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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初脸上还残留些许红印,他理了理自己被扯乱的衣襟,顶着所有人打趣的眼神大步迈入军帐。

“哟,终于舍得出来啦?”

“……”

这不说还好,毕竟没人敢直面裴砚初的冷脸,但苏祈闻根本不怕,就差绘声绘色掐着嗓子表演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裴砚初自动忽略他的挑衅,低头看向桌上的沙盘。

乌兰国守在境线处,也不知道下次再攻是什么时候。

他们势头倒是猛,一连攻下两个小国后还不满足,又把矛头对准金麟。

“所以……”

“所以直接开战。”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难道每次都要等他们打过来再选择迎战吗?

这么想打就满足他们,吃了那么多疆土还不饱,那干脆全吐出来得了。

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地方,就都该是自己的东西。

帐子里鸦雀无声,显然是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思路。

有点奇怪,但又很合理。

金麟国只是能用的将少,但兵力又不是不足。

现在裴砚初“临危受命”,又在短短两天之内得到所有老将的认可,自然好办事。

估计苏云祈做梦也想不到,当年他非要闹着把人带回家,居然还能得到这种结果。

但现在他火气正旺,扯开帐帘就往里冲。

这会好了,人彻底齐了。

刚才还淡定无比的裴砚初瞬间缓下神色,摊开手要他过来。

“哼。”

苏云祈心里还有正事,他翻了一个白眼后,低头细细观察沙盘。

“丢丢看得懂吗?”

裴砚初主动走过去,将他的领子往上提了提,勉强遮住一抹红晕。

“看不懂。”

他当然看不懂,他又没学过这东西,什么树什么河什么山什么小旗子的,他一下子能搞明白才怪。

不过那又怎样,他好歹也是有上帝视角的,肯定能让他打赢,甚至是打爽这场战。

老将只当他不懂事,但还是顾着裴砚初的面子,想叫人带苏云祈出去玩,别耽误事。

“那哥哥给你讲好不好?”

“……哎,殿下……”

“翁叔,你就让他讲吧。”

苏祈闻明里暗里偏心苏云祈,扯住想要喊人的翁必铮,对他眨了眨眼,满是恳求之意。

其实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但军机重事开不得玩笑,这当故事一样哄着人玩,未免有点过于儿戏。

裴砚初并没真的只是为了哄人而说些简单废话,他从地形认真讲起,一点一点给苏云祈分析局势。

刚才还有些无语的将士逐渐被吸引过来,围在一起边听边小声讨论。

“那这边呢,这边没人守吗?”

苏云祈努力搞懂他的意思,然后顺着自己的理解,指向那座余石山。

“嗯?”

裴砚初摇摇头,挑眉看向似乎有话要说的苏云祈。

“反正我就是觉得,你最好还是多派点人去看看吧。”

“这座山是偏,但从这个方向往上翻,没多久就能绕到我们军营的左后方。”

“此处又是粮草存放地,万一有个好歹……”

无论他的想法有多么不切实际,但裴砚初总会仔细听着,然后一五一十地去做。

他也不管苏云祈为什么会知道这座荒无人烟的山会有秘径,他只是应声,默默摆动旗子。

“哥哥,难道你们打仗,就只是拿刀拿剑对着砍吗……”

苏云祈的问题让一旁侧耳的苏祈闻流下一大滴冷汗,恨不得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点什么容易惹恼老将的话。

“排兵布阵,阵不破,兵不散,战不败。”

裴砚初随手拿过一张纸,提笔画阵给他演示。

“这是五虎群羊阵,两翼向外而延,当乌兰打入内部,则可形成包围之势。”

“这是二龙出水阵,可兵分两路,也可同时进攻,两者相互交错,变化莫测。”

“还有七星八卦阵,九曲金锁阵,丢丢还想知道什么?”

苏云祈眼花缭乱,天知道古人打仗居然能搞这么花。

“那什么,金锁阵是什么?”

翁必铮看他鼓着脸不问,忍不住自己问了出来。

裴砚初勉强分出一点耐心给别人,他重新拿出张纸,放在正中央快速分析解释,语速明显比刚才快。

一群人凑在一起,互相争着把头凑近,时不时又问出些裴砚初觉得很弱智的问题。

他微微抿唇,相比之下,突然觉得自己养的暗卫也没那么像木头了。

帐营里的画风越跑越偏,本来一开始只是在互相商讨局势,结果就变成裴砚初一人授阵,周围还拥着许多求知若渴的将士。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毕竟这么多稀奇古怪又确有道理的阵法,他们在兵书上从来没见过,全都是裴砚初自己一个人无聊时琢磨出来的。

苏云祈没再插嘴,他独自走出帐帘,看向外面数不清的刀架和喘着热气对练的兵将。

这个时代全是冷兵器,没人会去用火药或者别的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提及这些,他害怕自己的一念之差,会引起之后难以承担的蝴蝶效应。

他不是不信裴砚初,他只是怕会有人想方设法企图得到这种武器,然后再进行研究以及垄断。

到时候火炮传遍大陆,这个世界的人又没有百姓无辜的概念,他甚至不用动脑就能想象到人间炼狱的模样。

苏云祈纠结万分,他蹲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向远方。

没关系,他已经事先提醒过裴砚初那座山的问题,勉强算帮上忙,没给他拖后腿。

裴砚初好不容易把这些人的问题挨个答了一遍,一回头,就发现他的小蝴蝶又长翅膀飞走了。

“丢丢怎么不开心?是哥哥不好,被人缠住没及时来找你,嗯?”

裴砚初哄人相当熟练,时间人物地点全部剖析一遍,然后再进行自我检讨。

苏祈闻还在回味刚才裴砚初讲的兵法,突然就听见身旁的老将意犹未尽地叹息,

“好苗子,好,就是心思全放在别人身上了,唉。”

“重情之人总比无情无义好,更何况阿初又没犯什么错,你在这叹息还不如去讨好一下我那个弟弟,指不定人家阿初一激动,什么好东西都倾囊相授予你。”

“嘿,你这混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天天就爱调侃你陈叔,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所以他那相好喜欢啥?你知道吗?分享分享呗。”

苏祈闻一个脑袋两个大,捂着耳朵就往外溜,不想再听见任何一句丧心病狂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