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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清的眼角还挂着泪珠,整个人都娇气起来,同白天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形成反差。

“韵清姐姐,怎么哭得梨花带雨的?是什么烦心事了?舒岚给你解解烦闷好不好?”

林舒岚趁着喘气的空隙还说着调情话语。

“吾不要!”

韵清说出这么一句,话语之间都是坚决,但又让人感觉是在撒娇。

她已经好久没有任性过,也没有如此丢脸过。

听见她不从后,林舒岚嘴上功夫微微用力,好像在责备他之前所说的那些伤人话语。

韵清吃痛,眼中含泪,有些含糊的开口。

“舒岚……疼,吾有些喘不过气,先放开,好不好?”

嘴唇多少有些麻木,好声好气的同她商量。

她能感受到疼,也能感受到林舒岚微微的怒气。

感受到这怒气之后,她忽然放松下来,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有疼痛感,是真实的舒岚。不是幻觉,而且她还在生气,未曾顺了自己的意,想必这一回来便是质问自己。

韵清反而多了丝期待,心中已然准备这说辞,打算解释清楚。

听见她喊疼后,林舒岚终是停下,慢慢抬头,神情之中并未餍足,但也没有得寸进尺。

韵清怕疼,这点她是知道的。

林舒岚离开她的唇瓣,就那么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韵清咬唇看着她,嘴边有些微红,眼神里都是委屈,似乎是在不满的控诉她刚刚太过用力。

看着她这要哭的模样,林舒岚轻笑一声,好整以暇看着她。

韵清想了许久,却只悠悠吐出一句自认为很有威慑力的撒娇话语。

“舒岚真是过分!”

林舒岚还以为他她要说什么呢,结果只是这么一句。

她无奈笑笑,压住心底那些探究。

“又不是头一回,韵清姐姐怎么还是如此笨?”

她打趣韵清,韵清顿时羞愤,哼哼两声后把头偏开,不去看她。

虽然不是头一回,但是两人许久没见,这一见面就如此,她属实有些遭不住,加上前几分钟才哭过,换不上气很正常。

韵清的反应将林舒岚逗笑,但她也没忘记来此的目的。

现在看来,韵清一时半会也不会反抗,她正好可以将其问清楚。

林舒岚慢慢凑近韵清,神情似乎想要继续。

韵清一愣,不敢动弹。

但林舒岚只是凑到了她耳边,并未对她做什么。

虽然分别了许久才见面,而且分别期间闹着别扭,吵着架。但是两人好像并不尴尬,此刻依旧亲密。

小吵怡情,大吵伤情,但总要有人来提起,得到那个心满意足的答案后,才能让两人都安心。

随后,林舒岚故作不爽,语气中略微带了些问责和不满开口。

“韵清姐姐之前说得如此决绝,还不允许我现在生生气吗?韵清姐姐的身体,可比嘴软多了,之前说那么多口是心非的话语,韵清姐姐心中可有那么些许难受?还是说,真就是那么想的?我同你之间的感情,真的只是你年少时期所做的荒唐事吗?韵清姐姐最好是解释解释。”

她把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说出,想看看她要如何回答。

林舒岚语气中都是难受,神情之中也夹杂着痛楚,质问之声在书房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韵清咬唇看着她,沉默了些许,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有些委屈,但又自知理亏。

毕竟确实是自己心狠做了错误决定在先,她没有资格难受,而且她那些话,说得真真是伤人。

前几分钟她也在想自己说得太过分了,想着想着就觉得林舒岚怕是不会原谅自己了,更难受了。

看着林舒岚受伤的神情,韵清赶忙摇了摇头,立马就否定下来。

“不是……”

她有些怯懦的开口,林舒岚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后文。

看着她那期待的样子,韵清纠结了许久之后,才终是开口说出实情和自己是如何想的。

“吾当时以为,舒岚会在那儿一直做着国师,所以才赌气说了那些,吾并未觉得那是一场荒唐,只是当时综合一切考虑下来, 吾觉得吾该做一个自私的人,而且一直等待肯定会没有结果……可后面,吾后悔了……”

韵清说着说着便越来越小声选择了闭嘴。

相反,她的眼眶越来越红,积蓄起眼泪,似乎随时就要变成珍珠落下来。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敞开心扉过了。今晚这些话,恐是她这几个月以来,说的最多的一天。

“吾好想好想舒岚,吾那日不该说那些话的,对不起,吾知道错了……”

韵清极力隐藏着情绪,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好像只有这夜深无人之时,她才能释放真实的自我,不被那些规矩和条条框框所束缚,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说你该那样这样,反正就是不能像以前的她,不能没有那威武霸气的模样。

林舒岚愣愣看着她,听见她说出后悔了和我错了这几个字时,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就知道,那只是韵清姐姐的气话罢了,果然是口是心非。

两人若是就那样分离,那岂不是往后的年华都要在相思中度过?

林舒岚忽然想起,韵清姐姐连诀别都是用的文字,未曾亲自开口同她说诀别话语。

想必若是她开口的话,肯定会带着哭腔,到时候自然而然就暴露。

林舒岚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开口安慰她。

“我就说嘛,韵清姐姐怎么可能会舍得不要我,怎么会舍得就此同我分别,不哭不哭,我来寻韵清姐姐了。”

她慢慢的同韵清十指相扣,额头抵着额头,满眼欢喜怎么都藏不住。

这答案,正是她想要的。

韵清愣愣的,被她这话安慰到。

“舒岚,你不怪吾吗?那天的话那么过分……”

林舒岚无所谓一笑。

“其实你刚开始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怪过了,但我知晓韵清姐姐你的品性,自也不愿意相信,本来我这次来,是打算见机行事,若你真的如此想的,那我便走,毫不留情。可是你不是,我猜测的你还在置气,听见你说想我,其实我也很想你,可是你之前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讲……”

林舒岚垂下了眼帘,韵清赶忙朝前,在她唇角蜻蜓点水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