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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就要被放弃,就要自生自灭,那有关紧要不就成了?

除了刘家人外,其余的人都在盘算着,如何让自家,亦或者自己成为这北上小队中必不缺少的一员。

待吃完饭休息好了之后,众人听从叶繁星的安排,将刘家人的东西全都从骡车上卸了下来,气的刘玲儿只能在一旁不停地跺着脚。

“娘……”

虽说这儿女都是刘母身上掉下的肉,但明眼人都能瞧的出不同来。

人家刘玲一声娘,恨不得顶刘大勇叫一辈子娘。

“勇子,这么多东西,我们带不走啊,要不你再去求求他们?”

刘大勇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虽然将东西给搬了下来,但也是那么无情,这还很是好心的又分给自家四个箩筐和两个扁担么?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让他怎么开口求?

别人家的婶子、妹子都能挑这担子走,怎么到他家这就不成了?

准备好一切,彻底灭了他们点燃的火堆后,这二十人的北上小分队,便有条不紊的继续出行着。

至于刘家,是跟上亦或者返回,再或者……,总之都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了。

……

而此时的大柳村,因陈家村被匪患连窝端了的消息,相继闹开了锅。

“里正,我们也走吧,这世道确实如宋书生说的一样,乱了!”

“这匪患猖獗的都敢放火烧村,说不定哪天就跑到咱们这来了。”

“就是就是,老早就听官府喊着剿匪剿匪,到现在这匪不但没剿了,而且惨案连连。”

“他们人再多,能有我们人多,怕啥,他们来了我们跟他拼命就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不吵吵闹闹之中,这收取人头赋税的衙役就很是冠冕堂皇的进了村。

钱里正先是寒暄一番,便把提前准备好的二十个铜板塞到了衙役的手中,趁机打着商量:

“差大爷,您看这人头税赋能不能最后一天再收我们的?”

那衙役将铜板在手中掂量了两下,便揣入怀中,很是痛快的应道,“成,最后一日我们再来,到时可不许再拖了。”

他们今天来其实也是走的过场,他们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看看大柳村是否也遭了这匪患的毒手。

毕竟同匪患无仇的都遭了毒手,这有仇的还能好了?

可匪患出手就是这么诡异与不解,看,这大柳村确确实实安然无恙。

“对了,今日怎没看见宋秀才宋老弟?”

这衙役走前又往人群中扫了几眼,突然停下脚步问着很是恭敬走在一旁的钱里正。

“啊,那个,那个宋小子,一家人一早就去镇上了,说买,买年货去!”

见钱里正不但眼神有些闪躲,且说话又有些语无伦次,便知道他的话有假。

人么确实不在村中,但去的定不是镇上就对了,至于去了哪,那这就不是他能过问的了。

待将衙役送出村后,大柳村的村民也忙碌了起来。

这个舍不得,那个也放不下,甚至有些人家打着‘村在人在,村亡人亡’的口号,无论谁劝都不走。

钱里正见状只能再次敲响了大祠堂的铜锣,这次不像往常,人们来的那叫一个散漫,大约二刻钟左右众人才姗姗到来。

“召集大家前来,一是,问问要走的人都打算去哪?”

钱里正的二还没出口,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要去的地方,什么投奔亲戚的,什么要去繁华京城长长世面的……

总之没有一人想去追宋家夫夫北上出行的队伍就是了。

“咳,好了!既然这样,那就收拾好后就各走各的,你们看成不?”

论到上真章决定之时,众人又都不敢了,一个个吵嚷着,“里正去哪,他们就去哪!”

“难不成我们一家北上,你们也跟着?”

没等众人各种反对意见或者规劝的话开口,钱里正赶紧将那没出口的第二点说了出来。

“二是,既然大家伙都各奔前程,我们村的这个公中粮食,便也该分分了。”

一听这个村民们的劲头顿时又转移了方向,都翘首以盼等着钱里正说这个分配方法。

“往年按户分,今年按人头分,不论大人孩子,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五斤。”

别看五斤看着分量不多,但省着吃,也能顶上十天。

你家五斤,他家十斤,眨眼之间,这装粮的缸就要见了底。

清数倒出,用称一称大约还有二十余斤粮食,钱里正做主给了留下不走的人。

避免他人说三道四,这粮美其名曰,是孝敬祖先的,他们走了,逢年过节不总得有人帮忙上个坟扫个墓么?

人老了,都说近乡情更怯,离开久居之地依然也是如此。

钱里正嘱咐又嘱咐,絮叨又絮叨,最后扔下一句,“若北上的,午后就随我出发,其余的你们自行定夺”,没等众人在说什么,便背着双手离去。

而北上小队这边,现在坐车的不止三个孩童,大人谁累了,也能坐上歇一歇。

这些人很是谦让,不争不抢,可把始终远远的坠在后面的刘家母女气了够呛。

她们昨天出发的时候就打着坐车的主意,哪怕搭个边也成,可问了几次都被拒绝了。

“哥,都怨你,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人何苦遭哥罪!”

“我和娘都是小姐屋中的,爹又是大厨房的采买,不说这月例银子,就每年的赏赐也不少,现在倒好,啥都没有了!”

刘大勇见始终不发一言的爹爹,听闻妹妹刘玲的话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不由的停下脚步,看着尽显疲惫的刘父问,“爹,您是不是也觉得我错了?”

刘父虽没言语,但那叹息之声,就是点燃刘大勇的导火索。

“爹,我认为我没错,我只是不想我们刘家世世代代为奴为婢而已!”

“哼,为奴为婢又没什么不好的!”

刘玲白了一眼正在愤怒中的刘大勇,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她看似小声,其实也是故意说给刘大勇听的。

“好,好的很,刘玲你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一身贱骨头,你既然觉得好,现在你就给我滚回刘家去!

他们动静不小,虽然距离稍远些,但叶繁星也听得真真切切。

常言道,歹竹出好笋,不得不说,确实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