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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柏年依仗着自己是伤员,硬是要睡郝禾的房间。

外公和外婆也担心会出现更严重的反应,就默许了。

郝禾努着小嘴巴,盯着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床上的柏年,一脸的不满。

他可以睡大觉,她却要守着他。

不知不觉中,郝禾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柏年接通。

郝禾被吵醒了,却依然保持趴着的姿势。

静寂的房间里,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可辨。

郝禾认得出是苏晴的声音。

最后,柏年说了句“我现在回去。”就挂了电话。

随后,郝禾感觉头顶投下一片阴影,男人熟悉的香水味在靠近,紧接着她被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关门的声音。

院子外面汽车发动引擎、驶离的声音......

苏晴就一个电话,他便三更半夜地驱车离开。

孰轻孰重,郝禾心明如镜。

不抱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郝禾:大学时他害得你成为全校的笑柄,现在又害得你失业,还有什么好眷恋的?大学时是眼瞎,现在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郝禾望着漆黑的天花板,“郝禾,清醒点!不要被美色所惑!”

第二天,郝禾和杨一帆去村里剩下的土地采样,郝运也借口跟在一起。

杨一帆在忙碌时,郝运将郝禾拉到一旁,“禾禾,你和柏年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来你家?”

郝禾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故作自然地说:“诶,什么什么情况?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真的?”郝运不信。

郝禾捏着手指,“他昨天过来是为了一份重要的文件,公事,你看昨晚他不是连夜走了嘛。”

郝运将信将疑,“他要是再敢欺负你,我跟他没完。”

郝禾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你,别总动不动就使用暴力,谨记:你是村委会书记,要以身作则。”

郝运揉了揉她的刘海,“行呀,还给我说起教来了。”

郝禾打开他的手,顺了顺刘海,“别弄乱了我的发型!”

“还挺臭美!”郝运话音一落就被郝禾打了一下肩膀。

杨一帆将两人的打闹看在了眼里,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们俩关系真好!”

郝运嘴欠地说:“她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跑了,能不好吗?”

“让你胡说八道!”郝禾抬手打他,郝运躲开。

郝禾笑里带着点羞涩地说:“师兄,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和亲兄妹一样,平时打打闹闹惯了,让你见笑了。”

“不会,这样挺好的。”杨一帆的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既治愈又温暖。

吃完中午饭后,郝禾和杨一帆便启程返回江都。

在车厢内,杨一帆犹豫了多时,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禾禾,你和柏年......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郝禾一怔,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他:她在柏年的公司上班。

“师兄,对不起呀,我还没跟你说,我其实现在在柏年的公司上班。”

“不过,”郝禾举起手来,“我和他之间只是普通的上下级的关系!”

郝禾这句话听似是在解释,但更像是在警醒自己。

杨一帆听了,感觉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嘴角噙笑地说:“还有挺长的路才到江都,你困了就睡一会。”

“好!”郝禾转头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因昨晚没睡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达君悦府的楼下。

郝禾坐正,伸了伸懒腰,“这么快就到了。”

杨一帆下车,很是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还俯身帮她解安全带,微扶着她的手下车。

刚睡醒的郝禾有点懵,“师兄,我自己来就好。”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

杨一帆轻轻地摸了摸郝禾的头,“禾禾,今天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郝禾条件反射地微微缩了缩脖子,“好的,师兄,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辛苦你了。”

“好,土壤测试的结果出来,我告诉你。”

“嗯,谢谢师兄,改天我请你吃饭。”

杨一帆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迈着不舍的脚步上车,离开。

郝禾望着车子驶远了才抬步进楼。

而这看似难分难舍的一幕刚好落入了柏年的眼中。

他冷眸望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侧头哼笑一声,手握着方向盘,因用力而指节泛白,脚踩下油门,车子“咻”一声驶离。

郝禾回到住处,今天星期天,画室是最忙的时候,何莹莹不在家。

她将包随手一放,又继续补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郝禾没看来电提醒就接通了,“喂。”

一道熟悉且讨厌的声音传来,“我饿了。”

是柏年!

郝禾听了就烦,饿了不找饭找她,还真把她当饭桶了?

没好气地说:“饿了吃饭呀,找我干嘛?”

“过来煮饭给我吃!”

“神经病!”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郝禾挂了电话!

被吵醒后,睡意全无,感觉肚子饿了,索性起来,煮一包心心念念的螺蛳粉。

刚煮好,正准备开吃的时候,“叮”一声,手机闪进一条微信,是柏年发来的。

柏年:郝助理,身为我的私人助理要有职业操守,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当初的约定,就只能作废了。

约定作废?

第一个闪进脑袋的是番薯。

村民们辛辛苦苦种的番薯。

柏狗真是狗人一个!

“啊~”郝禾发泄般地呐喊了一句,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呀~痛~”

缩了缩脚,顾不上痛,走进房间拿车钥匙。

望了一眼还冒着白气香喷喷的螺蛳粉,咽了一下口水开门离开。

郝禾以有史以来自己认为最快的车速赶到了雍王府。

柏年开门时,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板着脸说:“君悦府过来六十的车速最多二十分钟,你用了三十分钟,郝助理,你是龟速呀!”

六十?

她好像开的时速是四十,还是三十?忘了。

郝禾撇了撇嘴,“新手上路,安全第一。”

柏年勾出一抹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