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林火情天,你,能不能安静点!”玉灌子美愤怒道。
“哼哼,怕什么,快放假了,我放个摇滚乐开心不行?”
“别干扰我睡觉。”玉灌子美心烦得不行。
晚上了,舍友林火情天大放摇滚乐的嗨,而另两名舍友因专业不同,在外面玩了不归宿。
“我还要准备期末考试,要休息,请你安静点可行?”
“我就不安静怎么着,你学习生专业这么牛逼居然不挂科,老子就吵给你看,吵到你挂科。”
劲爆摇滚音乐继续嗨,就是吵得玉灌子美睡不着。
玉灌子美心想,这么没素质的家伙是怎么上智叶联合大学的?这大学招的学生,思品单至少要求良好,否则分数再高也不招,怎么会有这恶心家伙进来的。进来就算了,还偏偏是我舍友,可恶啊,可恶!什么良好思品,纯粹是作弊招入的。
但玉灌子美也没办法查林火情天上大学被录取是不是有思品作弊情况,他现在想要的是安静。
“可恶,关了你的臭音响。”玉灌子美把音响给关了。
总算安静了,但是……
林火情天又开了,就是想故意对着他干,摇滚乐一来,玉灌子美不得安宁。
玉灌子美又关,他又开。
林火情天分明就是不想让他睡。
“王八蛋!”玉灌子美暴怒,伸一翅拍个音响,音响被打飞约半米,重重摔坏。
林火情天当时一惊,过会儿才反应过来,怒吼道:“你居然敢打坏我音响,拿命来。”
林火情天伸个前翅打了起来,玉灌子美别看个子更小,更弱些,但毕竟有跟碧灵晴,天直正清这些强大武者接触过,身体不会太差,这个无赖的林火情天又算什么呢?
只可惜玉灌子美没刻意锻炼,他与林火情天打得难分高下,然后两者都打累了,都受了轻伤,等他们气喘吁吁停下时,才发现,已经惊动舍管及隔壁好几个宿舍的学生。
玉灌子美一想,完蛋了,要被处分。
学校处理上,玉灌子美记了一过要写检讨,林火情天也一样。不过,因舍友反映,林火情天是这德性,学校不得不考虑,他入学时思品单是否合格,是否是没达到良好的漏网之鱼。
“没事,思品单上,他刚好达到良好,他虽善良一般,温柔较差,但勇敢,果断,领导力优秀。”这是学校查来的结果,不由让玉灌子美心寒,这样看,分析是良好似乎是没问题,但,这个就算是事实,短板有些明显不考虑吗?
而且善良一般是怎么定的?不尊重舍友,这岂是一般?这至少是较差吧……然而善良很难定义,光不尊重还不能判断全部。
但令玉灌子美更崩溃的是,学校虽已经认定是林火情天有错在先,虽记过,却不会多少影响他学业的奖项。尽管玉灌子美的,也不影响。这是学校两边都不敢偏袒影响,偏袒玉灌子美会承认他冲动打坏音响行为可取。
但是,打坏林火情天的音响,要接受强制劳动的惩罚。旅虹社会并没有金钱,一旦犯这事情,就得接受强制劳动的惩罚,理论上,要离开大学,到一工厂,进行强制劳动,玉灌子美要强制9天的惩罚。
照这样,期末考试没法进行了。不过还好,旅虹的法律宽容,因为这不是犯罪,只是处理损坏物品的惩罚,可审请推迟惩罚时间,一个月以内是允许。
但再怎么说,玉灌子美真的是吃了狗屎般的难受。因为再怎么样,自己受的惩罚更严重。
申请完后并不是没事了,只是表面上没事了,他的心情受此影响,临近期末考试,他复习也明显受到影响,无法完全专习学习。
在期末考试之后,他来到金边滩市的一家音响制造工厂。
厂长收到警察的信息,看了下,玉灌子美,强制劳动9天,正读于智叶联合大学。
厂长一看,不由一惊,我接收强制劳动的旅虹不少,但见到来自如此厉害大学的,头一回。
玉灌子美被带到了金边滩市音响制造厂的基线生产车间。车间宽敞明亮,各种半成品的音响部件整齐地排列在流水线上,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塑胶的气味。厂长拍了拍他的前翅,语气和蔼却不容置疑:
“小伙子,既然来了,就好好干活。9天很快的,别给自己添麻烦。”
他被安排到组装流水线上,负责给音响外壳安装固定螺丝。工作并不复杂,但对从未接触过工厂劳动的玉灌子美来说,机械的重复动作很快让他的翅膀关节酸痛不已。周围的基线旅虹们却干得热火朝天,有说有笑,甚至还有几只边哼歌边拧螺丝,仿佛这不是劳动,而是一场聚会。
“嘿,新来的!你是大学生吧?”一只羽毛橙红的基线旅虹凑过来,翅膀灵活地帮他调整了螺丝刀的角度,“这样拿省力些!”
玉灌子美闷闷地点头。对方却热情地继续搭话:“我是红羽艳心!你是,被罚来干活的?”
“嗯……打坏了舍友的音响。”
“噗,那你可来对地方了!”红羽艳心大笑起来,引得附近几只旅虹也转头看热闹,“在这儿装够九天的音响,保准你以后看见音响就想吐!”
流水线突然加速,玉灌子美手忙脚乱地追赶进度。一只深蓝色羽毛的年长旅虹默默帮他补上了漏装的零件。后来他才知道,这位是车间的“蓝叔”,曾经因为醉酒打碎市政厅玻璃而被罚来劳动三个月,结果因为技术太好被厂长求着留了下来。
第三天午休时,玉灌子美的终端突然震动——期末考试成绩发布了。他颤抖着点开通知,别的都超过48分,病理学课程后面刺眼的“45分”,就是不及格,让他如坠冰窟。远处红羽艳心正招呼大家去晒羽场晒太阳,却看见新来的大学生突然把脑袋埋进翅膀里,肩膀微微发抖。
“哟,灌子美!”红羽艳心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翅膀大大咧咧地搂住他,“挂科了是吧?当年我挂掉机械原理的时候,可是把教授办公室的玻璃……”
“那不一样!”玉灌子美猛地抬头,眼眶发红,“你们基线旅虹挂科大不了重修!我们智叶联合大学的,挂科会失去奖学金资格,甚至保研都受影响。”
他的话突然卡住了。因为红羽焰心正用翅膀尖戳着他的胸口,那里别着智叶联合大学的校徽。
“看见这个没?”红羽艳心难得严肃起来,“全工厂就你一个戴这个的。知道我们为什么天天傻乐吗?因为我们这群被罚来干活的笨蛋里,有想考智联大考了七年的,考这么多年也考不上,”他突然压低声音,“就连蓝叔,他女儿去年刚考上你们学校的植物培育系。”
流水线重新启动的铃声响起。玉灌子美被推回工作岗位时,发现自己的操作台上多了个小东西:用废弃电路板拼成的迷你音响模型,底下压着张字条——“修音响的旅虹不该被音响打败”。
第七天下午,厂长巡视时惊讶地发现,那个大学生居然在教红羽艳心用振动频率检测法排查故障。第九天告别时,快手蓝叔送给他一套手工打造的螺丝刀组,而红羽焰心带着全车间旅虹唱了首荒腔走板的《毕业季之歌》。
抱着装满礼物的工具箱站在厂门口,玉灌子美突然想起那天红羽艳心说的话:“知道我们基线旅虹最擅长什么吗?把流水线变成狂欢节,把废铁变成纪念品。”他展开翅膀,阳光在羽毛间流淌,像给金属外壳抛光的砂纸,粗糙却温暖。
玉灌子美道谢厂长,结束了9日强制劳动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