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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当天,咸沙村全村的人都来了,场面热闹非凡。

外公、外婆、郝富、美娇,大家都穿上喜庆的礼服,端庄且大气。

柏爷爷和柏奶奶昨天已经提前回江都了,说是回去为柏年和郝禾布置婚房。

昨晚,陈哲和何莹莹赶了过来。

陈哲做伴郎,何莹莹做伴娘。

何莹莹和郝禾在化妆间。

“你说什么?你们是假结婚?”何莹莹就快要被气疯了,得知郝禾结婚时还以为她想通了。

“嘘~小声点!除了我和柏年,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给我保密!”郝禾说这话时还警惕地望向门口。

何莹莹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在她的旁边坐下,“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柏年这颜值,这条件......你......”

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而后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不是,你外公、外婆没有让你们去领结婚证吗?”

按理说,两位老人家知道郝禾怀孕,第一时间就应该让他们去登记结婚才对。

郝禾笑着说:“是我舅舅拿不回来户口本。”

“唉!这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何莹莹嘟囔着,“你看这排场,柏年像是和你假扮吗?”

“他亲口答应的,还说做戏做全套。”郝禾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帘。

而这一切正好被刚想进来的郑佳怡听了去,她心口一紧,不知该为杨一帆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担忧。

彼时,柏年和陈哲在车上。

陈哲弯起唇角,朝柏年挑了挑眉,“恭喜你呀,兄弟,终于得偿所愿了。”

柏年轻笑一声,“革命尚未成功,还需努力。”

“都结婚了,孩子都怀上了,还没成功?”

“还差一结婚证。”

“什么?你们还没领证?”陈哲先是愕然,随即释然,“诶,她都怀了你的孩子,跑不掉的,领证迟早的事。”

柏年悠悠开口:“可她不是这样想的。”

“啥?”陈哲慌得方言都出来了,“她不准备和你领证?”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怀孕的女子不愿意结婚的。

“哪一个女的怀孕了不是扒着那个男的要他负责的,怎么到你这,反过来了?”说着说着陈哲不经意地笑了出来。

柏年斜了他一眼,杀气重重,“滚!”

陈哲嬉皮笑脸地拍了拍柏年的肩膀,似是安慰道:“现在也算是向目标迈进了一步,你继续努力!嗯!”朝着柏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随即又接收到一记嫌弃的眼光。

柏年和郝禾逐张桌子地敬酒。

当来到郝运和郑佳怡的那一桌时,郝运压抑着内心的痛楚,捧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向柏年和郝禾艰难地举杯,虽不想,但还是说出了祝福:“禾禾,祝你们百年好合!”

话落一饮而尽。

柏年和郝禾也举杯,“谢谢!”

“招待不周,大家吃好喝好,请随意。”

郝禾走到郑佳怡的身边,附到她的耳畔,“郝运是个好男人,你好好加油哦!”

郑佳怡听了,望向郝运,笑着点头,“嗯!恭喜你。”

敬完酒后,柏年和郝禾坐上了婚车离开咸沙村。

望着一队豪车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郝运又痛饮了几杯,眼底猩红。

郑佳怡默默地坐在旁边,也浅抿着闷酒,她在心里思量着该不该告诉郝运他们假结婚的事。

而混在人群中,郝禾的妈妈郝安安戴着帽子,帽沿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个脸,凝视着远去的豪车。

是村里以前的好姐妹告诉她这个消息的。

她的女儿结婚却没有通知她,她心里清楚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郝禾和柏年坐主婚车,陈哲和何莹莹坐在后面的另一辆车上。

婚车车厢内。

从凌晨三点吉时开始化妆到现在,郝禾就快要累趴了。

睡没睡好,吃没吃好。

是谁说的结婚是每女人女梦寐以求的?

说这话的人知道结婚到底有多折腾人吗?

随手脱了那双中粗跟的婚鞋,撩起又长又大的婚纱裙摆,双手揉着小腿。

柏年拧着眉头望着动作粗鲁的女人,薄唇勾起,“累了?”

话落竟俯下身来帮她揉脚。

望着他那修长的指尖轻按她的小腿,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至全身。

郝禾连忙将双腿收起,藏至裙摆下,盘腿坐着,尽量笑得自然,“好多了,谢谢!”

“饿吗?吃个喜饼垫一下肚子。”柏年从西装一边口袋里掏出两个喜饼,撕开包装递到她的面前。

郝禾吃惊地接过喜饼,真想不到他会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到。

接着柏年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两瓶纯牛奶,打开其中一瓶递给郝禾,“再喝瓶牛奶。”

郝禾咬着喜饼,接过牛奶,开玩笑地说:“你是会变魔术吗?这口袋也太能装了吧?”

柏年笑笑,“你慢点吃。”而后动作优雅地吃起喜饼。

见他吃相斯文,郝禾不自觉地吃东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吃饱喝足了之后,郝禾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到了目的地,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头枕在柏年的大腿上,她的身上还盖着带有他香水味的西装外套。

当她抬眸望向柏年的时候,他刚好睁开双眼,两人视线交汇,静寂的空气骤然变得微妙。

郝禾猛地收回视线,坐了起来,“是到了吗?”

柏年转头望了出去,“额,到了。”

郝禾降下车窗,探头望了出去,看到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皱着眉头问:“这是哪里?”

“湖景一号,”柏年说着将他的西装外套披在郝禾的身上,“我们的婚房。”

这是他两年前买下的别墅,早已经装修好,是全新的。

“婚房?”郝禾睁大双眼,“柏年,我们说好的是假扮的。”

柏年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打断她说:“是,但这是爷爷和奶奶亲手布置的婚房,你也不想被拆穿吧?做戏要做全套,不是吗?”

郝禾听了哑口无言,只能怪自己当初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撒了一个谎,就要撒无数的谎来圆这个谎。

“禾禾,你们回到了?”这时柏爷爷和柏奶奶从别墅里迎了出来。

两三名佣人上前帮忙拿东西。

郝禾推门下车,眉眼带笑地喊:“柏爷爷,柏奶奶。”

“叫爷爷、奶奶。”柏奶奶纠正。

“爷爷、奶奶。”

“诶~”柏爷爷、柏奶奶慈祥地应下。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放到郝禾的手里,“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谢谢你嫁进我们柏家。”

手握着沉甸甸的大红包,郝禾无由来的一阵感动。

柏奶奶摘下她手上戴着的古董玉镯,拉着郝禾的手,戴到她的手上,“这是我们柏家祖传下来的,现在传给你了。”

“奶奶,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禾禾,听话,好好戴着,将来传给你的儿媳。”柏奶奶语重心长地说。

这是他们柏家的传承!

郝禾此刻内心无比内疚,是她欺骗了他们的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