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还真不假,你瞅瞅这陈瘸子都让你给惯成什么样了。
那鬼老太太刚抓住王方游的手腕儿,本来我还以为,王方游会来上一句“把你的脏手拿来”!
紧接着,那鬼老太太回上一句“不拿来你能咋样”。
双方在好一阵的口吐芬芳过后,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开始扯头发的扯头发,抓眼睛的抓眼睛!
结果,谁曾想这王方游主打的就是一个人狠话不多。
只在一瞬之间,头发整个炸散,露出了厉鬼本来应该有的恐怖狰狞的模样。
一言不合就直接动了手,那是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老实说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鬼掐架,只能听见声音,连影子都看不见。
我一个闪身退到角落里的三个人旁边,这两只鬼打架,免不了会波及到旁边的无辜人。
至于陈瘸子,那就自求多福了。
随着战斗逐渐趋于白热化,在地下室忽闪忽闪的灯光下,我看见墙壁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最起初的时候我倒是没怎么在意,就当是受到她们战斗的波及,免不了会对周遭的事物产生影响。
可逐渐我就发现不太对劲,因为刚开始的时候,那些细密的裂纹还会不断延伸扩大。
但是转眼间,那些裂纹又像是清风拂过湖面留下的皱纹,转瞬间恢复如初。
这就有点儿反常识了,是以前的建造技术更先进,所以墙体都带自愈功能了?
不可能,也不应该!
要不然的话,早就已经拿出来赢麻了!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下室,而是某种其他的东西。
比如,整个地下室都是某个巨大生物的口腔,亦或者是肚子。
而这个巨大的生物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因此才会在出现裂纹之后自行修复。
这个想法很大胆,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毫不犹豫一剑狠狠捅在了墙体上。
本来我没想过会有什么太大反应,就当是一种天马行空的尝试。
结果谁能想到,我这一剑捅下去,整个地下室内瞬间响起杀猪般的惨嚎。
听声音是个女的,但可以肯定不是王方游。
毕竟她跟这墙体没什么关系。
所以,剩下的就只有另外那个鬼老太太。
我心说你有必要吗?
明明是根小牙签,你得样叫出狼牙棒的声音。
不过同时也印证了我心里的猜想,这墙有问题,似乎跟这个鬼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我就看见,原本和王方游缠斗在一块儿的鬼老太太,这时候突然显出原形。
单手捂着胸口踉跄着连连后退,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毒。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皮肤也肉眼可见的浮现一道道雷击留下的纹路,几乎和墙体上的纹路一样时隐时现。
我去,这墙该不会就是她的脸皮吧?让我再试试!
我轻轻拧动手里的剑,鬼老太太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
在剑气的搅动之下,眼前这鬼老太太的身躯开始拼命颤抖,同时散发出像是水蒸气一样的黑色烟雾。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将近能有三十来秒,那鬼老太太就在我们眼前融化了一般。
而整个墙面却脱下一层皮,萎缩过后穿在我的脸剑上。
这块皮目测大约能有一个成年人的后背那么大。
整个呈现一种暗青色,上面遍布着一道道细密的雷击纹。
看上去杂乱无章,实际上也无迹可寻。
给我一种看不懂,但是又莫名觉得深奥的感觉。
总之就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玩意儿可能不简单。
“这是鬼皮?”
王方游皱着眉头看了过来,看着我剑上的那张皮问。
“鬼皮?什么鬼皮?”
还是那句话,虽然说我前前后后经历的事情,足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可实际上论江湖阅历这一块,我确实是个愣头青,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你别说见过了,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
王方游说:“嗯……我也不是很确定!最近你不是让我帮你查资料吗?无意间就有看到鬼皮相关的记载。
据说这鬼皮很是难得,需要刚死不久的鬼,在经历风雨雷电的洗刷之后,才有机会褪下鬼皮!
不仅如此,鬼皮还需要时常保养,以阴气怨气最佳,如此便可以千年不腐万年不化!”
我微微皱眉,让你查资料,你尽看这些没用的。
不过,倒还真就派上了用场,至少算是给我普及了一下知识。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这张鬼皮就是陈瘸子她妈当年死了以后,偶遇天雷褪下来的?”
王方游点点头说:“应该极有可能!而且你看这里,我在佛门资料里面看到的,鬼皮需要以阴气怨气滋养!
在这世上,阴气好找,怨气难觅!而这里终年囚禁的这些女人,遭受陈瘸子的荼毒,很容易孕育出极其浓郁的怨气,正好可以滋养这张鬼皮!”
好家伙,这母子二人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如果是这张鬼皮的话,那么我之前的疑惑,从一定程度上就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王方游和老赵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有异常。
那是因为,这个地方虽然阴气和怨气都很重,但是却被这张鬼皮完全吸收。
所以,在外面看起来,这里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异样,老赵自然也就不会注意。
至于王方游,一代女侠成天到晚忙都忙不过来!
哪儿会时时刻刻关注你知道吃低保的瘸子啊?
我起了一张借火符,正准备一把火烧掉这张鬼皮一了百了的时候。
王方游突然伸手拦了下来。
“诶诶,你等一下,这好歹也算是一件宝贝,烧了多可惜啊!你等我回去再好好看看这鬼皮都有什么神意,再决定要不要烧也不迟!”
一句话就是,王姐有点儿喜欢,想留下来自己用。
我倒是大方,抬手就扔给了王方游。
再去看墙角的陈瘸子,这会儿他整个人脖子歪在一边,也不知道究竟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我深吸口气,把地下室里的三个女人相继带了出去,随后拨通了钟丽燕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