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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有余粮,心里不慌张。

开春之后,司马府的策略是攻打幽州蓟城,切断鲜卑部落南下和北退的道路。骠骑将军王延文驻扎在上谷郡一带,拥有一万五千兵力,此役的主力;抽调并州的州兵和郡兵,兵力将增长到三万。攻打蓟城,本王肯定亲自,攻城战最消耗兵力,能减少隋军士兵伤亡,善莫大焉!

考核前连续两个晚上,刘徽都会来仙师台拜访,除了探讨数学,自然现象中的物理规律,如惯性定律、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杠杆原理、浮力、光的反射和折射、压力和压强等等,会讲解与刘徽听。数学大师的理解力,非常人能够相比,关于速度、密度、比重等物理专业名词,很快就能接受。加强数学基础,未来几个月后,隋国变革度量衡,接受程度会更高,为将来进一步发展自然科学,打下基础。

钱清清的父亲,终究没来仙师台坐坐,或许小姑娘压根没转达,我也不以为意。

冬月二十六日清晨,辰时,本王提前一个时辰来到考室。

考室有两间,前后两端墙壁上,换上了新制作的黑板,用新制的白粉笔,书写出五十道考题,除了阿拉伯数字,就是加减乘除和等号符号。钱清清和刘秋棠,安排在隔壁房间,让人誊抄出两张考题。监考的除了本仙师君王和禁卫,还有新任皇家数学院刘徽院长,暂时穿上司空府从二品官服,两人各负责一间考室。

刘徽出任皇家数学院院长,官居从二品,与司农府司直同一官品,引起的震动不小。司农府管的事情,从传统的种植、畜牧,到开矿炼铁,凡是涉及技术方面的,他们都在管。活字印刷术发明后,毕飞和马怀德,获得仙果赏赐,就曾引起朝廷官员震动;等他们知道,改进纺机的两对工匠夫妇,同样获得仙果,不知又作何感想。

聪明的人会打听,逐渐明白数学为何物,甚至从贾绪那里,听到三个陌生的名词,物理、化学、人文科学。仙师君王说过,“能发展科学技术,改进生产方法,提高生产力,让百姓更加富裕,就能获得仙果赏赐。”,贾绪照本宣科宣讲一番。

聪明人虽然听的似是而非,但“科学”两字记住了,明白数学属于科学范畴之一,物理、化学、人文科学,想必也是如此。

辰时六刻后,官员们开始进入考室,提前来到的官员们,纷纷抢占前后的好位置,纸墨笔砚,规规矩矩放在桌上,审视着黑板上的考题。

辰巳之时,考核时辰到。

“众爱卿,答卷纸上,首先写上自己的姓名和官职,然后按照黑板上1到50的序号答题,答卷需要标注序号和试题计算结果,不清楚的请举手提问。”

解答了关于“序号”的问题,再重复了两遍,郑重宣布:

“考核正式开始!”

这是科举制度建立之前,第一次考试,先打一个底,等一统天下后,再推出科举制度,官员们也能够适应。

最难的题,就是除数两位数的除法,1924÷37\\u003d,这样的题只有两道,其它除数都是一位数。混合四则运算,压根就没有,先乘除后加减没有传授过,就不超纲了,普及阿拉伯数字,增加大家学习算术的热情,才是最终目的。官员们有带算盘来的,当然允许,能用算盘计算乘除法,很需要一些算盘功底。

考室的两侧,燃着蜂窝煤炉子,两间偌大的考室,超过百名官员,少部份没有听过本王的授课。上次因事错过的官员,事后找到擅长算数的同僚,恶补一番,来碰碰运气。

钱直的父亲也在,六十多岁的老人,精神不错,一身绢袍,干净整洁。

端坐讲台,默默看着下方的官员,都在认认真真计算,书写答案。

活字印刷术已发明出来,造纸术得到改进,正是兴起读书风的好时候;使编书、印书、读书蔚然成风,让书籍不再是世家子弟、富贵人家的专宠。

半个时辰后,陆陆续续有官员交卷,钱直、钱宽两兄弟,方天长、赵诞,还有一些不大熟悉;看官服样式,依然是司徒府和司农府居多。禁卫递上来两张答题纸,隔壁的钱清清和刘秋棠,已经完成答卷,现场立即用红笔开始批改,今天就打算宣布结果。

贾绪、尚崇允等人,交上了答卷,谁都不会嫌弃仙果的赏赐,哪怕他们已变得年轻。

答完题的官员们离开考室,被禁卫引领到花园处,那里摆放了桌椅,可以坐下歇一歇,禁卫们替他们泡上香茗。

一个时辰考核时间,提前交卷的,都很有自信,但并不意味着全部正确,粗心的人总会有的,是一个坏毛病。考室的人渐渐减少,谨慎的官员在核对答案,是个好习惯;君子始于慎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官员们治国理政,小事不察,大事不明。

考核结束的时辰快到了,没有交卷的,无法通过考核。

“最后一刻钟,诸位大人,请尽快完成试题,上交答卷!”

监考的禁卫,在旁大声提醒一遍。

尚未完成的,司空府和御史台居多,不是他们的长项,但题目很简单哦!此刻不宜过早下结论,等几天出一些策论题,看看算数不过关的官员,在治国理政方面,有何不错的见解。

“考核时辰到,上交答卷,考核结束!”

监考的禁卫宣布完,开始收拢答卷,一位司空府五十出头的,正五品中书左侍郎,掩面而泣。

“老夫不擅长算数啊!”

“说说你擅长什么,诗词歌赋、戏曲音律、良策建言,只要是对发展隋国有用的,本王下次就考你擅长的。”

走到身边,轻轻拍了拍年老官员的肩头,以示安慰。

老官员抬头看见是本王,吓的一哆嗦,连忙起身施礼道:

“臣左丘,举止有失礼仪,万望仙师君王恕罪!”

“左卿家,你擅长何事,说与本王听听。”

“禀仙师君王,臣在司空府,负责整理修订律法,提出建议。”

此时的律法,主要分律、令、科、比四种。律实际上就是最基本的律法,除了常见的《九章律》、《越宫律》、《朝会律》,考核地方官员有《上计律》,田租税赋有《田租税律》,不得擅自仕于诸侯的《左官律》,以及禁止藏书的《挟书律》。显然,对于现在的隋国,有些律法已经不适用,譬如《挟书律》肯定需要废止。

令,是君王发布的正式诏令,各州上交税赋降低为四成,就需要正式的诏令。

科,一是对犯罪者处以刑罚,二是关于犯罪与刑罚的法令条文。

比,就是以典型案例作为判决标准,又叫“决事比”,律无正条者,比附以为罪。简单举一个例子,有人骂了君王,被君王下令斩首,下一次再有人骂君王,在君王不发声的情况下,依决事比应当斩首;若君王出言赦免,将来同样的情形,依决事比,可斩首可免罪,弹性空间极大。

“左卿,隋国在变革,每一个臣民都是隋国的一份子,律法工作任重道远,不合理处应多多建言,不抱陈守旧。要利于社会发展,利于生产发展,利于提高百姓生活水平,才能算得上是好律法。”

掩面而泣,想获得仙果赏赐左丘,是一位老律法官僚。希望他听完这番话,能将不适合社会发展的法律,及时提出修改建言;多一些人提出建言,变革的阻力才会变小。

包括钱清清和刘秋棠,一百零五张答卷,全部正确的有四十七张,结果还是令人欣喜。走进花园,刘徽拿着一叠答卷,陪在身旁,花园里顿时安静下来,全部的官员站立起来。

伸手往下一压。

“众位爱卿,先坐下,本王说几句。”

酝酿一下措辞,尽量能表达我的意图,缓缓开口说道:

“算数,是数学最基本的应用,数学又是最基础的科学;隋国不仅要发展数学科学,将来还会发展物理学、化学等。诸位卿家擅长的,诗词歌赋、戏曲音律、礼仪律法、辩论策论等,本王统称为人文科学,皇家人文科学院,不久后也将设立。司农府农作物耕种、畜牧等等,本王称之为农学;至于采煤、炼铜、炼铁,包括制盐等等,本王称之为工学。众卿家或许喜饮酒,酿酒也是一门学问,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行行都能获得仙果赏赐。”

有官员举起右手,示意对方提问。

“禀仙师君王,臣御史台监察右御史,简从之,臣有两个疑问,一是状元为何物?二是七十二行的状元,真的能获得仙果赏赐吗?”

“简单来说,通过朝廷考试,取得优异成绩,人文科学领域的姣姣者,称之为状元,可由朝廷委任出仕。七十二行的状元,是各行的姣姣者,前段时间,本王去到酒泉郡,有两对夫妇织工,将纺机改进后,五天就能纺织出一匹棉布。这样的纺织状元,他们理所应当,都获得了本王的仙果赏赐”

官员们似懂非懂,不重要,任何新鲜事物,接受都有一个过程。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懂就问,不懂就学,作为一名朝廷官员,有这样的习惯,非常好!

听到有织工获得仙果赏赐,官员们一阵骚动,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本王宣布今天的考核结果,一百零五张答卷,完全正确的有四十八人,刘院长念到名字的,上前领取仙果赏赐,本王提醒一句,仙果当场服用,否则仙果消失,到时候本王可不会再补你一枚!”

“钱直、钱宽、方天长、赵诞、贾子笛。”

贾子笛虽然年轻,能顺利通过考核,心里难掩喜悦之色;钱宽,看官员服饰,恐怕就是钱清清的父亲。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赏赐果实的流程进行的很快,一枚果实,能让身体的状况,得到极大改善。二品以上的官员,还有陈放没有念到名字,雍州刺史府的人,刘仕瞾也过了。

最后三人。

“陈放!”

陈放开开心心跑到面前,本王知道他不容易,御史台大夫当的很吃力,天生文笔就不行,这次能力压御史台大部份官员,算是给自己长脸。

“最后两名,是经仙师君王特许,参与考核的两名女子。”

顿了顿,刘徽脸有得色,念道:

“司马府钱宽之女钱清清,老夫刘徽的爱女刘秋棠!”

两个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跑到我面前,脸蛋红红的,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全然不顾花园里,有一半朝廷官员没过关。

“仙师君王,我们也有赏赐?”

“参加考核过关的,无一例外都有,不过你们年纪小,服用太浪费,可指定在场的亲人服用,若亲人不在现场,赏赐就先存在本王这里。”

“秋棠给家父服用!”

钱清清正欲说话,旁边一人悄悄喊道:

“清儿,爷爷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