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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禾围着柏年转了好久,口水都说干了,可他还是不为所动。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故意刁难她。

就在郝禾想要放弃的时候,郝运的电话打了进来,他今天一大早去镇上开会了,刚走出会场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想知道她回江都了没有。

郝禾无精打采地接通了电话。

柏年装作不在意,身体却很老实地往郝禾的方向微倾,竖起耳朵在偷听。

郝运:“禾禾,你回江都了吗?还是还在家里?”

郝禾蔫蔫地说:“在家呢,想着在家过完周末再走。”

下一秒像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兴奋地问:“郝运,你明天有空吗?”

她想着既然柏狗不愿意去,那换郝运去,反正有请柬在手,湛城作为主办方总不会把她赶出去吧。

但她心里打什么鬼主意,逃不过在一旁盯着的柏年的火眼金睛。

就在她满心期望地等着郝运的回答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的手机夺走。

郝禾反应过来想要抢的时候,柏年将手机举得高高的,左避右避,像逗小猫一样,任她怎么跳都够不着,只能扁着嘴巴干瞪眼。

柏年望着她生气的小表情,戏谑一笑。

手机那头一直传来郝运的声音,“喂!喂!禾禾,禾禾......”

柏年毫不留情面地对电话那头的郝运说:“禾禾明天要工作,再见!”话音一落将电话挂掉了。

转而对郝禾说:“我明天陪你去。”

而在柏年说这话时,被彻底激怒的郝禾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你,真狗!”

话一出,她也听到柏年同意去的话,后悔得直抓狂。

而柏年此时的脸已经由晴转阴,拧着眉问:“你刚刚说什么?”

郝禾马上转换成笑嘻嘻的表情,拿起桌面上的扇子,谄媚地给他扇着风,巴结地说:“没什么,没什么,都是口误,口误。”

“您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的是吧?”说着还不忘朝柏年微抬了一下下巴,与此同时右眼眨巴了一下,就像何莹莹常对她做的“放电的动作”,又名“暗送秋波”。

做了之后,郝禾只觉自己是撞了邪,居然做出如此妖媚的动作。

柏年像接收到电波一样,不由得全身一激灵,将手机塞回到她的手里,警告道:“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做这个动作!”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居然明晃晃地勾引他,真是不择手段。

郝禾一脸的疑惑,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但心里最关心的问题还是,“那你明天去不去?”

“你说呢?”柏年没好气地说。

郝禾瞪着圆碌碌的眼睛,“去?”

“嗯。”柏年无奈地闭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

“Yeah~”郝禾高兴得忘了形,双手掰着柏年的脸往下一拉,凑上去在额头上“啵~”一声。

留下一句“谢谢!”就往外跑。

柏年被郝禾这番操作给整懵。

她刚刚亲了他一下?

他抬手摸着被郝禾亲的额头,心跳加速,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郝禾跑出去找外公和外婆了,她要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每年中秋,外婆总是会亲手做月饼,她从小耳濡目染,很熟悉月饼的做法。

外婆做的番薯月饼是她记忆中吃过最好吃的月饼。

好吃的秘诀是外婆喜欢在用红薯做的外皮里加了桂花,或在用红薯做馅料的时候也爱加入桂花。

这样做出来的月饼带有一种天然的桂花香,嗅于鼻,溶于口,沁人心脾。

郝禾找到外公、外婆的时候,他们正在割牧草喂鹅。

看着年迈的两老,头发花白,身体虽然硬朗,却抵不过岁月的冲刷,背部已然有点驼,内心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两老在农村辛劳一生,养育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还有郝禾这个外孙女。

他们的女儿,也就是郝禾的妈妈,十年也不回来一次,她都已经快要忘记长什么模样了。

他们的儿子,也就是郝禾的舅舅,在很远的大城市谋生,他和舅妈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一趟。

郝禾想到就连自己现在也不能时常守在他们的身边,鼻子一酸,眼泪涌了上来。

忽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在安慰她。

不用看,单凭这个人身上的独有的香水味道,就知道他是柏年。

郝禾低下头偷偷抹掉眼角不争气的泪水,抬起头来时,脸上多了一抹笑容,昂首阔步地向着外公外婆走过去,“外公、外婆,让我来吧。”

外公、外婆望见郝禾,一脸的慈祥,他们哪里舍得她干这些粗重活,“你一个女孩子,干不来,站在一旁看着就行。”

郝禾哪里会听他们的,上前拿过他们手上的镰刀,强按着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坐在一边。

外公、外婆絮絮叨叨地念着:“你看这孩子就是牛脾气,倔得很。”

“外公、外婆,没事,我帮她一起。”这时柏年也上前拿过一把镰刀。

外公、外婆相视一笑,缓缓地站了起来。

外公:“行吧,那你们做吧。”

外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戴好手套哈。”

目送着两老离开,郝禾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柏年,“柏总,你确定要做?”

继而举起手上的镰刀,“你见过这东西吗?知道它叫什么吗?不会做不丢人。去一边呆着!别给我添乱。”

这女人怎么一时一个样?刚刚还亲了他一下,现在说话这么难听。

柏年听着这些讽刺的话语,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了,挑衅地说:“郝特助怕不是没读过书吧?没上过劳动课?要不要比一比谁割得多?”

“比就比,谁怕谁!”郝禾好胜心强,更是毫不让步。

话落两人弯着腰割牧草,两人不分上下,比着比着都笑场了。

割好牧草后,两人各抱着一捆草走向鹅圈,郝禾开了木门走进去,将牧草喂给鹅群。

柏年却站在鹅圈外面,止步不前。

郝禾转过身来望着柏年,“进来呀!你不会是怕鹅吧?”

柏年眼神有点躲闪,打死都不能承认他怕鹅,反说:“我怕鹅?怎么可能?”

“真不怕?那愣着干嘛?赶紧进来!”郝禾故意激他。

“进、就进,谁怕谁!”柏年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一捆牧草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进去。

圈里的鹅群看到的是柏年手上的那一捆食物,向着他的方向蜂拥而上。

面对着一大群来势汹汹、长脖子扁嘴的鹅,柏年“啊~”大叫一声,扔下那捆牧草,逃跑似地跑出鹅圈外,慌张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