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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吵到夕夕了吗?”

听纪半夕的低语,她不确定的轻轻侧耳,浅笑问出声。

纪半夕终是肯唤她师姐了,是否已经原谅她了?

纪半夕睁开眼睛看她,在她颈边轻蹭。

“师姐,你回来了……”

她本来还担心着她,被抱起来之后,闻着熟悉的兰花香,心安之处,知晓沈白瑜回来了。

“在呢,回来了……也没去哪,怎么又在书案上睡?”

沈白瑜轻声回应着她,想要把纪半夕放床上,但是纪半夕搂着她,怎么都不撒手,还耍起了无赖。

“我不知道,过去透透气来着,谁知道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我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着凉啊。”

纪半夕一脸骄傲,反正自己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能快速恢复,也不会出现什么小毛病。

看着她这模样,沈白瑜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儿求我?干坏事了?居然不撒手,真是不对劲。”

纪半夕这样,准有事要同她商量或者同她说。

纪半夕听见她如此说,睁眼看着她,傲娇一时。

“哪有,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能做什么坏事?你居然那么猜测我,不求你就不能这样了吗?那下回不搭理你了……”

她慢慢松开沈白瑜,一溜烟滚到床榻里,背着身不去看她,顺便还把被子抓过来蒙着脑袋,语气里都是故作的痛心疾首。

看见纪半夕这般可爱,沈白瑜赶忙把她被子拉下来,让纪半夕的脑袋露出来。

“夕夕别那么睡,会被闷到,师姐错了,不该如此说你。”

沈白瑜盯着她,眼里都是笑。

“哼。闷死算了。”

纪半夕看她一眼,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看着她。

“乱说,不会死的。”

沈白瑜看她一眼,上手掐了掐她的脸。

纪半夕的脸很软,手感很好,沈白瑜忍不住多掐了掐。

她眼里带上些许警告意味,但更多的是宠溺,这话语中也是肯定。

感受到脸上的触感,纪半夕盯着她,示意她不要掐。

“我说着玩的嘛……”

“下次不许如此说。”

“听见了,听见了。”

纪半夕老老实实回答,沈白瑜收手后,她朝里面滚了点,随后拍了拍另一边的床榻,不言而喻。

“我还想再睡会,陪我……”

她声音有些懒散,特意给她留了位置,却又有些紧张,不敢去看沈白瑜的眼睛。

沈白瑜看了一眼,心中寻思这丫头是在搞什么坏心眼儿。

她还未回答,纪半夕又加了一句。

“晚上还想吃藕茶酥。”

纪半夕看她一眼,跟点菜似的。

这话把沈白瑜逗笑,是被糕点哄乖了?

“嗯,那夕夕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想想……暂时没有,有的话我再说吧。”

纪半夕一脸正经开口。

沈白瑜憋住笑,慢慢侧躺上去,顺道答应着她。

“好。”

她躺到床上,将纪半夕搂入怀。

不知为何,这时候的她有丝丝紧张,心中多为欢喜,觉得像是在做梦。

纪半夕终不是再背对着她给她留下背影,而是同她面对面。

她娴熟的把手放在沈白瑜的腰际,整个的人都埋在她怀里,随后闷声说话,同她道歉。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终究是她欠沈白瑜的。

先前她已经想了很多,一路走来,因为那缕残魂,一直将沈白瑜作为第二选择。

可后面才发现,沈白瑜才是主体,她的爱太过小心与卑微,让人无端心疼。

听见这句对不起,沈白瑜的身子僵住,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紧紧搂着纪半夕,心跳慢慢加快,感觉到胸口有些许湿润,一瞬间慌神。

“夕夕,怎么了?别哭好不好,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一哭我就心慌……”

她略带担忧问出声,纪半夕呜咽起来,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夕夕,不要哭,抬起头说话,你这样哭,我该怎么办才好,我从未怪过你,不用说对不起……”

沈白瑜轻叹一口气,又将纪半夕搂紧一分。

看着她微颤的肩膀,沈白瑜无端的心疼。

沈白瑜猜测到她为何要说这句对不起,但也很高兴,两人的关系终是缓和,想必亦能回到之前那般。

道侣相惜,互相牵绊。

她的目的也达成了,仇也报了。

纪半夕瞒着她那么多事,她都不想追究,也不愿意去探寻。

沈白瑜在想,无论如何,只要纪半夕陪在自己身边就好,她只敢奢求这一个。

她也不去过问她心中是否真的有自己,是否真的爱她,亦不会再强迫她做任何事。

沈白瑜所求,不过是身边有她,足矣。

“夕夕,乖些,不哭,抬起头来,不然容易闷到……”

沈白瑜哄小孩似的,轻拍着她的背。

但纪半夕就是不动弹,让沈白瑜没辙。

些许后,纪半夕总算再次出声。

“师姐,我不该骗你,我从济仙山去往魔界,让你担心让你生气了,我之前也不是故意想要打翻你做的那么多东西……”

纪半夕不愿抬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她哑着声音,语气里都是自责。

总该都是要说的,若是沈白瑜接着问一下去,那她就全部坦白。

但是沈白瑜的反应出乎纪半夕的意料。

她没有选择追问下去,而是让纪半夕再次保证。

“无事,那夕夕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我了,不离开我身边,好不好?”

她没有去追问,给纪半夕留足了空间。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她自己当时在损仙台便决定要拿第一,隐瞒了纪半夕众多。

若是纪半夕不离开损仙台,可能便是另一番争斗。

纪半夕听见她这话,在她怀里点头,把眼泪全蹭在她衣服上。

“好,我答应师姐,但师姐往后也不能如那几天,前几日我是真的生气,一点都不想理你,不过师姐这两日也没休息好,也算是抵平了……”

沈白瑜这几天不是在哄她,就是在哄她的路上。

纪半夕看在眼里,时不时还叛逆一下,将她心血倒在地上,让沈白瑜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