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乱成一团的道路上,一团身影右夹抱着一人快速朝着发布会的主楼飞去,速度之快,堪比全速前进的『行星级』速度型飞船,令人咋舌。
能有如此伟力的在超能发布会只有一人,神使之下第一人
『圣空星王』。
而现在的他却满身狼狈,心中早已骂娘,超能研究所和克莱伊曼切尔这些神经病,动不动就玩自爆,整同归于尽那套。
本来他还想救米歇尔的,但那是空间扭曲!这跟抱着核弹,跟你同归于尽还要变态!搞不好所人都会死在这!
mb纯纯疯子!
而且『克莱伊曼切尔』跟『超能研究所』打起来,本来都商量好个人恩怨,个人解决了。
『克莱伊曼切尔』的那位叫做斯库拉的理事长,突然又发疯,一个闪现就冲向邓布利凡『超能研究所』副所长。
他能怎么办?只能装作“有来有回”的抵挡,保护『超能研究所』的副所长喽,毕竟跟别人有合作在先,也不想跟『克莱伊曼切尔』撕破脸,只能以这种不太难看的方式进行了……
顺便打破那位『克莱伊曼切尔』的理事长召唤了位面,但他可不想出手,只是装模作样的破坏罢了,顺便应付斯库拉……
但打着打着,那个克莱伊曼切尔叫做温斯顿的理事长,和那位超能研究所叫做米歇尔的人,猛的冲了出来,大喊一声:
“哈哈,我他妈给你爆啦!”
二话不说,在众人的目光中引发了空间扭曲。
圣空星王惊吓之余不由得,手上的力道重了些,一拳把斯库拉打飞了,活了百年的他,差点就给斯库拉跪下,求她别死了。
但空间扭曲蔓延开来,他只能拼尽全力去抵挡,以半神的实力才恰恰可以抵挡这未成型的空间扭曲,还要防止自己被吸进去,那可遭老罪了。
这不,死的死,伤的伤,眼下只能救下超能研究所的副所长,顺便远离战场拖清干系,顺便让超能研究所以为自己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争取圣空星利益最大化了……
“我……我……这是在哪?”忽然一旁苍老迷糊的声音传来,将圣空星王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米歇尔死了,克莱伊曼切尔的理事长跟他同归于尽了…”圣空星王用最简洁的语言告诉了邓布利凡最炸裂的信息。
“(超能研究所脏话)!气煞老朽!”邓布利凡破口大骂,随后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老朽该如何跟所长交代啊……哎哟……”
圣空星王耸了耸肩,,能活就活,活不起也没关系,反正与他无关。
转眼间到了主楼,圣空星王落地,顺手将邓布利凡放了下来。
刚一到救人,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说道:“副所长我们抓到疑似『沙莫拉』科研型恒星级飞船的入侵者……”
邓布利凡正气头上,大手一挥:“压上来!”
只见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被推搡着向前,随后在他面前跪倒,身形颤抖似乎非常害怕他。
邓布利凡见到他这副样子不由得浮现几分轻蔑的神色,拐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他前抬拐杖用前端挑起他的下巴:
“你?入侵?”
“不,我是被冤枉的,我是志愿者,慕名而来加入超能研究所的,我确实跟在入侵者后面一段时间,但那段时间我都向超能研究所通风报信了……”
邓布利凡听到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后转头望向,一旁压来的士兵,只见他们点了点头开口道:“根据『清扫者』小队的部分成员口录来讲,是这样的……”
邓布利凡不由的挑了挑眉,随后那干枯皱花的脸上露出一个令人恶心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好好好,做的好,你这种人就该奖励……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闻言立马就准备押他下去,忽然邓布利凡伸手示意他们停住,然后缓缓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雷德……”
邓布利凡闻言露出一抹狞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走,随后又朝着一旁的技术人员招了招手低声道:
“给我按最极端,最尖端的技术,最好的零件,最好的改造来,这小子我看着有用,挺不过去就算了,如果挺得过去 献给所长刚好。”邓布利凡露出慈祥的面容,嘴里却朝着研究员说着与他面容完全不相符的残忍话语。
临走前,雷德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邓布利凡,随后坚定地扭过头去,任由他们押走。
圣空星王,瞥了一眼,在心中默默喃喃道:
“狼子野心……”
………………
-一个小时前-
…………
被乌推进阀门的雷德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金属的寒意渗进颅骨,却丝毫无法冷却颅内那团燃烧的、名为绝望和自毁的业火。
每一次痉挛般的抽吸,都带着喉咙深处撕裂的血腥气。
阀门隔间内恒温系统低微的嗡鸣,此刻像无数细密的钢针,扎进耳膜,扎进濒临崩溃的神经。
眼前只有门缝下那一小滩缓慢扩散的、粘稠得如同凝固黑夜的暗红——那是乌最后的印记。
世界坍缩成这方寸囚笼,只剩下冰冷、死寂,和足以溺毙灵魂的沉重悔恨。
为什么被推进来的是他?为什么留下的是他?为什么……连一起死的机会都被剥夺?
就在雷德意识即将沉入那片无光的、自我放逐的深渊时,头顶斜上方,安全屋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镶嵌在金属墙壁里的方形装置,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不是刺目的警报红光,而是一种稳定的、柔和的、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蓝白色光芒。
那光芒起初只是微弱的一点,随即稳定地扩散开来,像一小片纯净的月光,突兀地撕破了安全屋内绝望的黑暗。
是一个小小的球形机器人从上方的通风管道爬出,他迅速扫描雷德确认是本人之后,开始自我分解,散发万千光芒。
光芒中央,无数细小的、如同星辰尘埃般的像素点开始飞速旋转、凝聚、勾勒……
一个熟悉的身影,由模糊的光影迅速变得清晰、立体。
乌!
雷德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在瞬间被投入滚烫的熔岩!
他猛地抬起头,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荒诞的狂喜而剧烈收缩。
是幻觉吗?
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吗?
不。
影像中的乌,并非他最后瞥见时那浴如同孤礁般决绝暴戾的姿态。
他靠坐在似乎是某个角落的金属墙壁上,一条腿曲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脑袋搭在手臂上长发散落。
他身上的服装服沾满了尘土和暗红的污迹,是先前遇到时就有的痕迹,几道裂缝还在渗着血丝,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擦伤和淤青,嘴角甚至残留着一抹未擦净的血痕。
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星辰,穿透了虚拟影像的屏障,直直地撞进雷德的眼底,带着一种燃烧殆尽却又无比清醒的力量。
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那足以让任何人在绝境中安心沦陷的温柔笑容,尽管牵动了嘴角的伤口,让他微微抽了口气。
“疼死了。”他的声音透过全息影像传来,有些失真,带着电流的嘶啦声。
却异常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他特有的、那种奇异气场,仿佛通过全息影像能够望到雷德:
“你不会哭了吧?”
雷德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悬浮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影像。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混着脸上的血污和尘土,滚烫地冲刷而下。
影像里的乌似乎能猜到雷德此时的状态,带着些许愧疚,傻笑道:“对不起啊,是我失约了,啊!但是我要澄清一件事!最后把你推开的时候,装出的那副样子是迫不得已!”
乌悻悻的挠了挠嘴角,像是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愧疚之意溢于言表,倒是这副鸡贼的模样让雷德不由的嗤笑一声。
随后又默默低下头来……他又有什么权利去怨恨乌?感谢都来不及呢……
因为乌第1次让他感受到身为人的尊严,也第1次让他尝到希望的味道……
乌顿了顿像是预料到雷德低迷的状态,声音却拔高了几分,带着让人难以抵御的温柔,与耐心引导:
“雷德,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乌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雷德被绝望和愧疚碾碎的心上。
雷德深吸一口气,影像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乌的脸色在蓝白光芒下显得更加苍白,但眼神里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我们再做个约定吧。”
全息影像中的乌探出手,露出小拇指,温柔浅笑望着雷德的方向。
几秒钟的绝对寂静。
只有影像发出的微弱嗡鸣,和雷德自己如同破风箱般粗重的喘息。
那滩来自门缝外的、象征着终结的暗红,在蓝白光芒的映照下,似乎也褪去了几分死亡的粘稠,变成了某种……刺目的烙印。
雷德喉咙里那团滚烫的、腥甜的东西,被一股更蛮横的力量硬生生压了下去。
随后用额头抵着冰冷地面,缓缓地、一寸寸地将身体抬了起来。
泪水还在不受控制地涌出,冲刷着血污,但眼底那片死寂的灰烬里,一点火星,一点被乌用生命和影像强行点燃的、带着血腥味的火星,正顽强地、微弱地复燃。
影像的光芒稳定地照耀着。
雷德沾满血污和尘土的右手,五指猛地张开,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金属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虬结的树根。
手臂上瘦弱的肌肉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一股狂暴的力量正在被强行唤醒、凝聚。
身体,开始动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对抗着那几乎要将灵魂都碾碎的重量,一寸寸地撑起自己的躯干。
骨头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寸肌肉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这些痛楚,此刻却像燃料,注入那刚刚点燃的微小火种。
左臂猛地撑住旁边的金属墙壁,冰冷的触感刺入掌心。
雷德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胸腔拉动瘦弱的躯体,但眼神却死死钉在乌那逐渐开始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影像上。
雷德颤抖的探出手……
影像中的乌,似乎看到了雷德的挣扎,他那沾着血污的嘴角,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完整的笑容,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肯定,一种燃烧到最后的、欣慰的余烬。
“雷德,你知道吗?
所谓的觉悟,就是在漆黑的荒野上开辟出一条理当前进的道路……”
终于,雷德脊背离开了冰冷的地面。
身体摇晃着,如同风暴中即将倾覆的桅杆,却最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双腿还在剧烈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跪倒。
但雷德站住了。
用手抵着冰冷的、厚重得如同命运壁垒的合金门板。紧闭的门缝下,那抹暗红刺眼无比。
沾满血污的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张开,然后猛地攥紧成拳!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噼啪的脆响。
强行将身躯撑起,然后颤颤巍巍的探出小拇指与乌勾连。
在雷德小拇指勾住乌小拇指,大拇指对扣的那一刻,影像从下向上开始,像是被潮汐带走的沙砾那般缓缓消失……
“啊……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最终冲破喉咙封锁的嘶吼,裹挟着血腥、痛苦、无边无际的求生欲,还有那被强行点燃的、微弱却无比顽强的火焰,狠狠地撞向冰冷的空间!
乌微微勾唇一笑,小嘴蠕动将话语轻吐而出……
乌影像的光芒,在雷德的嘶吼声中,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倏然熄灭。
安全屋重新陷入一片昏暗,只有门缝下那抹暗红,和恒温系统幽微的指示灯,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手依旧死死抵着冰冷的门板,身体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但脊梁却挺得笔直。
胸腔里,那颗几乎被绝望捏碎的心脏,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狂暴的节奏,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搏动,都泵出滚烫的、混合着血与火的岩浆。
他要活下去!不择手段!为了『约定』!
…………
“不必徘徊,不必迷茫,向着存在着你我的未来逃亡吧!
用尽一切,不择手段的“跑”吧!
在未来的某一刻,我们终会相见!到那时我相信,不管我们如何改变,都会第一眼就认出彼此。
……我等你……”
---『约定』---
……
还有三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