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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牙!牙!”

鹿巍趴在地上捡起磕掉的牙,捏在指间,又疼又怒,眼睛睁得老大。

忽然,他猛地抬头,瞪着关岚,“你这女人,好狠的心!接二连三地暗算我!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没了门牙,鹿巍一开口就漏风,血水从嘴里直往外冒。

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看着狰狞可怖。

关岚却觉得恶心。

她冷冷一笑,“这些年你被调到闲职,仕途停止不前,工资奖金缩减一半,成天怨天尤人,脾气怪里怪气,我嫌弃你了吗?没有吧。我拼命工作,供你好吃好喝,想办法安慰你。你喜欢钓鱼,过生日,我送你最好的钓具。你喜欢天珠,那么贵,我二话不说,拿出年终奖金给你买。因为你,宁宁和阿野躲去鹿城定居,我气得牙根痒痒,都没打你。你倒好,悄无声息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让你掉颗门牙,都是轻的!”qqxδnew

鹿巍忍着疼,双手撑地爬起来。

他一扬手,“哪来的绿帽子!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阴我!”

关岚噌地站起来,“床都爬了,你还敢狡辩?别人阴你,能按着你的头和女人睡觉?”

鹿巍恼怒,“爬屁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照片拍得清清楚楚,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鹿巍拿纸擦干净嘴角的血,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弯腰捡起照片,一张张地看,越看越生气。

照片里,那女人居然骑到他腿上,还脱他衣服。

还有两人光着,叠在一起的照片。

面画十分香艳!

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几天他倒是在外面喝过两次酒,有一次喝多了,但和他一起喝酒的,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

难不成是那朋友害他?

可是没动机啊。

害他,他能有什么好处?

鹿巍百思不得其解。

关岚抓起离婚协议,扔到鹿巍身上,“快签字!明天一早去民政局离婚!”

鹿巍接过来,把协议撕得粉碎,“不签!我不离婚!”

关岚冷哼一声,“不签是吧?那就法院见!”

鹿巍嗤之以鼻,“一把年纪了,还闹离婚,你不嫌丢人?”

“你和别人爬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丢不丢人?”关岚越想越气。

她弯腰拿起一只茶杯,就朝他头上扔过去,“我让你爬床,让你出轨!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关!”

鹿巍偏头躲开,抬手捏住茶杯,“我没出轨!”

“你还敢狡辩!”关岚转身抄起一个鸡毛掸子,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

她挥起鸡毛掸子,就朝他身上打,“我让你狡辩!让你出轨!”

鹿巍刚要伸手去夺,忽然想起什么,手上动作停下来,任由她打。

他闭上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打吧打吧,打我一顿,让你出出气。反正我没出轨,就是没出轨!我胸有大志,喜欢钻研权谋,偶尔喝点小酒,喜欢钓鱼,喜欢收藏天珠,好这好那,唯独不好色。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你还不了解我?”

可关岚人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去?

她拿着鸡毛掸子咣咣咣,不要钱似的砸在鹿巍的胸膛、肩头、后背和腿上!

打得他疼得呲牙咧嘴!

鹿巍咬牙强忍疼痛,在心里把有可能阴他的人,挨个诅咒了一百遍。

关岚打了足足半个小时,都没停!

鸡毛掸子打断了,她又换了扫把来打!

鹿巍被打烦了。

身上是有功夫不假,却也是血肉之躯体,疼得难受。

衣服下的皮肉应该是出血了,有点黏。

感觉遍体都是伤了。

鹿巍疼痛难忍,一把攥住关岚的手腕,“差不多得了,我的身手你也知道,你一百个都打不过我。”

关岚扔了扫把,抬起脚就去踢他踹他,拿手抓他拧他,薅他头发!

鹿巍没想到一向端庄大方的太太,发起火来和乡野泼妇差不多。

可见她有多生气!

鹿巍用腿将她的腿夹住,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进怀里,“岚岚,你消消气,消消气。等我查清楚再说,要是我真出轨了,你再打也不急。这没头没脑的,你就来打我。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真把我打死了,你不心疼吗?”

关岚头别到一边,“松开我!恶心死了!”

见她软硬不吃,鹿巍只好松开,走到茶几前,拿起茶杯倒了杯茶,想漱漱口。

关岚冷冷道:“水里有毒!”

鹿巍砰地放下茶杯,浓眉一竖,“你到底要怎样?”

“离婚!”

“不离!”

关岚捡起地上的照片,“不离我就把这些照片,送你单位去!让你们单位的人,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鹿巍扯一下唇角,“送吧,那份闲职,谁稀罕!”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止血药和治跌打损伤的药,开始处理伤口。

关岚眼神刀一样瞪着他。

突然转身上楼,拉了个行李箱下来。

她把行李箱往鹿巍面前用力一放,“你滚吧!否则我会忍不住给你下三氧化二砷,别把我人性里最恶的一面逼出来。周一我就去起诉,法院的传票到时寄到你单位去!”

鹿巍烦躁地揉揉头发,抬头盯着关岚看了足足五分钟之久。

觉得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妻子,从未有过的陌生。

他一咬牙,起身,拉着行李箱走出去。

出门,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

鹿巍坐进驾驶位,浑身是伤,一动就疼。

车都开不了了。

鹿巍靠在椅背上,给一起喝酒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结果那朋友说他也喝醉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都记不起来,喝断片了,还拿全家性命发誓,绝对不是他。

量他也没这个胆子。

鹿巍又给事发的酒店去了个电话,要调监控。

结果酒店工作人员说,那晚监控坏了,调不了。

这么巧,就有点刻意为之了。

鹿巍揉着太阳穴又想了一会儿,很快想起一个人。

顾谨尧!

一定是他!

鹿巍当即找到顾谨尧的手机号,拨过去,咬着牙根道:“是你吧?你找人阴我,拍了照片寄给我太太!你这小子,太可恶了!”

顾谨尧扯扯唇角,“咱俩是同行,依我的智商,想阴你,不会提前去找你。”

他这么一说,鹿巍有点动摇了,“那是谁?”

顾谨尧淡声道:“很明显,是蔺老头。”

鹿巍头皮一炸,血噌地一下子窜到脑门,怒意山呼海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