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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高武门

王启明着急忙慌的冲进来:

“少爷?您怎么样?”

“我没事,休息几天就行。”

“小厨房正熬着汤药,好了给您端来。”

“嗯,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一大早上来送礼物的人更多了。”

高斌点点头:

“送礼的人都记下,回头找机会还了,咱们不能欠人家的。”

“少爷放心,我都做了备案,专门找了间屋子放礼物。”

高斌想了下:

“小翠,扶我起来。”

“少爷,您还是躺着吧,要什么小翠给您拿。”

“我去茅房,你也替我上啊?”高斌白了小丫头一眼,羞的她头快到地上了。

不过高斌这身子骨确实成问题,自己走路得慢慢磨蹭,尤其是右腿,鞭腿一时爽,爽完废俩月。

一瘸一拐的上了厕所,高斌也不想回屋躺着,便让小翠扶自己到装礼物那屋,好家伙,满满当当占了一间房。

“都是什么东西?”高斌问。

“大多是吃的用的,这些我都拿出来了,剩下那些首饰把件全在这儿,这是清单。”

王启明不愧是在大户人家当过差的人,办事仅仅有条,不仅列了详细的总单,还分门别类的列了不同种类的单子。

别的就不提了,光是各种玉石、东珠、犀角、鹿角就多达数百件,品相上乘,其中不乏上了年头的老货。

还有镶嵌着各种玛瑙宝石的望远镜、纯金的饭碗等等,换个没出息的过来,非得迷了眼不可。

高斌大概扫了一眼,犹豫道:

“这些东西放家里安全吗?”

王启明躬身说:

“我正要跟您提这事儿呢,家里现在没有看家护院的,实在有些不把握。”

确实,现在属于乱世,乱世就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世界,高斌自己的武力值够,可他不能一直在家啊。

不过他也不准备找那些杂七杂八的护院,第三战自己彻底打出了威名,是时候开门收徒了。

“除了送礼的,就没有登门拜师求艺的?”高斌再问。

“当然有,还不少呢,不过您没放话,我也不敢答应,就先让他们回去了,改日再来。”

“嗯,这样吧,你替我放出风去,就说我有意开设武馆,想要学武的都可以来试试,我会择优录取。”

王启明问:

“有名额限制吗?”

“我准备将武馆分为内门和外门,内门弟子不能多,外门可以不做限制,但人品必须过得去。”

王启明点头:

“明白了,我安排一下列个章程,可以让大家伙先报名,然后找个时间统一面试录取。”

“这样最好。”

收徒对高斌来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他也没什么经验。

不过在这江湖还没有完全落寞的时代,收徒不算什么新奇事。

尤其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传统的行业,不论是什么领域,教授知识的学堂,传授技艺的梨园、作坊、武馆等,可以说百工技艺,多是采用师徒带徒弟的方式,一路传承过来的。

所谓拜师学艺,拜师是学艺的前提。

这种师徒关系,融入了传统的家族道德伦理,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于弟子来讲,具有绝对的权威。

当然,由于拜师的早晚,与师父相处的时间,乃至与师父情义的不同,虽然拜了师,但弟子间还是有区别的。

总的来说,弟子有三种:入门弟子、登堂弟子、入室弟子。

拜了师就算进了门,都可称弟子,这种弟子称为入门弟子。

拿孔子来说,弟子之多,史载三千之众,这三千弟子中大多属于入门弟子。

平常也就是上课时来听听课,下课就走人,私下并没有过多交往,更没有一对一的私授。

另外入门弟子,也是对初拜师学生的称谓,意为方进师门,学艺不精。

接下来,就是登堂弟子,以孔门为列,七十二贤人可归为登堂弟子。

古代传授技艺的庭院一般比较大,进了门之后,还要穿过长长的庭院,然后才进得厅堂。

所谓登堂,也就是拜师习艺已经有些时间了,与师父相处的时间很长,期间得过老师的指点,进步很快,学业技能已经有所成。

最后,才是入室弟子。

入室弟子,是师父重点培养的对象,今后要接道统承法脉的。

还拿孔门为例,连率真的子路也曾被孔子批评为“升堂而未入于室”,可见入室不易,弟子虽多,最后能入得室者也就几人而已。

一旦成了入室弟子,师父就要“口传心授”一些真东西。

所谓心传,在于心心相依,念念相通,重的是诚意正心、见心见性,这靠的是自己。

口授的是技艺学问,重在明师善导、弟子好学,这靠自己更靠老师。

当然,在不同行业里,还有更细致的区分。

比如在戏班里,“弟子”是指行过拜师礼的徒弟。

这类徒弟可以对传艺者称“师父”或“先生”,在程派里如王吟秋,赵荣琛等。

学过戏,但没有拜过师的只能称传艺者为老师,如侯玉兰等。

这在戏班里有严格的界定不可乱称呼的,如李世济对程砚秋不可称为师父,只能称呼“老师”或“干爹”。

“入室弟子”有几种解释:

你吃住在父傅家里,所有费用由师父承担,师父把弟子当成自家人看待的,传授一些私密技艺的徒弟,如王吟秋属于这种。

接受过这种私密传授的徒弟也叫做“手把徒弟”,这种徒弟学戏演戏都要听师父的,不可乱来。

李少春就是因为逾越了这个界限,所以余叔岩不再教了。

甚至可以当儿子、女儿来看待,打骂都是正常。

这种也可以叫做儿徒,跟自己孩子没分别。

半个月后,‘高武门’正式挂牌,上百位穿着不一,准备来拜师的年轻人汇集在前院,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倒是没觉得人多,反而认为这是好事,来拜师的人越多,说明高斌的威望越高,谁不希望择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做自己的师傅?

后院,高斌坐在太师椅上,前面一大片空地,一个又一个年轻人上前展示自己,高斌随便问几个问题,通过了就算入门,反之高斌让王启明给几毛钱钞票,礼貌送伱回家。

当然,其中不乏年纪大,带艺投师的人,这些人高斌也没拒绝,但属实能力差点意思,而且已经定型了,不适合留在门下。

最终,他手下了47个人,加上徐天,正好48人。

这48人,他会统一教授一段时间,选择好苗子入内门,亲传咏春和形意这两大拳种。

而外门弟子,则不会学习这两套拳法,而是学习高斌在三场决斗中展示出的现代搏击。

高斌结合了传武套路和现代搏击理念,新编了一套更符合实际用途的拳法,命名为‘高体拳’。

高体拳跟后世的军体拳有异曲同工之妙,主打的就是一个实战性。

打起来不漂亮,但大开大合,一招一式都极具杀伤力。

这也是为了尽快出徒创造的拳法,现在的高武门全靠他一个人的声势撑着,这绝对不行,想要发展,必须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当然,招式是一方面,身体素质是基础,无论内门外门,每天一大早上起来都得饶着内城跑一圈,然后回来扎马步。

吃完早饭,开始全员平板支撑,这种新奇的锻炼方式,一开始折磨的所有弟子苦不堪言。

可随着时间的积累,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在一点点变好,尤其是核心力量和耐力这两样,比刚加入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至于绝对力量和速度,高斌没有特意训练他们,因为这两样很吃天赋,如果没有天赋,需要大量时间来培养,不急于一时。

上午都是身体基础训练,中午吃完饭,下午才会磨炼高体拳,还有师兄弟之间的互相切磋。

练花架子没用,长经验最好的方式就是战斗。

一时半会儿的高斌也没法变出敌人来,就只能让他们互相对练。

他也明说了,对练过程中,除了不准下死手,剩下随意,要是谁被揍得鼻青脸肿,只能算你学艺不精,可别来找我打小报告。

...

一晃小半年过去,隆冬已至,刚刚下了场小雪,地上滑不溜丢,可高武门的汉子们依旧赤着膀子绕内城三圈。

城里的老百姓都习惯了,自打高斌打出威名开门收徒以后,高武门这块金字招牌就算立起来了。

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门内弟子从一开始一圈都坚持不下来,到现在跑完三圈还能原地做200个俯卧撑。

其实内城绕一圈没多远,也就十几公里,差不多等于后世足球比赛,一名球员的全场跑动距离,当然是最顶尖那波,国足那帮大爷就算了。

高斌门下这帮弟子也确实争气,48个人,包括徐天,一个都没中途退缩,全部咬牙坚持下来。

现在这48个人拉出去打群架,多了不敢说,团灭个一百二三十人问题不大。

不过至今为止,高斌还没有确定内门弟子的人选,因为这些人的素质虽然都不差,可还到不了顶级,让高斌很是纠结。

自己第一次收徒,如果不教出三两个大高手,岂不是太废物了?

所幸有的是时间,他也不急,慢慢等吧,有缘分的话,肯定会来的。

这天,高斌正在监督弟子们练拳,金海找了过来。

“斌子,忙吗?”

“不忙,海哥有事?里面说话。”

让王启明上了壶茶,还有四碟点心,跟金海在屋里坐下。

“斌子,现在这局势愈发明朗了,我琢磨着和铁林、徐天他们一起到南方避避风头,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走?”

高斌皱了下眉头:

“海哥,你这是要跑路?”

“算是吧,毕竟我这些年,给剿总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要是回头清算起来。”

高斌明白他的意思,同时他心里也清楚,既然金海开始谋划退路了,说明剧情主线要开始了。

“我就不走了,我从小在这儿出生在这儿长大,去了外面不习惯。”

金海点头:

“你底子干净,不用怕被清算,不走也好,还能帮我照看着家业。”

高斌犹豫了一下,劝道:

“海哥,其实走不是唯一的路。”

金海明白他的意思:

“有些事你不知道。”

“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哥哥我这半辈子攒下的家业,得陆陆续续换成钱,到了南面得用。”

“海哥是想跟我换钱?”

“方便吗?”

“有啥不方便的,回头我让老王去你那算算,有多少我都接了。”

“好,谢了兄弟。”

“客气什么,到时候记得给我打个折。”

“没问题,你说个数,我绝对不还价。”

高斌笑了笑,他肯定不会占金海的便宜。

...

又过了一个礼拜,高斌在屋里接受小翠和小红的按摩呢,一名弟子急匆匆闯进来。

“师父,出事儿了。”

高斌睁开眼:

“冷静点,天塌不下来,说事儿!”

弟子咽了口唾沫:

“是天哥,不知道怎么跟罩神对上了,还有他二哥铁林,罩神满四九城放话要弄死天哥呢。”

砰的一声,高斌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气的不是罩神放话,气的是徐天,这个莽撞的小子,一天不惹事儿难受!

看到师父发火,弟子吓得一哆嗦:

“师父,咱们怎么办?”

“徐天呢?把他给我叫来,再派人去监狱,把海哥给叫来。”

“诶!我这就去!”

教训徐天,还得金海亲自来,否则高斌怕收不住活劈了他。

结果派去找徐天的人一天也没回来,这就不对劲儿了。

天擦黑的时候,高斌和金海在屋里喝着小酒,表情都不是太好看。

“这个徐天,多大人了,一天天还这么冲动。”高斌嘟囔了一声。

“兄弟,见谅啊,我这三弟性子耿直,没别的坏毛病。”金海还是愿意包容徐天的。

“海哥,没那个意思,虽然我没正式收他,可毕竟跟着我学艺,所以出了事我也有责任。”

这时,大缨子掀开厚厚的被帘,拎着热水壶进来加水。

现在大缨子在高斌这边帮忙打下手,给他那些徒弟们做大锅菜啥的,否则家里这几个人忙不过来。

“人来了吗?”金海问。

“谁?”大缨子没明白。

“没事了,忙你的吧。”

这个妹妹一天傻啦吧唧的,一点脑子都不爱动。

大缨子转身要走,一掀开被帘,跟徐天撞了个满怀:

“诶?徐天回来了。”

“诶,大哥他们呢?”

“屋里呢,你可太不让他们省心了,”

徐天抬了下毡帽,迈步进门:

“大哥,斌哥。”

“你还知道回来?”金海虎着脸。

“我怎么不知道回来,忙完了就回来了。”徐天抄起筷子,手里抓了个贴饼子,大口吃着酸菜。

“去哪了你?”金海问。

“跟小朵出去逛了逛。”

“还有心思出去逛?不知道罩神满世界找你呢?”金海这么生气也是做给高斌看的。

“罩神?他找我?我还想找他呢。”徐天梗着脖子。

“你怎么跟他对上了?”高斌问。

“嗐,这小子杀人放火,还在我的地盘卖烟膏,倒卖军火,我不治他谁治他?”

高斌皱了下眉,没有多说什么。

从大义上看没什么毛病,可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太笨。

“把事儿了了吧,咱们准备走了,别惹麻烦。”金海说。

“我正要跟您说这事儿呢,大哥,我不走了。”

“你不走了?还是小朵不走了。”金海太了解自己这个兄弟了。

“小朵不想走,那我也不走了。”

“小朵是小朵,你是你,还没结婚呢,用不着绑一块。”

“她是我媳妇儿,自然她在哪我在哪,再说我爹还在这儿呢。”

“什么媳妇儿,没过门呢,就算过了门也能分,大缨子不就被铁林踹了吗。”

“那不一样,反正我非贾小朵不娶。”

“你是不是有病,一个土丫头,至于吗?”

“大哥您别管了,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对了,你让我打听金条的事儿有着落了,有个叫柳爷的能办。”

金海瞥了他两眼:

“哪个柳爷?靠谱吗?”

“我没见过,但人还是靠谱的,家里有背景,抽佣虽然高,但办事稳当。”

“没见过你就说靠谱?”

金海觉得心累。

“我找人打听了,都这么说。”

金海从高斌这换了20根金条,但想要带走没那么容易,得托人才行。

显然,一如剧情那般,徐天准备将金条交给素未谋面的柳爷。

“你就气我吧,还有我跟你讲,赶紧跟贾小朵分了,她不走是她的事,你必须跟我们走。”

“凭什么?”

“凭我们一起插得香,凭我是你大哥!”

这回徐天不说话了,因为金海拿出了大哥的威严,徐天不得不听。

忽然,王启明敲门进来:

“少爷,外面来人了。”

“谁?”

“自称罩神。”

“带人了吗?”

“带了,10几个。”

“咱们的人呢?”

“跟罩神的人对上了,但没动手。”

“嗯,打了再说。”

王启明一句废话不说,转身就去下令。

不到半分钟,外面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