣们便纷纷附和起来,声音整齐而洪亮。与此同时,东莞唐王和使臣们也不甘示弱,同样高声应和着。
随着这一声声的应和,整个场面显得异常热闹,仿佛大家都对即将开始的狩猎阵法游戏充满了期待。
紧接着,皇帝面带微笑,迈着稳健的步伐,率先走进了狩猎阵法游戏的传送门。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门后,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了进去。
看到皇帝已经进入,其他人也毫不犹豫地紧跟着鱼贯而入。一时间,传送门周围人影闪动,好不热闹。
当最后一个人踏入传送门后,那扇门缓缓关闭,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奇妙的冒险即将展开。
然而,当皇帝一行人从狩猎阵法游戏的传送门中出来时,他们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处山顶的平台上。
放眼望去,四周云雾缭绕,山峰若隐若现,宛如仙境一般。有人不禁感叹道:“真是一览众山小啊!”这句话仿佛道出了众人心中的感受,让大家都对眼前的美景赞叹不已。
皇帝等人站在山顶,尽情地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山顶的风光令人心旷神怡,皇帝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过了一会儿,皇帝转头问时茜:“贞瑾啊,咱们在山顶上怎么进行狩猎呢?”
“是啊!”其他人也附和道,“我们不是来玩狩猎游戏的吗?在山顶上可没法玩啊!”
这时,有人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哎!你们看,这里除了那个传送门,好像没有其他的路了。”
“我也注意到了,”另一个人说,“没有路可以上山或者下山。”
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对这种情况感到困惑和无奈。
就在这时,时茜突然笑了起来,她看着皇帝和其他玩家,缓缓说道:“圣上,诸位玩家,其实这狩猎场就在山下呢。”
众人听了她的话,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诚然,这里确实没有路可以下山,”时茜接着说,“但是,如果想要玩这个游戏,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从这里跳下去。”
时茜的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喊道:“贞瑾伯爵,你没开玩笑吧!从这里跳下去?”
“这也太高了吧!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那岂不是会摔得粉身碎骨?”
面对众人的质疑,时茜镇定自若地说:“要不要跳,各位玩家可以自己决定。
如果不想跳的话,也可以从传送门离开这里。
总之,想玩狩猎阵法游戏,路径就一条,从这跳下去。”
听时茜说想要玩狩猎阵法游戏就只有从悬崖往下跳一条途径,东莞使臣们的心中都不禁涌起了一丝犹豫和恐惧。
毕竟,要从悬崖上往下跳,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稍有不慎便可能粉身碎骨。
然而,他们又不愿意在西周人面前示弱,于是纷纷选择了沉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表示反对,也没有人转身离开。
唐王对这个阵法游戏也颇感兴趣,原本唐王以为只要入住醉红尘主楼,就能够亲身体验到这种独特的游戏。
可没想到,当唐王向时茜询问时,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主楼的2号楼并没有设置阵法游戏。
不过,时茜接着告诉唐王,虽然2号楼没有阵法游戏,但2号楼却有传送阵法,可以直接通往1号楼的阵法游戏楼层。
唐王听后,心中稍感宽慰,但紧接着又被告知,由于目前1号楼玩阵法游戏的人已经排满了时间,所以直抵1号楼阵法游戏的传送阵法暂时还不能对2号楼开放。
更让唐王和一众东莞使臣们感到不满的是,他们得知要等到西周皇帝万寿节的前五日,1号楼的阵法游戏才会有空位。
众人都觉得西周人这是故意在吊他们的胃口,所谓的阵法游戏恐怕也不过是徒有其名,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因此,当他们听到时茜说今天要测试一个名为狩猎阵法游戏时,他们甚至没有丝毫犹豫,便立刻决定参与其中。
毕竟,打猎一直以来都是各国相聚时不可或缺的活动。在这个猎场上,各国可以展示自己国家的武力和实力,这不仅是一种娱乐,更是一种国家间的较量。
然而,今年西周却别出心裁地安排了一场狩猎阵法游戏,这让他们感到十分意外。既然如此,他们觉得自己更应该趁其他国家的使臣尚未抵达西周之际,先行尝试一下这个新游戏,摸摸它的底细。
可谁能料到,这狩猎阵法游戏尚未开始,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按照安排,狩猎场本应在山脚下,但当他们通过狩猎阵法游戏的传送门出来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山顶之上!
更糟糕的是,从山顶到山脚下根本没有路可走,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山顶直接往下跳。唐王和东莞的使臣们站在山顶,往下望去,眼前只有一片云雾缭绕,根本看不见山脚的情况。
唐王等人不禁心生疑虑,怀疑西周的郡主贞瑾伯爵是否故意在戏弄他们,想要看他们东莞人在这种情况下认怂的狼狈模样。
唐王面无表情,将自己此刻内心的波澜完全被隐藏起来,没有丝毫外露。唐王的目光如深潭般平静,让人难以窥探到他真实的想法。
唐王看着时茜,语气平静地问道:“贞瑾伯爵,你进入狩猎阵法游戏,也是从这个悬崖往下跳吗?”
时茜微微一笑,回答道:“唐王爷,进入狩猎阵法游戏后,大家都是平等的玩家,自然是一视同仁了。所以,我若想参与玩这个游戏,也必须从这里往下跳,否则就只能认怂,从传送门离开啦。”
唐王对时茜的回答有些半信半疑,然而,他仔细观察时茜的表情,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之处。于是,唐王自以为聪明地对时茜说道:“既然如此,那小王就陪同郡主贞瑾伯爵你一起吧。郡主若跳,小王便也跟着跳。”
时茜嘴角的笑容更甚,爽快地应道:“好啊,那就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