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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6日的早上,柏年的手受伤的第三天,今天还是在家办公。

不用回公司,郝禾不着急起床,还赖在床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慵懒时光。

闭目养神之际犹记起昨晚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热。总觉得后背紧贴着一股热源,房间明明是开了空调的。

侧躺时,鼻端竟嗅到柏年那熟悉的味道。

以为自己又色心上头,猛地睁开眼睛,身侧没人,果然是错觉。

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不经意间发现一条不属于她的头发静静地躺在旁边的枕头上,是黑色的,看长度,和柏年的头发很是相近。

但马上否认,摇头道:“不可能!”

难不成真被何莹莹说中了:女人难过美男关?

连忙爬起床去洗漱,以免胡思乱想。

和柏年一起吃完早餐后,如往常一样在书房办公。

柏年看起来很忙,除了视频会议,就是讲电话,或者回复邮件。

郝禾在旁边,偶尔帮忙处理一下文书方面的工作,还有就是研磨咖啡,斟茶递水。

总而言之,就是打杂。

正在郝禾无聊之际,她的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是郝运打来的。

“喂,郝运。”郝禾的声音有点兴奋,自从摆酒席那天离开咸沙村就没有和他联系过。

一听到“郝运”的名字,柏年停下手上的动作,微扬的眼尾瞥向郝禾,身体微微前倾,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郝运听到心心念念、仿如隔世的声音,明显地怔愣了片刻。

他知道郝禾结婚了,不应该再纠缠,但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还是想亲口和她说一声祝福。

“郝运,能听到吗?”郝禾以为是信号不好,站了起来,拿着手机走出书房,关上门,站在走廊处。

郝运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恢复往常轻松的语气,“禾禾,生日快乐!告诉我你有什么生日愿望。”

郝禾这时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因为妈妈的缘故,她自小都没有过过生日。

她不愿记起,因为在她看来,生日这个日子仿佛时刻提醒着她:自己是一个爸爸妈妈都不期待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

外公、外婆知道她敏感,每每生日,她在家时就只给她煮了个鸡蛋搏个好意头。

连何莹莹都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就只有郝运,每一年都记得,还会想方设法陪她,逗她开心。

“谢谢!你不说,我自己都忘了。”

郝运隐忍着内心的酸涩,“那你今天计划怎么过?”

“没有计划,我现在正在上班呢。”

“柏年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吗?”郝运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

“知不知道没所谓,你也知道我不怎么喜欢过生日的。”

郝运听起来很生气,“你喜不喜欢过是一回事,他有没有记住又是一回事。”

“郝运,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郝禾试着安抚他的情绪,“我现在过得超好的,真的,有保姆,简直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就别操心了。”

不知怎的,听郝禾这么一说,他本来应该替她开心的,可郝运越发的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喜欢多年的女孩对自己说和别的男人过得很好!原来是这样的一种糟糕的心情!

手机再次陷入沉默。

“喂!郝运,信号不好吗?”

许久,郝运才开口,“禾禾,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开心幸福!”

郝禾声音带笑地说:“谢谢郝运!有你真好!”

郝运听到这句“有你真好”,内心暗流涌动。

做不成恋人,或者以朋友的身份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边,只要她幸福便好!

此时柏年正站在书房门后面,附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惜房门的隔音太好,什么也没听到,只隐约听到郝禾说的最后一句什么有你真好。

不由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什么好?”

在郝禾掰动门把手之时,柏年忙不迭地大步就近坐在沙发上,假装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看。

当郝禾打开门时,看到柏年不是坐在书桌后面,而是坐在离门口很近的沙发上,表情奇奇怪怪,重点是他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居然将文件拿颠倒了。

指了指他手上的文件,“柏年,文件!”

“嗯?我正在看。”柏年装模作样。

“你拿反了,”郝禾憋着笑,“文件,倒过来了。”

“嗯?”柏年蹙了一下眉,清了清嗓子,将文件放下,站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放到耳边,“喂,李斌,刚刚那个合同有一个条项要改一下......”

郝禾嘟着嘴巴,小声道:“手机有响吗?我怎么没听到。”

吃晚饭的时候,柏年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推到郝禾的面前,“禾禾,生日快乐!”

郝禾怔怔地望向柏年,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那他在雍王府的房门密码是她的生日?

他一直记得?

“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柏年点了点头,“打开看看!”

郝禾葱白的手拿过首饰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她那条古铜色的项链,不同的是多了一个镶满钻石的心形钥匙吊坠。

这条项链自从上次落在柏年的车上,她找了好多次都找不到,原来是柏年捡了去。

柏年起身,修长的手拿过项链,走到郝禾的后面,轻撩起她的发丝,帮她戴上。

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的碰撞,带来一阵阵酥酥麻麻的触觉。

“谢谢!”郝禾真诚地道谢。

柏年薄唇微扬,轻拍了一下手掌,屋里的灯关了,刘姐将一个点着蜡烛的心型蛋糕送了上来。

只说了一句:“少夫人,这蛋糕是少爷在你午休时亲手做的。”说完退了下去。

柏年磁性的低音炮轻唱着生日歌,“happy birthday to you......”

在跳跃的烛光的映照下,柏年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越发英俊,迷晃了郝禾的双眼。

一曲生日歌唱完,柏年提醒郝禾,“小笨蛋,该许愿了。”

又叫她小笨蛋?郝禾不满地嘟着粉嫩的唇瓣闭上眼睛,双手合拢许愿。

她希望柏年可以永远开心;她希望他们的孩子健康平安出生;她希望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当许完愿望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每一个愿望都与柏年有关。

在郝禾吹灭蜡烛的时候,柏年凝望着她,深情款款地说:“禾禾,生日快乐!感恩有你!这个世界因你而变得多姿多彩!”

郝禾怔然地望着柏年,原来在他的世界里,她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这是她这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过生日,而且是她过得最开心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