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歪头想了一下。
对啊,一个人要是同时具备项羽的勇猛无敌,刘邦的胸怀宽广,那这个人不得天下,天下还有谁能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项羽为什么输?
因为他刚愎自用,不听手下建议。
刘邦为什么赢?
因为他有那个容人之量,胸怀比项羽至少宽了一个关中平原。
丐帮帮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看张伟在长安的所作所为,确实兼具了项羽跟刘邦的所有优点,二人的缺点反而一点都没有。
没有刘邦的痞子气,也没项羽的自大狂妄。
张伟能容人,即便是蒙古人只要愿意效忠,在他手下也能得到重用,武力值就不用说了,所谓的天下第一欧阳锋听说就连他一刀都接不住。
想想,要是有一个人合刘邦项羽的长处为一体,那将是一个多么可怕,多么完美的一个人?
“可惜我是个女人,不然我也要抛开一切,追随这位胸怀天下的雄主。”
黄蓉自嘲的笑了笑。
“父亲今日第一天上任,该去点卯了。”
黄药师路过军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
汉蒙两族士兵训练的热火朝天,汉兵学骑马,蒙古人学队列,就连昨晚刚被俘虏的那几百个探马赤军都不例外,全被拖过来站军姿。
张伟现在手下蒙古人也不少了。
赫连达达的长安驻防骑兵,宝音公主的私人卫队怯薛军加部落私军,还有一帮探马赤军俘虏,再加上从白皮商队里救出来的奴隶,加起来至少有三千多接近四千人的样子。
这已经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
蒙古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性格直率坚韧,天生就是最好的战士,也是最好的骑兵,再加上现在又接受了张伟传出来的三大步,那结果……
一个百人队的蒙古骑兵路过,就连黄药师内心里都升起了一种无法匹敌的渺小感。
他有一种预感,要是在野外遇到这个百人队,他可能弄不过。
摇了摇头。
黄药师也自嘲的笑了笑。
江湖与朝堂相比,还是太小家子气了啊。
看看人家张伟。
所谓的神功秘技,江湖绝学,在人家这里屁都不是,手下小兵随意就可以学到,江湖上的天下第一,不过是人家跺一下脚就能踩死的小蟑螂。
这就是格局,这就是胸怀。
江湖上争的你死我活的天下第一,在跟重塑华夏,恢复汉唐雄风,拯救万民于水火这等大事比起来,渺小的如同尘埃。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黄药师跟黄蓉来到安化门,望眼欲穿的流民见到黄蓉就像虔诚的信徒见到了观音菩萨真身。
“黄娘娘,今日轮到我家,我家有八口人,按大总管大人定下的规矩,可以分到四十亩田,一头耕牛,锄头两把,犁一副,耙子一副,风车一辆,还请娘娘拨付。”
黄蓉瞅了一眼队列最前端的八口之家。
一家八口,男女老幼都有,眼神中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
这个分田地的活计,简直就是活菩萨岗位。
黄蓉经过这么多天,对此极为熟悉,并且开始有点乐在其中。
江湖侠女,正义大侠,图的不就是一个万民感激吗?
由于处事公正,没有丝毫私心,分东西分的公平合理,为此黄蓉还在流民中得了个长安娘娘的称号,流民们不懂,还一直以为这位丐帮帮主是张伟的夫人,张伟又自称是长安王,所以这个娘娘的称号就这么硬生生的落在了黄蓉头上。
对此黄蓉也无从辩解,只能装鸵鸟,不解释。
黄药师摇头。
对于郭靖这个女婿,他其实是不怎么满意的。
“可惜了,要是晚几年,我家闺女嫁到长安,简直完美。”
“你们记住了,这些农具是大总管大人送于你们的,但是耕牛只是暂时借给你们用,尔等不得买卖,不得宰杀,不得虐待,要好生饲养,明年是要还给大总管的。”
黄蓉大笔一挥,吩咐一旁的黄河帮帮众去取东西。
有鉴于有人得了耕牛之后反手就祸祸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条规矩。
耕牛只借给流民一年,这一年中要是生下牛崽,流民可以留下,从此算是他家的私人财产,一年之后,这些牛就得还给张伟。
这一年中,分配下去的耕牛,必须每家每户细心照料,要是哪家敢怠慢,那张伟也不是吃素的,黄荆条保证抽的他们欲仙欲死。
“尔等下去之后,除了要巡视长安,还要到城外各村各户,每日例行检查,保证大总管大人分配下去的物资物尽其用,不可浪费。”
通化坊。
长安府衙所在之地。
黄药师手持张伟用传国玉玺盖的委任状,一番点卯之后,开始正式行使长安府令的职权。
“谨遵府令大人指示。”
刘波作为这帮游侠儿的头头,面对天下五绝之一,他是半点也不敢扎刺,听完黄药师的吩咐,连忙抱拳行礼,表示绝对服从。
“很好,通告下去,陈仓道行军大总管,骠骑大将军军令,即日起,在长安恢复唐律,长安周边,任何人胆敢触犯律法,一律严惩不贷。”
喏!
刘波有点兴奋。
恢复唐律啊,那他按官职,现在至少也是个长安左右骁勇尉,金吾卫,左右千牛卫之类的大官。
“大总管大人吩咐了,从此以后,你就是长安千牛卫指挥使,长安周边一应安全事务都由你负责,缉拿走私,安民保乡之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大总管的信任。”
黄药师定定的看着刘波,一番话语让这个曾经的金军文书感激涕零。
“府令大人放心,小的必尽忠职守,不负大总管的信任。”
“嗯,很好,下去吧,告诉你的手下,胆敢欺压百姓,贪墨一分一毫,定斩不饶。”
喏!
大乱之后,必有大治,乱世之中用重典,张伟虽然对手下极为大方,但是要是有人胆敢徇私枉法,那他老张也是能下的去手的。
黄药师高坐中堂,下方一杆衙役瑟瑟发抖,静静的听着他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