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算了,利益比感觉重要。
矿卡就矿卡吧,为了所有九州幸存者的美好未来,忍了。
那可是楼兰!
传说中埋藏着伏羲双鱼佩的远古遗迹,必须拿下。
伏羲是谁,不用过多解释。
九州但凡和道扯上关系的教派,均出自他的传承之下。
没有例外。
道指的不是道家,是规则,天地运行的法则。
上古时期,无数先贤尝试用各种方法参悟天地法则,意图天人合一。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
先贤们身处其间,经历洪水、干旱、雷暴、风雨、地震、陨石等等灾祸。
眼见日月轮替,草木枯荣,四季交替等等自然现象。
他们看不懂,想不通,试图用某种既定的规则来解释。
规避灾祸,精准农时。
其中,合理安排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最为重要。
无数先贤穷极一生,终于有人悟透了天地最本质的规则。
他就是伏羲。
伏羲通过观察天地万物的运行规则,创立八卦,为《易经》筑下基石。
后来的道家、儒家、阴阳家、纵横家等等等等,不过是他老人家理论的分支之一。
伏羲是一个人,还是如神农般是一个势力的统称,无人知晓。
时间太过久远,中间又出现了数万年历史断层,早已无从考证。
史书之上寥寥几笔,也只是后人的臆测。
所有的所有都是未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伏羲双鱼佩的价值。
师父偶然提起过,典籍记载,那是一块足以逆转因果的神器。
言语间,尽是赞叹之词。
江宇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三分真七分假。
心疼是真心疼,好好的公主成了矿卡,换你你也心疼。
事实已成定局,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
出言安慰。
“既然是悲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权力是一把双刃剑,享受了它的优越,就要承担它的残忍。”
“与其被记忆折磨,日夜痛苦,不如忘记。”
“嗯——”
“需不需要我帮你重塑一具新的身体,抹去所有痕迹。”
“免费赠送。”
希琳摇头,笑容里尽是苦涩,自己给自己倒满酒杯。
浅尝一口,轻轻皱眉。
桂花酿的度数太低,味道太黏腻,用来买醉实在是差强人意。
以传承者的身体素质,撑死都未必能喝醉。
“有没有烈酒?”
“我不喜欢太甜腻的味道,比起葡萄酒,反而更喜欢糜子酒。”
出身西域楼兰皇族,不喜欢葡萄酒的确少见。
喜欢糜子酒更少见。
那是底层平民才会喝的浊酒,以前没有提纯技术,导致发酵味浓郁。
江宇轻触太极,取出一瓶白酒,等着对方的答案。
流萤极不情愿的给希琳满上,放下酒瓶的力度极不友好。
希琳没心情跟她计较,自顾自灌酒,一杯接着一杯。
回忆过往时,小丫头稚嫩的脸上竟然能看出一抹沧桑的痕迹。
数千年的岁月划过的锋利刀痕,不会因为沉睡就不存在。
痕迹会淡一些,与之相处却能清晰感受到。
与外表无关。
冷场许久,希琳饮尽杯中酒,缓缓开口。
“那场暴动我只是看客,氏族的愤怒火焰烧不到我身上。”
“当时我已经不是公主,我不属于皇族,不属于...不属于...”
“我,不属于我自己。”
“你也是侍神者,应该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江宇自然明白女孩的意思,侍神者属于神灵私产,不可亵渎。
但凡教派没有覆灭,就没人敢越过这条红线。
你永远可以相信侍神者的狂热,他们以献身神灵为最高荣耀。
为神灵而战,为信仰而战,是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
矿卡又变回了公主,某人心情不错,值得喝一杯。
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安慰完,接下来便是慢慢引导,找出小丫头的执念是什么。
是人就有执念,死而复生的尸将尸魅,执念最重。
这货不是尸魅,跟尸魅也没有太大区别,最多是苏醒的方式不同。
执念的本质相同。
“历史只是历史,没必要太纠结过去。”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西域,还是留在中原生活。”
“若是想要留下来,我可以为你提供庇护。”
希琳表情微醺,眼神迷离,看起来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荒漠有什么意思,我喜欢彩云,喜欢中原,我想留下来。”
“我...我、我需要付出什么?”
江宇欣赏着女孩的演技,欣赏着那份与实力完全不符的娇弱可怜。
不拆穿,也不在意。
大家都想活下去,活的更好,不要太认真。
“如果你只是想要找遮风挡雨的地方,免费。”
“我会给你一个不错的职位,待遇不会低于任何庇护所。”
“仅限于普通待遇。”
“如果你想要最好的资源,最奢华的生活,必须追随我。”
“追随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嗯——”
“愿望可以贪心点,但不能太过于无稽。”
一整瓶白酒见底,女孩的醉意更加浓郁,瞳孔没了焦点。
大多时候,真真假假没人在乎。
成年人的世界,酒精不过是用来遮羞的绢布,让赤裸裸的交易变得不那么尴尬。
交易谈崩,也可以用醉酒的名义当做台阶离开。
这次合作不成,那就下次。
利益场上,朋友和敌人从来没有界限,只有取舍。
“追随?”
“我的战力还不错,从来没有人能在我开大的时候全身而退。”
“能不能告诉我,得到你的信任需要多久?”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我可以跪在你的脚下臣服,你呢?”
“你当真敢接受我的侍奉?”
“一个女人的青春美貌,能有几个十年,我等不起。”
江宇没有回答,起身走到希琳身前,抬手捋起她的秀发。
气势全开,能量提升到极限。
在希琳感知中,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轮足以毁天灭地的烈日。
两人实力之间的差距,隔着天堑。
女孩身子颤抖了下,没有躲避。
她自信可以躲开,自信献祭后可以逃掉,甚至重创对方。
在太阳之下,她是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