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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遭遇山匪耽搁了太久,导致本来今天就能出义州的,现在却要在驿站多歇息一晚。

“阿姊阿姊,你的武艺都是和谁学的呀?”

已经很晚了,忙了一天,楚钰还是很有精力的拉着南玥,问这问那的。

反正不是在侯府,两人又是姐弟,没人来说他们。

两人就坐在楚钰的房间里,喝茶聊着天。

南玥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他,“之前在庄子里时,有个老者教我的。”

“哦!”楚钰双眼眨了眨,想起什么,面色兴奋道:“就是那种,那种到处游历的高人吗?没想到还真存在!”

“哈哈哈今日多亏有阿姊在,不然可就糟了,那个山匪身上杀气好重,我到现在都感觉不太对劲……”

昏黄的烛火微微晃动了一下,南玥眸光闪了闪,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楚钰身上……

有什么细微的动静,从屋外与房顶传来……

在某一刻。

南玥眸光一厉,手中茶盏准确抛向一边……

刚刚破开窗户,打算进房间的黑衣人,汗毛一竖,只感觉到危险,却来不及躲避,额头被飞来的茶杯砸中,骨碎声响起,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失去了意识。

楚钰的房间在二楼,黑衣人摔在地上,动静很大,正躲在角落里偷懒聊天的几个巡逻的官兵这才过去查看……

被发现了,来人不再遮掩,直接破开房门。

一瞬间,上十个蒙面黑衣人都进了楚钰的房间。

还好楚钰反应很快,抽出手边的佩剑就和一人纠缠起来。

南玥没有武器可用,她从桌上竹筒里,抽出一把筷子,白皙的手指间各夹了一根……

淡青色裙摆划出漂亮又利落的弧度。

“唰唰唰!”

风声间,只见几道残影划过。

筷子带着强劲的力道准确无误的插入蒙面人的咽喉……

眨眼间,上十个黑衣人,就只剩下和楚钰纠缠的那一个,南玥并没有去帮他。

黑衣人瞪大眼睛,这是什么人,筷子都能当暗器?

南玥从容落座,慢悠悠拿起茶壶倒起水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哪怕她背对着他,剩下的这个黑衣人却不敢对她出手。

若是他偷袭她,恐怕还没出手就会被反杀。

同时他也有些疑惑,既然她这么厉害,为什么不顺手把他给解决了,还要留着他和楚六郎打。

不管了,黑衣人眼中带着杀意,既然如此,就先把任务完成了!

他的招式样样都要命,楚钰几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本事,才能勉强格挡……

“六郎!月娘!你们没事吧?”

连刚刚睡下没多久的田秀都听到了动静,穿好外衣,急匆匆跟着官兵们过来。

就看见房间里乱了套,架子摔倒,帷幔破裂,地上更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黑衣人,脖子无一例外都被一根筷子穿透,血液在他们身下晕染开一小滩……

南玥抿了一口有些凉了的茶水,“好了,不玩了。”

她看都没看,手一扬,再次把手里的茶杯抛过去……

不知砸到了哪里,黑衣人只感觉浑身一麻,摔倒在地,一时再也爬不起来。

他娘的他明白了!

这少女把他当做训练阿弟的工具!

楚钰手中的剑尖抵上他的脖子,呼吸有些重,“说,是谁派你们来的?目的何在?”

黑衣人倒是硬气,他沉沉喘息着,“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既然失败了,他就没想过能活下去。

只是,这次任务出的也太憋屈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楚钰惊觉不对,用剑尖挑开他脸上的黑布,却只看到黑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滑下……

黑衣人的头垂下,几乎是在服毒自杀的瞬间绝了气。

“是死士。”楚钰皱紧眉头,“可恶啊!”

是谁培养的死士?

又是谁在针对他?

亦或是针对侯府?

楚钰心思转了转,有些头疼,他对于今晚的事真的是一头雾水。

些许危机感浮上心头,这是第一次刺杀,还会有下一次吗?

本来以为一路上只需要小心山匪就好了,没想到……

“大人,您没事吧?都是属下来迟了。”

副使明显也刚从床上起来,鞋子都没穿好,衣服腰带更是随便系了下。

楚钰正想说什么,就听阿姊说道:“你们的确是来迟了。”

南玥手中把玩着最后一根竹筷,烛火映照在她的脸上,她声音幽幽“我不知你们之前是谁手下的兵,又是如何训练,但如今,你们既然跟了楚六郎,就要听从我的规矩与号令。”

“若是下次,你们还如此怠惰,事情都解决了,你们才来,那这些刺客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最后一句话骤然冷了下去,筷子穿过副使头顶的发髻,斩落数根发丝。

副使心跳都似乎停滞了一瞬,他腿软的跪地,抖若筛糠,额头汗珠不断落下。

不过一个小小女郎,气势却无人能敌,让人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来。

楚钰无声站在阿姊身后,一点都没有觉得她抢了他的权势什么的想法。

南玥抬眸,看向那些姗姗来迟的面色煞白的官兵们,把他们眼中情绪都一一看透。

“等到了岐县,你们是去是留,我都不管,但这一路上,你们若不用心护送……”

她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停顿的时间,已经够这些官兵们在脑子里想到了好几种死法。

“好了,时候不早了。”南玥站起身,看都没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径直走出房门。

在女郎轻盈的裙摆划过身边之时,副使只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官兵们也不敢堵在门口,纷纷让开身体,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田秀神情有些讶异,更多的却是心疼,她的女儿并不像普通的女郎,她变成如今这样是吃了多少的苦,又受了多少的罪……

“走吧,母亲。”南玥对田秀说话的声音可柔和多了。

直到他们离开了,副使才站起身,筷子还插在发髻上随着动作摇摇晃晃,却没有人笑出声。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收拾!”

其余官兵这才过来,打扫收拾混乱的房间,动作从没有这么麻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