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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无漾靠坐在床头,整个充满破碎感,白嫩的脸上多了一种少时的邪性狠劲儿。

战慎行跪在床边,吹了吹汤勺上的莲藕,缓缓喂到兔子嘴边。

莲藕香甜可口,脆嫩多汁,喝了半碗汤之后嗓子舒服点了,胃也暖了。

睨着一声傲骨的战慎行,战无漾暗忖:果然是吃子弹长大的狼,中了两枪还能跟没事人似的,跪的笔直,汤碗端的一滴都没撒。

她看向他的左肩。

当时她的枪口对准的是他的心脏,决意杀了他。

违反家规杀了家人,给他陪葬就是了。

但是手臂酸软无力,打偏了。

本以为这是只理智的狼,疼爱她一个人的狼,永远不会欺负她的狼。

她清楚的记得,那么多次交颈缠绵,战慎行都能及时克制住自己。

没想到那晚会不顾她的意愿,径直冲上恶魔的路......

战慎行,你知不知道,我是赌上全部的孤勇,才敢爱你的?

战无漾垂下眼眸,喝掉投喂到嘴边的汤,启唇道:“战慎行,我冤枉你了。”

战慎行缓缓抬眸,对上兔子冷淡的眼眸,他预想过她醒来会不惜一切杀了他,不惜一切退婚,会冷暴力他。

出乎意料之外,她不杀不闹,冷静得出奇,理智得出奇。

兔子继续说:“我对你的信任不堪一击,我先用言语伤害你,我们才会走到这一步。”

战慎行钝疼的心脏猛然收紧,她是,不打算要他了是吗?

战无漾三观建立的那会儿长于京都,是京都那位舅奶晏轻照顾她,她学习到舅奶即使再愤怒,也要理智面对问题的心态。

“现在误会解开了,你是干净的,我们之间没有恶心了。”

她越理智,战慎行就越慌,他希望漾漾把对他的恨发泄出来,哪怕再给他几枪,也不希望她把恨压在心里。

“漾漾。”战慎行轻声唤她,“对不起漾漾,听到你心里没我那一刻,我失去理智,失去判断力,没有分辨出你说的是气话,没有冷静下来好好和你沟通。”

“我这么一个连爹妈都不要的人,妄图娶你已经是我痴心妄想,又怎么能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伤害谁都不该伤害你。”

“我再害怕失去你,也不应该用强行得到你的方式来抚平我的恐慌,不应该用那样的方式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

“漾漾,你可以折磨我杀了我,不准不要我。”他的声音低到可怜,“我只有你了,我离不开你。”

战无漾沉默了一会儿。

“怕什么?”战无漾侧目,玩味地瞧着他,“生气归生气,咱们战家人一旦动心就是往死里爱的,不会因为你做错一件事不要你的。”

战慎行更慌了,“漾漾......”

“起来吧。”战无漾看到他伤口出血,染红白色衬衫,移开视线,看向屋内的展示柜。

他起身,坐在床边,继续投喂兔子。

他轻轻地唤她,“小兔。”

她轻轻地回应,“嗯。”

呼唤还有回应,战慎行却更心疼,“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变成恶魔了?”

哪怕那晚,他最大程度上顾及她的感受。

但他不知道那已经超过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战无漾歪头,摸了摸狼的头,“你是不是恶魔,由我判断。”

房间里安静到一碗汤喝完。

战慎行伸手擦拭她嘴角的汤渍,“还想喝吗?”

“喝饱了。你让人把我的武装军召回来。”

“好。”只要兔子不放手,要什么他都双手奉上。

无论她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可以。

他起身,米娜接过碗,离开的时候关上门。

战慎行拿过床头柜上的药管,掀开被子,战无漾倏然厉声:“你不许上床!”

战慎行看到她绷紧身体,满脸防备,心如刀割,哑声:“别怕漾漾,我……给你涂药。”

战无漾想到身下那阵凉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自己涂。”

“里面你自己涂不到。”

战无漾:“......”

涂药的过程,人心黄黄,不可描述。

战慎行看到手指染上的抹猩红,抬头看神情不自然的兔子,皱了皱眉,“漾漾,这次来例假痛不痛?”

战无漾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摇了摇头,这次来例假没有痛经的感觉,江伯伯果然是神医。

“我去给你拿生理用品。”

战无漾看着他的背影,她来例假,那只狼为什么皱眉?

因为她来例假就不会怀孕了?

欺负她,还想用孩子困住她吗?

浴室。

战慎行一手撑在洗手台上,一手举着手机。

江老接通,战慎行问,“江老,你告诉过我们,女生例假前后三天不建议行房……会对兔子身体造成伤害吗?”

江老先骂了几句,才说,“涂的药里有对宫口消炎的成分。”

“多谢江老。”挂了电话,战慎行闭目深喘了口气,拿了东西出去。

发现兔子的神色冷漠含恨,战慎行略一思忖,在床边站定,“兔子,你在这脑补强制爱呢?”

战无漾微怔。

“小小兔子只会是咱们俩爱情的延续。”

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战慎行趁她出神,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以后有任何事我们及时沟通,可以伤害我,不许伤害自己。”

战无漾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没有说话。

给兔子弄好之后,战慎行一起身要为她盖被子。

兔子抬手推他,这一推把吃枪子儿都面不改色的人推的重重倒在地上。

战无漾听到‘咚’地一声,慢慢偏头看过去。

发现战慎行昏迷了,战无漾蹙眉,这只狼是玩苦肉计,还是要死了??

战无漾收回视线,喊南星进来。

战慎行被送去别墅医疗室。

战无漾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抱着兔子下楼。

刚出别墅,南星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漾漾......”

“南星。”战无漾打断他的话,斜眼瞧着他,“你这么虚是纵欲过度了吗?”

南星:“......”

战无漾看向身旁的北越,“你不趁现在反攻,是准备当一辈子o吗?”

北越:“......”

小魔女真的回来了。

南星尴尬地轻咳一声,“漾漾,我是传错话挨罚了。那天不是慎爷带宋暖去基地,是慎爷让林屿森带宋暖去基地,给你报仇。”

“报仇?”

南星解释完放蛇的事,“那个坏女人已经死在蛇缸里了。”

宋暖该死,但归根究底,还是她对战慎行的信任太浅薄,才会被人有机可乘。

战慎行有错,她也有错。

战无漾漠然道:“便宜她了。”

“啊!”南星想起自己找漾漾的正事,一脸慌张,“漾漾,慎爷快不行了。”

战无漾抱着兔子的手一僵,“是吗?”

南星直点头,“慎爷失血过多,伤口恶化.......”

战无漾听完,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