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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没事了,都洗洗睡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萧玥一走,楚嬴顿觉索然无味,连打几个哈欠,一边挥手让众人接着休息,一边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到了车边,只见郝富贵手握一根篝火里捡来的火把,正一脸戒备地左右张望,忍不住问道:

“富贵,你这是在干什么?”

郝富贵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他,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殿下,你确定那伙人真退走了?”

“这我哪知道,要不,你追出去看看?”楚嬴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不用了,应该是退走了,只是可惜,哎。”

郝富贵一听让他出去查看,赶紧连连摆手,表面却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可惜什么?”

“可惜,这段时间看殿下痴迷习武,奴婢也私下请教晁统领,学了一身功夫。”

郝富贵长叹,胡乱挥舞几下火把,一脸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苦闷:

“可惜,那些偷袭的家伙,竟然败得那么快,不然,奴婢就能在殿下面前一展本领了。”

话音刚落,车厢窗户里伸出米雅的小脑袋,满脸惊叹地道:

“哇,公公你也习练了武功吗?厉不厉害?”

“呵呵,咱家这套武功,什么都没有,就突出一个快字……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郝富贵努力挺起大肚腩,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威风一点,一派高人的风范:

“别说三五个蟊贼,就算几十个,上百个,杂家也是翻手可灭。”

一通自我吹嘘之后,又开始大喊可惜,说老天不公,不给他展示本领的机会。

“哎,甚憾!甚憾啊!”

你妹,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你这么嘚瑟,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楚嬴决定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笑道:“想要展现本领还不容易?”

用嘴指了指他手中的火把:“喏,将火把拿好,往后退三步,对,就在那个位置,站好了。”

郝富贵有些莫名其妙,比划了几下火把,似有所悟:“奴婢明白了,殿下是想让奴婢当场打给你看,对吧?”

“不,本宫只是想让你吸引目标。”楚嬴否定了他的猜测。

“吸引目标?”

“没错,难道你不觉得,这里黑咕隆咚,唯有你举着个火把,看起来特别显眼。”

楚嬴指了指后方的一辆马车,那是扎日娜休养之处,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扎日娜受的是箭伤,这说明什么?”

“什么?”

“说明那伙偷袭的队伍里,很可能会有弓箭手。”

楚嬴看着胖子太监,笑得一脸戏谑:“你不是要展示本领吗?站好了,火把拿高一点。”

“待会万一对方去而复返,别人用箭射你,你正好躲开,再反杀过去,岂不就能实现愿望?”

郝富贵越听越冒冷汗,下意识就要丢掉手中火把,却被楚嬴提前喝住:

“不准丢,本宫这人就喜欢成人之美,敢丢火把试试,站好了!”

郝富贵欲哭无泪,立马开始找借口:“可……可是殿下,这火把就快烧完了,要是不丢,再过不久会烧到手的。”

“那就等它烧到了再说。”楚嬴一点不讲情面。

“不是殿下,都这么晚了,奴婢困意上头 ,一直这么站着,怕是坚持不住。”

郝富贵很快又找了一个借口。

“练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连熬个通宵都做不到,你还练什么武……就当是锻炼了。”楚嬴仍不给机会。

“殿下,奴婢错了,奴婢刚才的话只是开玩笑……”郝富贵没辙了,只能选择坦白。

“那又如何,你是开玩笑,可本宫当真了啊,继续。”楚嬴爬上马车,回头说了一句。

“殿下,不要啊,万一对方真的射箭,奴婢可躲不开啊。”郝富贵哭丧着脸道。

“你不是说你武功很快的吗?”

“是啊,所以死的也快。”

“不要紧,你这两百多斤的防御,自带被动反弹,不会那么容易受伤的。”

楚嬴满不在乎:“而且,就算受伤,我也能把你治好,放心吧,死不了的。”

说完不管不顾,掀开帘子,径直钻进了车厢。

“殿下,殿下!”

郝富贵连喊几声,没有回应,拿着火把就像拿着一颗手雷,又惊又怕,弱小可怜又无助:

“天啦,咱家怎么这么命苦啊,郝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郝富贵,马上就要来见你们了……”

守卫在马车旁边的李海和几名炎煌卫见状,差点笑喷了,不约而同看向车辕上,闭目假寐的晁逊。

有这位大高手在,方圆三丈之内,几乎属于绝对禁区。

一般人射出的箭,根本就别想突破进来。

所以,即便对方真有弓箭手返回,一心偷袭超富贵。

有晁逊护着,他中招的几率也是小的可怜。

凭心而论,以楚嬴的性格,怎么可能真舍得让手下人去以身犯险?

他看似不近人情的惩罚背后,其实往往都安排好了后手。

再比如,第二天早上出发的时候。

楚嬴找到萧玥,问道:“你们北原上,出殡服丧期间,一般会穿什么?”

萧玥皱眉,不明白他一大早怎么会问这种晦气的问题,迟疑了下还是答道:

“和你们中原人差不多,都是穿白布衣,戴白布抹额之类。”

楚嬴点点头,伸手指着穆塔等扎合部的人,道:“那行,给他们统统都换上白布麻衣和抹额。”

想了想,又用手在脸上比划几下:“最好让他们表情显得悲伤一点,凝重一点。”

“殿下这是准备让他们服丧吗?”萧玥神色一动,道,“服谁的伤?”

“这还用说吗?”楚嬴反问。

“难道……”萧玥脸色一变,赶紧靠近压低声音,“殿下是指扎日娜?你不是说能治好她吗?”

“当然能治好,难不成你以为她会死?”楚嬴笑了,这妞联想也太丰富了。

“那你还让他们这样穿?”萧玥越发不解,“这不是在诅咒扎日娜小姐吗?”

“你别管,总之山人自有妙计。”楚嬴又卖起了关子。

“又来这套,这话你昨晚都说过了,能不能换点新意?”萧玥语气略微不爽。

“不行,本宫习惯重要的话说三遍。”楚嬴断然拒绝。

“为什么是三遍?而不是两遍?五遍?十八遍?”

“这个你问我,我问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