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永寿宫内,乱作一团。

宫女嬷嬷七手八脚地扶起太皇太后,穆佑堂急忙道:“快去宣太医!”

“是,皇上。”太皇太后身边大太监急忙跑出了殿外,去寻太医。

永寿宫内一片安静,换了几个太医,皆是无奈的摇摇头。

穆佑堂母亲王太后也已赶了过来,前些日还精神矍铄的太皇太后,此刻满面灰白,双目紧闭,躺在床榻一动不动。

看着皇上的神色,王太后将儿子拉过一遍,“皇上,太皇太后昨日还与哀家一起吃了进贡的樱桃,怎么今日就……”

“皇祖母年事已高,有些事今日说不到明日,娘亲莫要担心,朕已经派了宫里最好的御医。”

王太后看着眼前神色冷峻的皇上,心里有了几分吃惊,自己那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沉稳冷漠了,她不再多言,嘱咐了几句回去了。

接着皇后吴氏、柳妃也赶来了,几番寒暄,穆佑堂觉得累了,跟着柳妃回了寝宫,走到门口淡淡道:“太皇太后病入膏肓,有劳皇后照顾了。”

皇后吴静姝面色淡淡道:“皇上放心,臣妾定当尽心尽力。”

穆佑堂笑笑:“那就辛苦皇后了。”说罢,头也不回,领着柳氏走了。

望着那一双人的背影,吴静姝死死攥着粉拳,掌心一片指甲留下的印记,自攀上了穆承言的关系,她一路顺遂,成了大启的皇后。只是那母仪天下不过是黄粱一梦,除了洞房花烛那一晚,竟再未宣过她侍寝。

反观同时入宫的柳星儿虽只册封了妃位,但却勾去了皇上的心,频频侍寝,更是凭借丞相之女的头衔,独宠后宫。

望着床榻上的太皇太后,心里越发愤懑,一个今夜又得皇上宠信,而她却要留在这里照顾一个随时要死的人,吴氏的不满达到了极点。

看着身边的宫女低声道:“去告诉兰大人,就说宫里的花败了。”

宫女意会,点点头离开了。几个太医熬了汤药,奈何宫女、太监都喂不到嘴里,吴氏勾了勾嘴角,走了过去,“若嬷嬷不嫌弃,本宫亲自侍奉吧。”

太监慌张:“皇后使不得啊。”

“本宫一片孝心罢了。”说着,吴静姝伸手接过药碗,翘起小指,捏住小勺,盛了点汤药,命宫女轻轻捏开太皇太后的嘴,慢慢喂了进去,然后将太皇太后的身子抱起,让汤药自然流下。

这招果然管用,不多时汤药已然喂了半碗。

太皇太后贴身太监大喜,“皇后一片孝心!是后宫的福德。”

“公公忠厚,本宫日后还要仰仗公公才是啊。”吴氏挑着眉,深深的看着这位老公公,公公年过五十,什么风浪没见过,心领神会。

“皇后言重,小的无能,日后承蒙皇后器重。”

兰太医来了,行了礼,又过来号脉。

“怎么是兰大人?”

“公公有所不知,我师傅前日告假,太医院便派我过来了。太皇太后可用了药?”

太监点点头,兰太医又号了脉,面神沉了几分,叹了一口气,“太皇太后,只怕……哎。”

宫女、太监顿时都明白了,屋内一片安静,兰太医看着众人道:“我再开些方子,固血凝气,只盼太皇太后吉人自有天相。”

大家的神色已然变了,主子没了,下人的命运无非是回家或是遣散其他宫中,人还未走,茶就开始凉了。

吴氏接着道:“让太皇太后好生歇着,你们都外边候着吧。”说罢,一屋子的人便守在卧房门外,心里开始各种盘算。

不多时,兰太医开的药又熬好了,依旧是皇后吴氏走到床前喂了下去,太皇太后的贴身太监感念恩情,竟有些红了眼眶,吴氏仍旧淡淡笑着,“公公衷心,本宫知道,今日都累了,让大家伙好生歇息吧,留下一两个守夜的就好了。”

太监点点头,看着屋外剩下的一个小太监和小宫女,吴氏轻轻拍了拍他们的后背,“辛苦二位了。”

望着皇后离去的身影,两个小的还不住感叹,皇后人美心善。

入夜,太皇太后在梦魇中挣扎着,慢慢睁开了眼,宫内一片漆黑,只有外屋有零星的光亮。

“来人!”太皇太后强撑着想起来,奈何软得没有一丝气力,两眼昏花看什么竟都模糊了起来,竭尽气力喊了几声,却低沉得很,若不是床边有人,怕是很难听见。

屋外的太监宫女,已然开始打起了盹,哪里听得到太皇太后的叫喊。

一阵风,好似吹过,小太监抬了抬眼,什么也没看见,望了眼屋内,格外安静,看来太皇太后还是没醒,他瞅了一眼身旁的小宫女,竟闭着眼靠着木柱睡着了。

他也懈怠了,眯着眼渐渐什么也不知道了。

“太皇太后!”

“谁,快来给哀家掌灯!”

气若游丝,太皇太后眼角的皱纹不住得抖动,她的身子似乎已经不受了控制,下体突然一阵温热,全都湿了。

“来,来人!”

好似有人低低应了一声,手执一根蜡烛渐渐走近。

终于看清,一身青衣,长身玉立,眸光冷傲。

太皇太后惊道:“你?怎么是你?”

穆承言勾了唇角,委屈道:“太皇太后病重,儿臣特意前来请安!”

太皇太后此刻本就瘫软的身子,越发动弹不得,“宫人呢!哀家的人呢!”

“现在是二更天,大约都睡了吧,哦,门外有守夜的,两个刚进宫的孩子,不守规矩,是不是睡熟了。”

太皇太后身子渐渐麻痹,想伸手扔出东西去,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

“太皇太后还是个急性子,尤记得那年,大皇子护了我,当天我便被您身边的太监罚了。”穆承言扯开了衣襟,胸膛上赫然是一道长长的疤痕,虽已年久,可已然清晰。

他永远记得那皮鞭的滋味,“儿臣还担心来迟了,送不了您最后一程。”

“穆承言!”太皇太后气得直发抖,嘴边也淌出了口水,模样狼狈。

“太皇太后您啊,就是太狠毒了,先皇病重您想着害我,如今佑堂继位,您想着还是害我,您就这么容不下本王!”

穆承言语气忽然变得冰冷,一只手紧紧捏住了太皇太后的脖颈,本就灰白的脸,此刻愈发暗了下去。

“尔敢!谋!逆!”