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热血飞溅而出,淅淅沥沥地点在苏云祈的半张脸上。

他面色惨白,强忍住恶心保持镇定。

达翰呼吸急促,猛地将他甩到地上,然后低着头,冷冷地看他趴伏在地,狼狈咳嗽。

“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云祈慢慢翻过身,用袖子擦去面颊上的污血。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会真以为我只是裴砚初的枕边人吧?”

“达翰,那年你亲手把你生身爹娘杀死,可曾在午夜梦回时感到后悔?”

苏云祈字字诛心,他一副意味深长又胜券在握的模样,成功把达翰怔住。

“怎么?说中了,现在恼羞成怒想杀我?”

“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你们乌兰也会为我陪葬。”

反正他这话又没说错。

毕竟他如果真在这出了事,那裴砚初一定会为他把这里夷为平地。

达翰缓缓蹲下身,一脸凝重地观察他脸上平淡如水的表情。

“我听使臣说过,你们金麟国信奉神明,供有专门的祭祀为国民祈福,听令天神旨意,从而避祸避患。”

苏云祈稍微松下口气,他故意不纠正达翰的猜想,甚至再往上添把火。

“既然被你猜到了,那我无话可说。”

他又偏过头微微呛咳两下,显然是被刚才的那一下掐得不轻。

“我参透得太多,所以身子不好,还请见谅。”

“不过你要不要试着再掐一下呢?说不定再用力点,我就真能回天上去了。”

苏云祈眉眼薄凉,他知道达翰已经对他起了杀心,只是碍于这种神学论,不敢轻易下手。

他决定再下一味狠料,彻底唬住达翰。

“只可惜你辛苦谋划这么久,到最后却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真是可惜,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我劝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达翰闻言又要伸手去掐他命脉,奈何苏云祈直接仰头而上,一点躲闪的意味都没有。

“我警告你,你再敢对我大不敬试试。”

“你!”

“你就不怕天雷降凡,把你劈成灰吗?”

“不要小看我们金麟国的祭祀术。”

苏云祈竖起食指,轻轻点在泛白的唇瓣上,笑得蛊惑,

“嘘,小声点,你也不想功亏一篑吧?”

他在达翰警惕的视线中,硬着傲骨站起身,随后坦然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微微闭眼,将鬓角的发丝捋到耳后。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东西,但是我有几个要求。”

“你把我当傻子吗?你说你通神我就会信?”

苏云祈并没有急着出言反驳,他只是掀了掀眼皮,接着悠悠地吐出一个人名。

“达聃。”

“你喊一个死人的名字干什么?”

“是吗?”

“你怎么就确定,他真的死了呢?”

苏云祈脑子里在疯狂回忆,他像是厌倦了这种你问我答的方式,最后撇下一句话,便不再理会逐渐变得暴躁的男人。

“小心你军营里的人,达聃会要你的命。”

“你什么意思?”

“宋公子,我劝你识相点,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看你也不想试试我乌兰的刑罚吧?”

“宋怀逸,我警告你,你别给我装神弄鬼,最好快点交代清楚。”

“给本王睁眼,不准睡!”

达翰气势汹汹,他本性多疑,现下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他有些犹豫,又不敢轻易去碰苏云祈,只能僵持在他的对面。

过了许久后,他才绷紧脸,勉强放下点姿态,睁着双被逼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祭祀大人,可否请您讲解一下?”

苏云祈瞬间睁开眼睛,他凑近脸对上达翰的视线,

“我说过了,就在你的军营里,去找达聃。”

“好了,我要休息了,说得太多,损我寿命。”

苏云祈重新闭上眼睛,他能听见达翰杂乱无比的脚步声,以及各种被他摔砸出来的声响。

“好。”

“我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被我发现你敢骗我,门口的妓营就是你的归宿,哼。”

脚步声渐行渐远,苏云祈终于不用再强行撑起自己的身子,歪着头软趴趴地瘫在椅子上。

天知道他有多险,但凡刚才他露出一点心虚的样子,那接下来都会是死路,根本行不通。

他拿他自己的命赌,所幸赌赢了达翰的疑心。

与任何事物相比,都没有他王位的巩固来得重要,毕竟他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苏云祈不太想跟死人待在一个地方,奈何门口有重兵把守,他也没法出去透口气。

他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绕着营帐走走停停,观察四周摆放的器物。

他有些疲惫,玩心眼对他来说实在有些费心神。

可就在这时,帐子里突然又闯进两三个人。

苏云祈心里一紧,沉着脸色看他们拖走那具尸体,随后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擦拭着周围半干的血迹。

“公子,王请您走一趟。”

容貌明显清秀许多的男人弯着腰进来,他偷偷打量眼前来路不明的美人,略带敌意地传着话。

苏云祈勾起嘴角,只觉得好笑。

看来达翰对他的贼心还没死透,真是色欲熏心,难成大事。

他的衣摆染了血,随着走动,在地上拖出一道鲜明的红色。

“来,告诉我,哪个是达聃。”

苏云祈刚掀起帘子,就看见眼前被压着跪下好几个男人。

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从容地与达翰对视。

“我不知道。”

“你不是能算吗?你不是能看破天机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苏云祈心里冷笑一声,他知道达翰在诈他,如果他说知道,那今天他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帐子。

不知道达聃长什么样,那还能立住他是玄学本身的形象,纯靠预知。

要是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指出人,反倒会惹他猜疑,觉得他是早已和达聃有所联系,现在只不过是为了保命,背弃旧主故意做戏给他看。

“我只知道事情的发展,况且,你自己的弟弟你会认不出来?”

达翰闻言大笑出声,他快步上前扯过苏云祈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身侧的位子上。

“那你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手心里满是温软,他瞥了眼一旁靠在把手上,呼吸略微不畅的人。

什么狗屁弟弟,他一个身世迷离的王怎么可能会有亲人。

达翰挥手让人把眼前跪着的叛贼带出去,要求下人掀开帘子,当着苏云祈的面,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