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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自己代入成罪犯了!这叫心理暗示。”

“应该是的。”刘大力点了点头。

“那次握手的瞬间,我观察到了一个细节,王木昆的手腕满是密密麻麻的红点,有点像是针孔。”

“难道棍子吸毒?当时我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疑问。”

“不可能的,如果重案组缉毒组长吸毒,那可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张伟觉得这绝无可能。

“你不用问我是谁,道上的人…都管我叫“棍子”……我不是为你而来,是为了若兰而来。”王木昆当时招呼我在一个角落坐下。

“若兰,你认识若兰?”

“王木昆当时没有直接回答我。”

“他说他打算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永远不会被城市之光的人找麻烦的机会。不会带着恐惧,在东躲西藏的恐惧中逃亡。”

“你想让我在这边做卧底?做你的线人?”我当时知道,棍子以前有个卧底线人,不过据说已经死了。

“棍子当时摇了摇头。”

“你想让我背刺?杀了大猛子?”

“我想棍子这种极端变态的人,一定有极端的想法,斩首行动不失为最快的办法,大猛子要是死了,老城区黑帮群龙无首,不出几天便四分五裂。”

“棍子还是摇摇头。”

““那你想让我干嘛?”我寻思着难道棍子是叫我去城市之光自首,拿我开涮呢。”

“我只要你保护一个女人……”棍子说。

“在接下来的时间……”棍子接着说。

“我当时打算拒绝棍子,那时候伟哥你们下落不明,而我自己,每天杂七杂八的事情多着呢!我又不是中南海保镖,能用胸膛挡子弹,保护一个女人,干的什么破事呢!”

“他的名字叫王若兰……”

“棍子说那个女人叫王若兰的时候,我想我是可以为她挡子弹的。”

“若兰……”这是一个我甚至不敢提起的名字,难道她和王木昆走到了一起?顿时,我的心感到一阵绞痛。

“王若兰是我的亲生妹妹……”棍子接下来的话打消了我的疑虑。

“其实我和你一样,户籍都是来自刘家沟,我从小在那里长大,那里有很多我的美好回忆,我外公当年是村长,再往上三代,祖上还是大清朝的道光年间的秀才,我后来做警察也算在朝为官,光耀门楣……”

“棍子说起自己的往事,平淡无常,却引起我的共鸣。”

“看得出,能取出若兰,木昆这样的名字的家庭,自然有非凡的文化底蕴。”

“后来我的家中出了一点变故,这种变故深深影响到了我和妹妹,以至于我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忍不住为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而深深懊恼。”

“我以为王木昆会说起他和妹妹王若兰后来的故事,但没想故事到这里他便戛然而止。”

“嗯,王木昆说的应该是真的,我有听王若兰说起过,他和他哥之间,存在着某种隔阂,可能是家中出过什么变故,不过大力。如果棍子说是你老乡,那他也就是大猛子的老乡了!”

“嗯,不会错的,因为我和若兰,以前是小学同学。”

“后来棍子还说了啥?”

“我想让你保护她是因为她现在深陷危险之中……”棍子接着说。

“她出什么事了吗?”我当时紧张的追问。

“因为在捅了那个富家子以后,我就和王若兰以及宝华走散了,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我想,如果若兰真的出现了什么危险,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救她。”

“这个是我的过错,我的资料无意间暴露了你的去向,以至于她循着蛛丝马迹找了过来。”棍子这样回答。

“我的去向?她到了这附近么?”我第一次感觉王若兰离我如此之近。

“他就在这个酒吧!”棍子十分确定的说道。

“我不知道妹妹为何对你这个混小子这么着魔,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我曾劝过她忘了你重新开始,因为你惹了城市之光的人。”

“她听从了我的劝告,去了我工作的地方,但是我没有想到,她是想利用我手里的资源,查你的下落,然后她找到了你藏身的这个酒吧!”

“如果我知道了你捅伤的人是王品源,我是万万不会让她过来这边的,不过你当时捅伤的那个家伙,我已经帮你善后了!”

“我到那个时候才察觉到一个细节,棍子所说的是“捅伤”,也就是说,那家伙还没有死,顶多变成一个独眼龙。”

“如果有棍子出面帮忙运作的话,我是有可能和城市之光的人握手言和的,因为八大楼盘的人,都卖棍子的面子。”

“后来呢?”张伟追问道。

“棍子喝了半杯酒就走了,并没有告诉我若兰在酒吧的哪里,他只告诉我,如果有一天,若兰有危险,希望我还能像上一次不顾一切的保护她,哪怕是和大猛子走向对立。”

“后来我才发现了若兰是新来的服务生。”

“若兰如果一直在这里做服务生的话,我想她的确是处于危险之中的,因为她是警察头子棍子的妹妹,无数的人对警察王木昆恨之入骨。”

“即使不是这个原因,王若兰接近我的话,也会有其它危险,因为我隐约察觉,就像大猛子所说的,周遭有一股暗流涌动。”

“所以我一直装作和戴着面具的兰若寺不认识。”

“即使在这个小小的龙纹帮,也有许多我看不通透的人,比如我感觉就像拥有双重人格一样的大猛子,又比如以前教我“不思进而思退”的铁塔,还有神秘的鬼手,不动如山般的武佛,以及来历不明的牧师等人。”

“伟哥,这威猛大厦的酒吧,也是一个解不开的棋局啊!”

“我有这种感觉!”张伟认同的点了点头。

“也许唯一能让我放下戒心的,只有那个叫飘柔的女人,兴许我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若兰的影子。”刘大力接着说道。

“我总想起她来接我的那一晚,她担心我非礼他,攥着刀子瑟瑟发抖的蜷在被窝里,这是一个外强中干的柔弱女人。”

“你对她了解多少?”

“听过她的故事,原来只是堂口老大林老虎的女儿,叫林雨柔,后来谁都没有没想到,飘柔一介女流之辈,成为堂主之后,也能将她那个堂口做大。”

“做大?你是说和滨江花园的某种联系么?”

“嗯,大猛子当时扶飘柔上位,只是出于一种对于飘柔父亲林老虎的内疚之情,林老虎是大猛子的故旧,以前大猛刚来到老城区,落难的时候,是林老虎施以援手。”

“五六年前,大猛子虽然在很多公开场合,放出了风,要做掉林老虎,但那只是义气之言,因为林老虎不服管教。”

“林老虎不是我杀的…”大猛子曾私下和飘柔说过,他怀疑帮派里还有其它内鬼。

“大猛子那时在组建十二金刚,大猛子说他和林老虎已经谈拢了,码头帮并入他的龙纹帮,他许诺给林老虎一个堂主的位置,林家港这边的事情,全由林老虎的堂口说了算,他不插手,林老虎死了,就由她的女儿接位,不过林雨柔这个名字太柔弱,大猛子问林雨柔,要不改个名字怎么样?比如母夜叉什么的?”

“当时大猛子一边说,一边抽着他的马来西亚进口雪茄,那雪茄很像是西贝货,据说是古巴生产,马来西亚转销中国,是那个叫木头的家伙邮寄回来的。”

“五年前大猛子扶林老虎上位,以堵住道上的悠悠众口,道上的传言,是他不择手段杀了林老虎,这让他在道义上很站不住。”

“还从来没有女流之辈做堂主……”当时大猛子麾下也不乏反对的声音。

“即使在末世后,听说大猛子打算组建“九门提督”,堂主的位子就九个,许多人眼巴巴的望着。”

“但是自从林雨柔强行给那个带头反对的混子,灌下一大瓶飘柔洗发液之后,反对者的声音消失了很多。”

“那时没人想到林雨柔这个刚从国外学医归来的年轻女孩子,下手这么狠辣,那混子得洗胃吧?洗胃一根管子口里进去,一根管子肛门出来,估计比死了还难受,这总让人想起黑警棍子的传说。”

“大猛子很欣赏飘柔的做法,并亲自割下那家伙的一个耳朵作为补充:“我说过,她接林老虎的位子,从此以后,她便是四堂的堂主……”

“从此飘柔站稳了脚跟。”

“原来飘柔是这么上的位,也就是说,飘柔洗发液只是一个玩笑,重要的还是大猛子在背后的支持。”张伟瞬间想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