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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元宗有一禁地名为,“斩魔台”。

相传数十万年前,人族与魔族大战之时,万元宗的创派祖师,魂元道君——楚为先,曾经在这里亲手斩杀一个魔族大能。

但其也身受重伤,时日无多,终是惨胜。

待得后来大战结束,人族修士尽全族之力将魔族封印至迷雾海中。

那被斩杀的魔族大能却因修为高深,死后竟将这一带都化为绝地,从此以后受魔气滋扰,频发事端。

于是为了铲除这一祸患,魂元道君楚为先临死之前,不惜以自身殉道,散尽修为镇压住了这魔气滔天之地。

他的修为反哺天地,沧海桑田,此处灵气浓郁,竟孕育了一条灵脉。

当年万元宗全宗搬迁至此,也多有受益。

只毕竟历经数万年之久,当年天璇域的正道魁首,已渐渐落寞下去。

虽然表面上仍是五大圣地之一,但其实宗门实力已经逐渐沦为末尾。

而这处“斩魔台”如今在万元宗,非各峰主与宗主之外皆不得入。

“斩魔台”中此时已不见魔气,只有浓郁的灵气飘荡其中,白玉砖石堆砌而成的玉台石柱让其看起来更加神秘庄严。

不仅如此,又有一个巨型法阵散发着微弱的白光笼罩住整个“斩魔台”。

此时,在这法阵的正中央,正盘膝而坐一个闭着双眼,须发皆白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身穿青色道袍,面目柔和。

在他身周不断有灵气环绕盘旋,忽然,道袍男子神色一动,环绕在他身周的灵气顿时散去。

他睁开双眼,眉毛微拧,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便入内来说吧!”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隐隐向四周扩散开来。

下一瞬,便见一身穿玄色宽袍的老者出现在法阵之外。

这老者庞眉白发,也没见他使用何道法,便几步走出,来到了道袍男子身前。

“拜见宗主!”

老者弯身行了一礼,先是关切道:“宗主已闭关日久,不知伤势如今可是大好了?”

原来这道袍男子便是万元宗的现任宗主,白越荣。

自百年前上任宗主苏净东离世之后,万元宗已是青黄不接,宗门内放眼望去,苏净东在临死之前,竟只能将年纪尚轻的白越荣推上了宗主之位。

彼时,白越荣刚刚突破化神期。

但他却因为先前那场大战,所留下的暗伤,迟迟未能大好。

现在他之前设下的封山时间即将到来,不知百年过去,门内的年轻弟子如今修炼的如何了?

白越荣脑中在短时间内想了很多,但也不过片刻时间,他轻声开口回答道:

“已无大碍。”

听他如此说完,那玄色宽袍的老者神色微变,露出不甚明显的犹豫之色,但最终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我先前与宗主所求之事…”

白越荣一时之间没有出声,这玄色宽袍的男子便是齐清絮之父,也就是云雾峰之主,齐越林。

他先前已将陈清泉如何受伤,此时情况如何危急说于白越荣知道。

但世人皆以为当年苏芷入魔后,神魂被控魂笛镇压在此,若轻易动用此法宝,难免容易旁人对当年之事心中起疑。

毕竟虽然这些年表面上,万元宗风平浪静,那也是因为封山才会如此。

很难确定,宗门中究竟还有没有郑越歌勾结的内鬼。

思及此处,白越荣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宽慰道:

“虽然我宗弟子遇到此等祸事,我心甚痛,只,冒然动用控魂笛的不妥之处想必师兄也当清楚。”

“宗主的意思是拒绝了我的请求吗?”

齐越林神色陡然一丝不快,而后又道:

“因为一个郑越歌我们已经封山百年,难道就一直因为他而束手束脚?”

“他叛离宗门之时,不过区区元婴期,即便是这些年他有所突破,难道我等就怕了他吗?”

见白越林的表情有所松动,齐越林连忙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明知宗门内还有他当年埋下的隐患,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我宗休养生息多年,年轻一辈的弟子也已成长起来,我们就趁此机会将那些隐患全部引出来,一一铲除!”

不料,听他说完这些之后,白越荣冷不防忽然问道:

“你当真如此想吗?”

“自然!”齐越林神色不变。

“事情已过去多年,师兄莫再继续自苦下去,只会误了你的道心。”白越荣却没有继续谈论先前的事情,反而话锋一转,低声说起另一事来,

“想来苏师姐若是还在,也不愿见你如今因她而修为止步…”

“白越荣!”

齐越林忽然厉声直呼其姓名,面色难看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之所以会因为齐清絮的哀求,而来寻白越荣用控魂笛帮助陈清泉,却是因为见到齐清絮因情而苦。

便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年他们师兄弟几人同在宗门修炼,修炼虽苦,但也祥和。

宗主苏净东有一子一女,长子苏诚离开宗门追求道心,自此再没回来,

只剩一女苏芷与他们同在宗门内修炼。

苏芷长得貌美,性格也好,与几人相处颇为和睦。

齐越林暗暗对其倾心多年,但因为苏芷太过美好,他迟迟不敢将想要同对方结为道侣的想法说出。

不想这一犹豫,最后竟等来她与那郑越歌结为了道侣。

若是没有之后的事情便罢了,后来苏芷竟死在了她一片痴情以待的郑越歌手里。

齐越林既恨自己的懦弱,也恨郑越歌的心狠手辣!

他便是从此后心魔顿生,修为一直难有进境。

白越荣见齐越林如此反应,心知他已经执迷不悟,很难说通,便不再多言,只道:

“那就如师兄所言去做吧!”

“谢宗主!”

齐越林这才脸色稍缓,对白越荣行了一礼后,转身便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越荣长相柔和的面容上,显出一抹微不可查的惋惜。

而这个时候的新无裕,刚从李越松处返回天盛居中。

想起方才李越松的样子,新无裕不由面露嘲讽。

明明已经勾结万元宗叛徒郑越歌,想要于宗门中夺权了。

却还接二连三假惺惺的为门内几个低阶弟子大动肝火。

岂知宗门权力易主,又会有多少弟子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