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雅东自从进了山洞,就恨不得自己没长眼睛,没有鼻子。
‘呜呜呜……队长……队长我错了,放我出去吧!’
表面上他还在强撑着一步一挪,实际上内心早已泪流满面,恨不得跪地求饶。
他一贯注重体面,心底的哀嚎,一句都说不出口。
若是洞口没有外人在,夏侯雅东立马调头扑倒在队长的袍角下,撒娇卖萌,赌咒发誓,无所不用其极的认错求原谅。
脸面这玩意儿,他向来看得很灵活。
啪嗒——
夏侯雅东身形一僵,感知到脚下踩到了湿滑的水坑里,冰冷的液体正试图渗透他的鞋子里。
联想到这液体是什么的瞬间,他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咦惹……是腐烂恶臭的尸水!!!
‘啊啊啊啊啊……’
内心发出一道尖锐得土拨鼠尖叫。
‘我受不了啦!’
夏侯雅东想到这些液体的组成物,以及液体里大概存在着的白色肉乎乎的小动物就搁着鞋子与他贴贴。
情不自禁得抖了抖腿,大步后撤,一脸惊魂未定的退回原位。
这会儿他只庆幸一点。
‘呵呵……好在我的法靴防水。’
不然……他怕是顾不上在外人面前丢脸,大惊失色得跑出去了。
……
山洞外,看着夏侯雅东闭着眼屏住气,小心翼翼的伸着脚试探着往前挪的样子。
顾尧几人一言难尽得扯了扯嘴角。
“花孔雀都蔫吧了。”
见他这般惨,玄策一丝同情心都没生出来,甚至还想笑。
“这小子是傻了吗?洞里这恶劣的情况,他怎么不用清风符或者什么别的道路给自己周身创建个适宜的环境呢?”
金符仪斜倚在师兄身上,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别不是还没反应过来吧?”
戚仪卿侧了侧身,见金符仪突然没了他这一着力点,脚步踉跄。
无奈得叹了口气,扶了一把,“站好,歪歪扭扭没个正型。”
金符仪站稳,立马举手投降,“是是是,师兄别念叨了,师弟知道错了。”
顾尧听着耳边几人的谈话,心里却在琢磨文队长说得惊动主祭坛是怎么回事?
几息后,他抬眼看向神情轻松,淡然自若的戚仪卿,求证道:
“师兄,你们上次进山洞后,是什么也没做吗?没用灵力,没用法器,没有挪动尸体,没有清出祭坛,试着破坏过?”
戚仪卿微微一愣,摇了摇头,“不,我们一开始进去就莽撞得用过灵力,为了出来也使用过法器攻击洞口那层禁制。
为了探查,也挪动过尸体,清出了祭坛,还用大威力法器破坏过祭坛。
事后我们逃出来后,讲述事情原委给文统领时,才后知后觉我们的行为有多莽撞。”
若是一个祭坛突然启动呢?或者妖兽一方通过某种方式察觉到祭坛有他们这俩尾巴闯进去呢?
那他们可就真的要死在那了,后怕之余,想着这些祭坛的不灵敏,他们之后行事小心谨慎,又没有那么担惊受怕。
“……”
顾尧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看山洞内心惊胆战的闭着眼,试探着往深处丢烈焰符的夏侯雅东。
又看了看队伍前方老神在在的文秩弥。
这位表面疏冷,内里恶趣味十足的队长,一出手就逮着小舅子的痛点整治。
有了这么一遭,怕是小舅子得颓丧蔫吧一阵子了,往后见到这位,怕是跟老鼠见了猫一般,真是好手段。
在知道了这位队长腹黑不好惹后,顾尧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恶人自有恶人磨。
夏侯雅东性子跳脱,谁都敢冒犯,他早就觉得不妥当了,这一手整治来的正好。
顾尧虽什么也没说,但玄策却听懂了。
戚仪卿俩人也很快反应过来。
没道理之前他们那般作死都没能惊动主祭坛。
这会儿我方大能都出手干预了,还能出意外。
几人投向山洞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夏侯雅东的目光中,同情又快慰。
你小子,也是让你涛上了。
周围众修士心神一般牵挂在山洞的夏侯雅东身上,四分之一挂在领队上,剩下四分之一都凝神听着顾尧几人的对话。
听了这么一大通,他们听出了两点。
一,山洞内根本没啥危险,只不过破坏祭坛一事需要费些功夫,等闲手段无用。
二,领队性格腹黑,得罪不起。
前方凄凄惨惨的夏侯雅东就是个明晃晃的例子。
文秩弥也听到了顾尧几人的话,感知到周遭众人本就恭敬的态度更上一层楼,嘴角上扬。
看来,这一出杀鸡儆猴功效不错。
这些少爷兵们短时间内是不敢炸刺了。
这就好,他可不想哄孩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