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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走进修行房,又是一夜修炼。吃罢早饭,想着四个月没有去表氏县,充当搬运工,该走一趟了。

先去铁矿区,时隔四月,变化有点大。

往常炼制马刀、长刀的地方,被围栏隔成一个广场,筑有高台。高台台基用山石垒砌,水泥合缝,台面用砖和水泥,铺了一层,看起来平平整整。高台上方挂着牌匾,上书“神刀无敌”,台侧矗立着一方巨石,雕刻着“仙师君王炼制神刀处”,所有的字都是鎏金。

工匠们的驻地,建造了两排砖瓦平房,旁边立了木牌,写着“表氏县神刀铁矿”七个大字。驻地有十多辆拉货马车,远处有堆煤场,还有两座炼铁窑炉;搬运铁矿石实在不便,表氏县索性运输煤炭过来,就地炼铁。

铁矿石堆场,还有大量矿石,意念一动,全部转移到仓库。大约一百五十吨,四十多万斤,基本上是四个月的采矿量。看来就地炼铁,是不得已的法子,才刚刚试行;陈子昂县令,不大好意思催促,远在长安的仙师君王。

“黄诚孝,本王记得你。”

管理铁矿区的,还是当初的小吏,听到本王叫出他的名字,眼眶登时红了。

“仙师君王!...”

后面的话哽咽着说不出来,一年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看黄诚孝的模样,在这荒山野岭没少受苦。与黄诚孝打交道的次数好几次了,算是有缘份,仓库里体质果实还多,不妨赏赐他五枚。

“黄诚孝,你可要继续努力!”

“谢仙师君王赏赐!”

“快起来,本王以后还会来的。”

“小人盼着再见到仙师君王!”

来到沟渠附近的铁矿石堆场,这里的铁矿石竟然还有不少,低估了马立聃!铁矿石的开采增加了,运输方面,陈县令想了办法,一定有一个大型的运输车队。想起来了,去年退役了大量军马,价格便宜,马立聃从居延海也能搞到马匹。

不远处的炼铁窑炉,略微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座,每天至少能处理两万斤铁矿石,两文一斤的运费,才四十两银子,收入可是两百四十多两。

卸完铁矿石,驭空而起,直接前往采煤区。半空中往下看,好浩荡的队伍,一百多辆拉货马车,正在排队拉煤。理工男的我,迅速默算一遍,看看马立聃绕路拉煤的法子,是否可行;绕路一百余里,一天拉煤五六万斤轻轻松松,靠拉货马车运输,两三百里内,都应该可行。

再看看堆煤场,放弃了替他们搬运煤炭的想法,运煤比运铁矿石距离近,把堆煤场清了,这是在砸运输队的饭碗,很可能好心办坏事。一辆马车的背后,很可能就是一户家庭,跑一趟说不定够一家子吃好几天,说不准马匹钱还欠着州府。

当初在表氏县留下三百银砖,用于发展经济,能做到目前的地步,着实不错。回到长安,需要问问司农府的人,制作焦炭的结果如何;炼铁之后是炼钢,钢制的车轮相比木轮,更加坚固耐用;还有滚珠轴承和斗车、三轮车,这些东西都可以提高运输效率。

离开采煤区,驭空向县城飞去,顺便看看下方的土地。表氏县人口少,劳动力有限,粮食能够保障的前提下,应该发展采煤炼铁、各类作坊和养殖业。玉米和土豆方便种植,冬小麦有一定难度,花费的心思更多;明年的粮食收获,只要益州没有问题,就不会出问题。

驭空飞至县府,下面早有人看到。

“仙师君王来了!”

半空中挥手致意,看到了马立聃,正在花园中练习拳脚,缓缓降落下来。

“立聃,做的不错!”

“下官马立聃叩见仙师君王!”

“免礼。”

收服凉州,已快整整一年,凉州八郡四十五县,民生取得发展、政绩显着的县,县令自当嘉奖。刺史李昊重年底会上奏表,表氏县本王熟悉,不需要等收到奏表,现在就可以赏赐马立聃。付出对自己不值一提的体质果实,收获的是人望,以及众多踏踏实实、埋头苦干的基层官员,这笔买卖大赚。

询问了表氏县情况,给出自己的建议,采煤、炼铁、砖瓦水泥、造纸、放牧是过去的五大发展方向,运输、养殖、酿酒等等是未来可以发展的方向,地方富裕了,才能吸纳和养活更多人口,有了更多人口,才能进一步发展,形成良性循环。高产的小麦品种,让表氏县摆脱粮食供应不足的问题,辅以玉米、土豆,当地原有的黍、麦、稷,转而成为酿酒的原料。

马立聃服用完体质果实,焕发一新,跪地谢恩。

“立聃,本王会去一趟居延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禀仙师君王,居延海路途虽遥远,然不足两千里,马车运输队十日即到。立聃斗胆认为,仙师君王能解表氏一时之急,然君王心系隋国,事务繁多;表氏区区小县,仙师君王已给予太多,不能太过于劳烦。”

很满意,这才是正确的态度,本王虽然是最佳搬运工,但整个隋国郡县太多,寄希望于君王,自己不努力,何事能成?

“立聃,司农府在试验制作焦炭之法,焦炭炼铁,火温更高,炼制出的铁更优质,表氏县也可试试。”

“禀仙师君王,敢问与神刀相比如何?”

炼器术的熔炼,成份含量控制更准确,现有的炼铁技术达到这一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终有一日,与神刀一样。”

当下,将密封干馏方法,导引煤气入罐等等讲解一通;滚珠轴承、钢制车轮、链条、斗车、三轮车等画了图样,同样讲解了原理。多一个地点去尝试,发挥众人才智,将来集各家之长,技术发展一定会有良好的结果。

告别马立聃,前往酒泉郡肃州,这些老地方,一统天下的起始点,总会有一些情怀在心。

“化宇,免礼。”

隋国最西边的酒泉郡守,兼领敦煌郡,尚崇允、商仲恒、李平成均出自肃州戍军,原酒泉郡守慎霸被我所杀,这里只留下马化宇和韩文栋,将来,这里是征服西域的起点。

“说说这里的情况。”

“禀仙师君王,朝廷迁移来的张凉族人和南匈奴百姓,安居于此,化宇善待之,均一视同仁。匈奴王刘渊投降后,出任司空府司直,南匈奴人彻底归心,庆幸成为隋国人,个别才能之士愿意加入隋军。”

“经济方面呢?”

“化宇谨遵仙师教诲,从西域引进棉花种植,又从益州引进纺织印染技术,棉布已能纺织出多种颜色,西域也不断有白布运来。化宇有信心,三年之内,凉州之地尽皆使用酒泉之布。”

“做的很好,棉布必将取代麻布,成为衣物的主要用料。”

“禀仙师君王,还有一大喜事!”

“何事?”

“敦煌以南,一个叫紫亭的地方,发现大量露天煤矿,运输虽然不便,化宇还是下决心开采,准备在敦煌一带,大量烧制砖瓦水泥,建造新的敦煌城。另外在安西与敦煌之间,一个叫瓜州的旧址,逐步重新建城,河西走廊敦煌至肃州城,五百里内必有城池。”

这是一项大工程,筑造好一个小城,少说都需要五年时间。酒泉一带,除了传统的放牧和农作物种植,现在增加了棉花种植,可以带动纺织业发展。至于煤炭利用,还需要有对应的铜铁矿,才能发展壮大;不过酒泉一带目前的人力,烧制砖瓦水泥建新城,民用取代木柴,够忙活好多年。

“酒泉一带,可有发现铜铁矿?”

“禀仙师君王,化宇惭愧!尽力派人搜寻,如今尚无收获。”

“不用灰心,酒泉一带的地质结构,必定会有铜铁矿,继续派人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哪天运气来了,有了煤炭,再加上铜铁矿,酒泉郡必定会突飞猛进!”

“韩文栋的直属军,驻扎于何地?”

“禀仙师君王,酒泉郡辖境,目前只有郡兵,直属军肃州大营,已迁往敦煌附近。安西原有的一千兵士,一同前往敦煌驻扎,敦煌现有直属军三千之数。”

李平成带走两千直属军精锐,前出居延海;剩余三千之数,韩文栋仅扩充了一千兵士,还是要以稳守为主。征伐西域,现在不是时候,待中原平定,楚国归附,才能考虑征服西域之战。戍边的直属军,韩文栋这支最弱,果实赏赐,需要来一波。

“化宇,一起去一趟敦煌大营。”

光门出现,两人迈步踏入,转眼来到韩文栋身旁。

“末将韩文栋叩见仙师君王!”

“免礼。”

第二次来到敦煌,第二次见到韩文栋,年轻的戍边将领,受封威武将军,仍归武卫将军李平成统领,实际上已是独当一面,将来继续晋升四等将军,是必然的事情。

韩文栋正在军营外勘察地形,身边是他的亲卫随从。

“文栋,这是哪里?”

指着旁边的河流,韩文栋回道:

“禀仙师君王,此处乃敦煌南面,此河乃氐置水,由紫亭方向流来,汇入疏勒河。”

伸手入水,河水冰冷,竟然是雪山水。

“水势如何?”

“禀仙师君王,河面宽处五十步,窄处五六步。夏季水流湍急,可没成年男子;春秋两季,马匹能过;冬季枯水期,半大孩童涉水可过。敦煌至紫亭,峡谷三百里,仅有三处不便通过,其余均能通行马车。”

“看来本王来对了,可有大致位置?”

一个皮肤黝黑,脸蛋上有些许高原红的亲卫随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