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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华见席延没吭声,认真的同他说跟了她之后的工作内容,福利待遇,升职空间,薪资状况,还有情绪价值以及其他附加的价值。

“我是玄天派的大师姐,还是望月长老的女儿,玄天派掌门的亲传徒弟,我有数不尽的资源供你使用,你也可以以我为靠山。你体质不是不好吗,我爹是第一门派的丹修,我有很多丹药。我还可以帮你牵线,让你拜入当世的强者,成为内门弟子。”

“哦,忘了告诉你,你的体质十分特殊,我有办法可以帮你,你不是想变强吗。”

“况且我人也很好相处,情绪稳定,温柔体贴。”

最后,霓华不由地总结道,“机会只有一次,你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霓华见席延还是不吭声,瞬间假装不耐烦,她抬脚走的时候,却又被揪住了衣摆,她低头看去,对上了一双充满悲伤的眼睛。

霓华:“…………”不愧是反派,这调理情绪的能力很强。

席延侧头看过来,欲说还休,良久,他声音低缓,“没有不同意,只是……师姐说的那样好,我不敢相信罢了。”

“当然,我这么做当然不是无理由的,我是十分看好你的潜力。”霓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并且十分专业地摆出了阵法。

对于收小弟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收越好。等到魔头长大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霓华认真的给他画了大饼之后,嘟起嘴角笑了笑,万事俱备,只待他自投罗网。

席延在霓华注视的目光中,在精心准备的阵法中,他一字一顿的发了心魔誓。

霓华嫌弃他发音不标准,怕天道没有听清楚,于是,她让席延再发了一遍。

“不对,再来一遍!”

“再来。”

“再……”

席延已经成功的被霓华整的没脾气了,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她的新的战术,就是专门来磨练人的意志,在最后一句机械的话语落下之后,席延眼神麻木的看着霓华。

听席延发了快十多遍的心魔誓言,霓华才放心下来。

霓华看着眼前看似脆弱到不行的席延,她到现在依旧有种不真实感,她竟然把前世和天道之子做对了半世的反派给收服了!

“你没有什么同父异母的兄弟吧?”霓华想到了什么,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不太确定的问道。

“没有。”没有料到霓华会这样问,席延目光乖张之中带着困惑。

霓华呼出了一口气,她觉得也是,席延的身上有她上辈子看到的影子,就是魔头本人没有错了。

这时,被席延遗忘的“南音阁来的师弟”此时敲门而来,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席延眼神唰的一声看向霓华。

霓华觉得,是时候该洗白自己了,霓华设局的时候也曾想过那一个当初把魔头骗进南音阁的修士的下场,霓华向来是一个今天能解释清楚绝不把误会留到明天的人。

不过说来,席延应该要感谢自己才对,剧情里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被骗了进去,受了好几年的虐待才走出来。

霓华挥了挥袖子,把门打开,那“张师弟”勾着背走了进来,依旧是眼神色眯眯的打量着席延。

霓华在“张师弟”准备靠近席延的时候,她的剑刃化为的罡风,把“张师弟”的弟子服给绞得叫花子一样,她再多挥两刀,“张师弟”不仅衣服破得不堪,而且人突然变成了无数的碎片。

她扬起了下巴,给他展示一下她上辈子修炼了好久的绝活。

回头看着一脸冷漠到一丝感情都没有波动的席延,霓华皱眉头,该不会在没有见识过许多高深的功法的席延眼里,就是她活生生的把人给砍没了吧。

于是霓华耐心的解释到,“‘画灵’听说过没有,张师弟一开始就是一个纸片人。”

霓华说着,给席延示范了一下。她又招出了自己的纸片人,然后在那一张空白的纸上用灵力静静的的描绘出一个人物,她的画功高深,加上这个人物已经被她画了千百遍,所以她一蹴而就的就把“张师弟”给画了出来。

她掏出储物袋一早就准备好的衣裳扔在地上,画中的人瞬间变成了一个纸片人,然后爬到了空荡荡的衣服上,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人。

霓华画完之后,灵气有点耗尽,她伸手摸了几个丹药喂到嘴里,她看着自己的纸片人感慨,修仙界很少用“画灵”像她用的这么好的人了。

“这其实也叫天机傀儡术。”霓华没见他惊叹,回头发现不对味。

席延恍惚的愣神了一会儿,然后回过神来,恢复了平静。

虽然席延出身卑微,但是却是个不择手段提升自己的人,他仿佛在某些见不得人的地方见过的一些手段,好似和这传说中的画灵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师姐如何让傀儡说话呢?”席延打断她的思绪。

霓华一顿,感慨道魔头不愧是魔头,一下子问到了关键点。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在纸上哗啦啦的写下对话,“这个是……咳,我写的。”

席延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这……

他想了很久,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值得霓华设局,他相信,肯定背后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他静观其变就是了。

反正照着霓华那样性格,席延觉得她也是一计不成,再来一计,不如随了她的愿,否则,估计他还没有来得及表态,就被折腾死了。

推开窗,看着门口大好阳光的感慨的霓华,此时,她并不知道男主对她的误会更深了……

将席延收编的第一天,霓华心情大好,乍一抬头看见自己桌子上的书册上写着的字迹,她又陷入了沉思。

自从她重生回来之后,霓华便请人去山下买了许多的虐文的话本,修修改改之后,她原本想打算用在他的身上,但抬头看到席延身上破破烂烂的伤口,她叹了一口气。

“走。”霓华眯了一下眼睛,“去你住处收拾好东西。”

席延立在原地,他处于半明半暗交界处,意味不明的问道,“师姐,这是何意?”

“既然是我的人,自然是侍奉在我身边。”霓华推开门,理所当然的说道。

席延挑了下眉,眼角妖痣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勾了嘴角。

所以,师姐给他的身份是什么呢?

侍宠?

炉鼎?

亦或者,其他的见不得光的身份。

霓华看他慢吞吞的动作,不知道他心里头又打着什么主意,早知道他不是个安分的人,她冷笑一声,不耐烦的粗暴的扯过了他的衣领。

遗憾的是,席延的衣服质量不好,她就随便一扯,就听到了裂帛的声音。

霓华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截碎布:“……”

她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衣裳的遮掩,席延暴露出来的伤口衬托的愈发的可怖。

是的,席延在霓华的阁楼里养伤的时间,为了让他“好好的养伤”,霓华费尽心思的去山下买了一些劣质的一些慢性的药,效果差的吓人,工序也非常麻烦,但止血效果还好,但除了止血,基本上也没啥用。

毕竟,养伤嘛,如果席延伤口那么快好,霓华怎么收买人心,两人怎么样培养出“感情”呢。

霓华记得话本都是这样的,心地善良的女主为男主疗伤,两人一边养伤一边培养感情,半个月过去了,男主的伤口还没好,但感情一定升温了。试想,谁能够拒绝,一个在你十分困难的时候为你拔剑,无怨无悔的照顾你的善良女子呢……

所以,这伤口也不是她整的,霓华只不过让这些病痛缓和的慢一些而已。不知为何,此时再对上他的目光,霓华却有一些心虚。

白日昭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这个眼前的病弱的少年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霓华画出了一个纸船,故作冷静的将他扯上了纸船,朝着他的住处的方向飞去。

一路七拐八拐,霓华看着越来越偏的路,转过头有些怀疑的看着席延。

这再往前走就已经出了玄天派吧!

席延一反常态的沉默下来,没有刻意的卖惨。

霓华忽然就懂了,众所周知,每一个大反派的背后都有一个极其可怜的身世,极其可怜的童年。

霓华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着这几根茅草盖着摇摇欲坠的屋子,她还是被震惊到了。

她有理由的怀疑这个小小的屋子能否能够经的起风雨,她先他一步地推开门,然后她看到自己仅仅只是动了几根手指头,忽然前方就传来了砰的一声,门倒了……

“……”霓华转过头来,无辜的看着席延。

霓华忽然庆幸自己幸好都没有穿成小反派这样凄惨的身世,而是背景硬杠杠的一个关系户,不用过着这种悲惨日子。

“无妨,习惯就好。”席延十分淡定的微微的侧过身子,越过霓华走了进去。

霓华跟在席延后头进去,她发现虽然这屋子外表简陋又随便,但是里头别有乾坤。

四四方方的一张桌子堆满的各种瓶瓶罐罐,落脚的地方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最令人感到新奇的是贴在屋子四方的符。

“聚灵阵。”霓华好奇的扯下了其中的一个符纸,纤细的手指覆盖到符纸里头的纹路,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据霓华所知,现在外门弟子的课程是学不到这些东西的。

霓华转头又看着角落里头没有除干净的一滩深色的痕迹,带着几分狐疑的看着席延。

很难说这些痕迹是他本人的,还是他曾经在这里干过什么阴暗的事情,比如说杀人灭口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