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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抱住零陆,像是想从她身上汲取一些温度。

零陆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两下,举在半空,停顿了片刻,最后落在顾知也宽阔的后背上,轻拍了拍。

顾知也手臂又收紧了两分,脸颊擦着零陆的额角蹭了蹭,用他那温润又动情的嗓音唤了声,“:陆陆。”

“:我在。”零陆柔声回应。

……

m国边界,林草丛生,一眼望去全是低矮的平房,房屋周边的人穿着破旧的汗衫,背着枪,神色警惕。

两位皮肤黝黑包着头巾的男人将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装进麻布袋里面。

后面跟出来两位高大威猛的男人,拿着枪的右手不停地在发抖,脸色铁青,眼睛里面布满血丝。

另一个男人比他矮了半个脑袋,叼着狗尾巴草,笑起来露出一口烂牙。他伸手布满老茧的手掌在那位满脸是血的男人肩膀上面重重拍了两下。用尖锐的声音说。

“:东哥,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今天凌晨三点那批货本来是陈涛去接,这不刚刚死了嘛,老大说改让你去。”说完他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在地上,接着又朝地面啐了口口水。

“:知道了。”被称为东哥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回应后转身回了房间。

“:装什么装,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呵忒。”满口烂牙的男人朝着东哥的背影不屑的吐了口口水。

“:烂牙哥,这个尸体怎么处理。”将尸体装袋的其中一个小弟问。

“:扔海里喂鱼。”烂牙上前朝袋子里的尸体踢了两脚。

破旧的房间内,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两层掉漆的木柜,黑灰色的水泥墙壁。生锈的铁栅栏和防蚊网让这间四四方方的房间看起来如同监狱一般。

东哥背靠墙壁,胳膊圈住膝盖将脸埋在其中,上半身不停的颤抖着,枪在他勾起的食指上面晃荡了几下掉在水泥地上。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里充满惊恐和痛苦。

他突然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枪,上保险,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扣下扳机。

咔哒一声,东哥身体一颤,他不敢置信的打开弹夹,发现里面还有两发子弹。

他脸部突然爆红,额头上青筋蜿蜒,他愤怒的将手中的枪摔在地上,嘴里大喊,“: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转身一拳接一拳的砸在墙上,没两下整个拳头就变得血肉模糊。

他回想起八年前那起连环车祸加油站爆炸事件,他的家人全部葬身于火海之中,偏偏他活了下来。

为了追查凶手他来到m国边界,在这个军方管不着的灰色地带用时东的假身份活着。

起先他是在地下斗场工作,干了几年毫无起色,当他斗志全无的时候遇到了陈涛,他的老师,就是刚刚死于他枪下那个人。

陈涛给一位大老板打工,这位大老板叫什么没人知道,市面上开了家公司洗钱,私底下黄赌毒都有份,这里最大的赌场就是归他所有。

前段时间有两批货连着被警方端了,大老板怀疑里面有警方的卧底,陈涛被烂牙他们几人联名举报,大老板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他听说陈涛收了个徒弟,开出条件,只要这个徒弟杀了师父,徒弟就可以顶替师父的位置。

时东记得陈涛死前的那句话“:你不杀我,最终我们两个人都会死在他们的枪下,东子,活着才有机会。摸清大老板的底细,这是师父交给你的任务,男子汉,不许哭。”

当时烂牙带着人正在逼近,为了保全他陈涛假意和他起争执,在争执过程中,陈涛锁住他的手使他的枪口对准他的心脏,然后扣下了扳机。

他当时整个人呆滞住,周边的时间和空间好像在那一瞬间冻结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烂牙已经带着一群小弟围了上来,他的师父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苏醒。

经过一番发泄,时东两只手都血淋淋的,他靠着墙壁,身体无力的滑落。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是陈涛和他兄弟的合照,陈涛当时收他为徒就是因为他和照片上的这个男人眉眼相似。

他依稀记得当时的对话。

“:你小子叫什么?真名。”

“:周庭樾。”

“:真巧,我这位兄弟也姓周,只是他去世有好些年头了,我看你长得也有些像他,就当是缘分吧,我收你为徒,意下如何。”

“:师父。”

“:好徒弟,记住,你就是时东,周庭樾这个名字从今天开始就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管谁问,你都是时东,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师父。”

……

“:看什么呢?”顾知也掀开被子躺在零陆的旁边。

“:随便刷。”零陆关掉手机,放在床头柜,躺回被子里面。

“:我下周三去S国出差,跟我一起去?”顾知也侧躺着将脑袋枕在胳膊上。

“:不了,你去工作,我去干嘛。”零陆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放在胸前。

“:换个环境工作。”顾知也表情认真。

“:外公后来跟你说了些什么?”零陆转动身体,由平躺改为侧躺,眸光闪烁的盯着顾知也的眼睛。

“:他说我要敢欺负你就打断我的腿,敢和你分房睡就把我赶出家门。”顾知也用故作可怜的口吻说。

“:你别搁这张口就来,我说认真的,外公到底跟你讲了什么。”零陆好笑的看着他。

顾知也伸手把台灯关了,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他大臂一伸将零陆捞进怀里,喃喃道,“:没骗你,睡觉。”

“:你别搂着我,顾知也,外公到底跟你讲了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会睡不着的。”零陆手脚并用的推开他。

顾知也闷哼了一声,“:陆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零陆立马直挺挺的躺好,一动不敢动,就怕自己手脚会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地方。

“:外公说你善良,但是有些敏感,让我诚心待你。”顾知也闭上眼睛用慵懒的嗓音说。

“:哦。”短促的音节从此刻老实巴交的零陆的嘴里蹦出来,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