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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舒坦了。”朱老爹满意地对媳妇点点头,“媳妇,你来吧,该训话了。”

训话一般都是朱母的事。

朱母“哼”了一声,横眉怒目,叉着腰,准备开骂,要骂醒这个心里没祖宗的不孝子。

朱逢春赶紧抓住时机开口,“我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你们俩就轮流开打……谁说我要去做赘婿了?”

捂着火辣辣的右脸,上面不多不少,正好五个清晰的掌印。

他哀怨地看着自家爹娘,心里委屈得不行。

他的确没这个想法啊,关键是……他想入赘,裴家也不需要啊!

裴家又不是没男人,他大舅兄一个顶俩,何况大舅兄裴清晏跟他嫂夫郎将来不知生几个儿子呢。

他爹娘是真敢想!

看到儿子那委屈巴拉的样子,活像个刚被恶霸欺负了的小媳妇。

朱父朱母看着就忍不住想笑,神色也松懈下来。

朱母狐疑地看着他:“你真没这想法?”

“当然没有!”朱逢春嚷嚷道,“我好歹是个举人,能干那丢人的事?”

在大晋朝,倒插门的确是丢人的。

朱父朱母对视一眼,彻底松了口气。

他们对裴家、对裴玉珠这个儿媳妇,那是再满意再喜欢不过了,可再满意也不能让唯一的儿子去做上门女婿啊。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老朱家的祖坟都得炸了。

“那你刚才说,成亲了还住裴家?”朱母还是不放心,“那不是入赘是什么?”

朱逢春一听,差点又给跪了,大呼冤枉:

“我的亲娘诶!我那不是……那不是心疼家里的银子嘛!买宅子多贵啊!我就寻思着能省一笔是一笔……”

“呸!”朱母啐了他一口,“银子要省,是这么省的吗?你这叫省钱?你这叫丢人!让亲家怎么看咱们?以为咱们朱家穷得连个宅子都买不起,要儿子去扒着亲家过日子?”

朱逢春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吱声了。

“行了行了,”朱母看他那惨样,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赶紧一边儿去,在眼前碍事!”

朱逢春如蒙大赦,灰头土脸地出了房门。

刚走到院子里,就见许长平正带着小妹在丢沙包。

天气冷,晚上可以生火盆子,但白天总不好一直在屋里闷着。裴小妹穿着厚厚的小棉袄,跑得小脸红扑扑的,咯咯直笑。

许长平一回头,就看见朱逢春捂着半边脸,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哟,朱大才子,”许长平丢着沙包,吊儿郎当地打趣他,“这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给谁看呢?莫不是……婚前恐惧了?”

朱逢春现在心情的确低落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银子”、“宅子”、“入赘”,迫切地想要找个人聊聊这些“现实的问题”。

可这人选……

他不能找未来大舅兄,要是被裴清晏知道他爹娘刚才那点小心思,怀疑他想入赘,那可够丢人的。

也不能去找赵景然,那家伙是要身份有身份,要钱财有钱财,家资颇丰,成亲的院子房子多得是,都住不过来。

跟他聊这个,纯属对牛弹琴,还得被他炫一脸。

薛正……薛正就更不提了,他跟顾青估计也在愁宅子呢。

朱逢春环视一圈,好像也就只剩下许长平这个不靠谱的合适了。

他强忍下心里对许长平那股莫名的嫌弃,沉着脸开口:“许长平,你过来,回房,咱俩聊聊。”

许长平接住裴小妹丢过来的沙包,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干嘛?光天化日的,你想干嘛?”许长平夸张地抱住胳膊,“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神神秘秘的!我可不跟你搞那套!”

朱逢春那张还带着五指山印的俊脸,本就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正堵着一口气没处撒呢。

一听许长平这插科打诨、全然“不解风情”的混账话,他顿时气得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

“你!”

他指着许长平,你了半天,气得连连跺脚,“呸!呸呸呸!”

“许长平!算我朱逢春眼瞎!我真是昏了头了,居然还想跟你这榆木疙瘩说正经事!”

他越说越气,指着许长平的鼻子骂道:“我以后!都该从门缝里头来瞧你!”

一旁正抱着沙包的小妹早对两人这种日常嘴仗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眨巴大眼睛,好奇地仰头问:“逢春哥哥,为什么要从门缝里瞧长平哥哥呀?”

朱逢春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着许长平翻了个惊天动地的大白眼,故意大声对小妹解释:

“——看扁他!”

“噗……”小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捂着肚子“咯咯咯”地笑倒在许长平怀里,“看扁……哈哈……长平哥哥要被看扁啦……”

这笑声清脆又魔性,朱逢春看着小妹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才发现,刚才那股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邪火,好像……就这么散了?

许长平把笑得直不起腰的裴小妹稳稳地抱在怀里,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得意地挑了挑眉:

“怎么样,朱厮,骂也骂了,笑也笑了,是不是心里舒服多了?”

朱逢春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对啊,他刚才还气得肝疼,现在……好像真不憋屈了!

他狐疑地打量着许长平。

难不成……这家伙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副欠揍的样子,惹自己发火,好把那股邪火给撒出来?

朱逢春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许长平这个平日里看着对自己挑鼻子挑眼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么细心机灵的时候?

再一回想自己刚才骂的那些话……“门缝里瞧他”、“看扁他”,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朱逢春难得地生出了一丝愧疚,脸上那火辣辣的巴掌印似乎更烫了。

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

“咳……那个,许长平。刚才、刚才是我话说重了。”

他努力地想找补回来:“你的形象,其实……其实也还不至于比门缝扁。对,起码……起码比窗户缝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